第74章 提親(1 / 2)

嫁到漠北以後 鍋包粽 9799 字 10個月前

夜色濃稠,家家燈火黯然退下,宮牆高築,圈住城中人。

乾坤殿內

尚且年少的帝王正襟危坐,一絲不苟地批改案前的奏折。

服喪一月,議政停了五日。

初次坐到那個位子,魏景心中五味雜陳,有對前途的擔憂,亦有來日的意氣風發。他相信自己會是成為一個名垂青史,受萬民敬仰的好皇帝。

“皇上,殷大人請見。”小太監弓著腰從門外進來。

魏景放下手中墨筆,沉聲道:“請祖父進來。”

殷墟打算明日回揚州了,白天人多眼雜不好辭行,有些話夜中說才顯得肺腑至深。

“臣拜見皇上。”殷墟手平舉過頭頂,恭敬地做宮禮。

“祖父這是做什麼。”魏景起身下了三重台階,雙手扶住殷墟的肩,少年的聲音青澀,“祖父,景兒現在雖是皇帝,但祖父養育教導之恩景兒不會忘記,這些規矩在祖父這通通都作廢了。”

殷墟撐膝起身,麵目慈祥,枯槁的手撫過魏景的肩背,“祖父知道,你是個孝順知恩的孩子。”

因這句話,魏景心中一動,莫名覺出不舍難言的悲戚來。

“你母親自小性子跳脫,先帝巡遊之日,她在家中不老實非要跑出去看,兩人因此結緣。她入宮前我曾問她可否後悔,你母親說她不悔。”

殷墟微微一笑,“她性子就是這般執拗。當年她心知自己成了彆人眼中釘,為保下你甘願一死。”

“祖父…”魏景喉中一堵,心中酸澀,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殷墟拍拍他的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母親是家中幺女,幾個哥哥都護著她,她深悉兄弟情義重要,將你托付給行止就是希望你們兄弟二人能相互扶持。”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景兒,不要負你母親所托。”

“景兒明白。”魏景雙膝而跪,少年消瘦的脊背挺得筆直,“三哥是景兒兄長,護景兒多年,無論何時景兒都會以三哥為先。兄友弟恭,永不忘卻。”

“如此,我就放心了。”殷墟含笑,雙手疊住舉過頭頂,“明日老臣要回祖家了,今日一彆,望皇上珍重。”

驛站

魏硯吻著懷中人的眼。黑眸幽幽盯住她。

兩人的呼吸緩緩連在一起,黑白相織。燭光在她背後,烏黑的發披了滿肩,她美得攝人入骨。

“卿卿。”他聲音低低的啞。

沈瑜卿抓著他的手臂,“嗯?”

“叫我。”他含住她的唇。

沈瑜卿呼了口氣,“魏硯。”

“還有呢?”

她頓了片刻,紅唇啟開,“三哥。”

他一抖,目光更加深了,貼住她耳邊。

沈瑜卿咬住唇,好一會兒緩過來道:“夫君。”

結束後,魏硯抱緊她,輕輕親她的臉。

“夫人。”他含住她的唇,回應方才的話,聲音溫柔至極。

至夜,門外傳出響動,魏硯警醒地睜開眼,懷中人睡得熟,他輕聲下地給她掩好被角,著了中衣便出去了。

魏硯提了案上的刀不動聲色地往外走,到門邊,低聲,“誰?”

“是我。”外麵人影走近,“行止,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來人是殷墟。

魏硯擱置下刀,係了外氅革帶出了屋。

他這身裝扮分明是從榻裡剛出來的,不甚雅觀。殷墟見他這副模樣,又看到他脖頸的抓痕,笑意深了,沒說什麼。

魏硯關好門帶人往旁側的屋走,“外祖深夜前來是出了事?”

兩人落座,魏硯曲起腿,一手搭到膝上。

殷墟道:“如今上京事平定,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動身回祖家。”

見他正要說話,殷墟擺了下手,“你不必勸我,我一把年紀了,無心朝政,隻想回去養老。”

魏硯合起唇,略點下頭,雙手抱拳,“明日我帶人送您一程。”

“不必。”殷墟推拒,“我能出什麼事,有來時帶的人就夠了。”

他看他一眼,忽道:“你若一心回漠北,沈歲寒那一關可是難過。”

魏硯薄唇抿了下,沉默不語。

殷墟從袖中掏出一物置到案上,“我與沈歲寒的父親有些交情,這是他給我的信物,你去沈府時帶上它,沈歲寒不會有意為難你。”

魏硯掀眼,接過翡翠的玉佩,玉佩呈彎月狀,是有兩塊拚湊在一起,這是其中一塊。

“多謝祖父。”

“不必謝我,除了這些,我也沒彆的能幫上你兄弟倆了。”殷墟沉下聲,“現在大局已定,你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彆再後悔,能去鎮守漠北也好。”

“景兒自小心思就不同尋常,他雖敬你是兄長,但君心難測,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鎮守漠北反而也是一道護身之法。”

魏硯咧了下嘴角,滿不在乎道:“我此生隻想永駐漠北,護住邊關。除沈家幺女,再彆無所求。”

聽他所言,殷墟捋著白須,笑,“任誰能想到生性放蕩的淮安王還是一個情種。”

魏硯灌了口酒水,沒否認。

“外祖還有一事想問你。”殷墟又道。

“外祖請說。”

殷墟看著他,“殷止可是在漠北?”

魏硯沉默了會兒,點了下頭。

“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殷止他不是宋傾的軍師?那事過後,宋傾為何突然沒了音信,再無人提他?”殷墟歎了口氣,“當年我本以為是因你母親亡逝才離得上京,可又覺得其中隱瞞了什麼。”

魏硯又灌了一口酒水,臉上堆笑,“正如外祖猜想,當年之事確實因為我母妃的死,我才離開上京,遠赴漠北。宋傾戰死,軍師自願跟我同去,其他沒什麼隱瞞的事了。”

殷墟看出他臉上的神情有異,是不想多說了,歎息道:“也罷,你一向有主張,我便不多管了。”

燭影晃動,殷墟站起身。

“我送外祖。”

兩人一同出了門,馬車遠去,魏硯回屋時動作放輕。

她是累極了,枕在裡睡得熟。

魏硯坐到榻邊,撫著她的發頂。她頭發生的好,烏黑亮麗,摸著手感像上好的綢緞。

掌心觸到她的臉,肌膚白嫩,生著細小的絨毛,觸著他,麵如雲霞。

他俯下身,吻著她的唇,她眼睫顫了下,水眸掀開,“做什麼?”

魏硯沒說話,目光不離她的臉,細細地盯著,沈瑜卿回視他。

過了會兒,他手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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