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嘉木的臉變得更紅,急需降溫的地方變得更加精神,嘉木捂著臉後退,吐出一口呻|吟:“我沒事,就是做夢了。”

“噩夢嗎?”

嘉木想了想,到底沒辦法昧著心點頭,他的表情太過奇怪,眼睛裡泛著水霧,眼角暈紅,帶著絲絲入骨的誘惑。

顧惟被他一個眼神點燃了身體,閃躲著眼神不敢再看,垂下去的手指捏緊又鬆開,反複幾次,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去打水給你擦一擦。”

說完逃一樣走了。

嘉木擦掉身上的汗,繼續睡覺。

夢還在繼續,夢裡的他們過了最初的熱戀期,便是接連不斷的矛盾。

倆人出身不同,生長環境迥異。顧惟因為成長經曆,內心偏激又自卑,而嘉木從小被寵著長大,性格驕縱,遇事承受能力差。

夢的後半段,他們似乎總是在爭吵,日複一日的互相折磨,像兩隻報團取暖的刺蝟,明明相愛,卻總會傷害到對方。

那時的他們的互不退讓,以為時間會讓彼此相互契合,但顧玉章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切。

顧玉章是顧惟的生父,從上到下大寫的渣男。他算是一個鳳凰男,年輕時攀上富家千金,又覺得自尊受損,背著妻子誘惑了單純好騙的李玉鳳。

後來事情敗露,李玉鳳被鬨得沒臉在家呆著,顧玉章也被妻子的兄弟暴打過後趕了出去。

他人倒是有點能力,依靠之前發展的人脈,離婚之後也發展出了一點事業,購置房產養了不少女人。

但不知道是不是當

初被打的太厲害,不管顧玉章如何耕耘,他的女人們就沒一個懷孕的,眼見著年過四十,顧玉章急需一個繼承人,偶然之下得知了顧惟的存在。

對於顧惟這個孩子,顧玉章並不滿意,所以他想出一個辦法——讓顧惟給他生個孫子,他從小培養。

顧惟自然不願,但顧玉章也沒想著要尊重他的意願,顧惟這個兒子於他而言不過是個不甚合格的取精機器。

嘉木並不知道當中發生了什麼,他外出參加完演出回來,見到的就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的愛人。

……

“嘉嘉,嘉嘉。”有人在耳邊喚著他的名字,嘉木睜開眼,對上顧惟擔憂的視線。

顧惟擦掉他臉上的濕痕:“身上難受嗎?”

嘉木搖搖頭,一把摟住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肩膀裡深深呼吸。

作為一個舞蹈演員,嘉木的力氣其實很大,腰上的手臂要把人折斷似的。

顧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靜靜的讓他抱著,梳理著頭發的手指帶著令人安心的味道:“沒事的。”

“嗯。”嘉木平複了心中的恐慌,仰起頭看著他:“顧惟。”

“嗯?”

“我以後都不跟你吵架了。”

夢裡他要不是和顧惟賭氣,也不會去參加那個沒什麼用的演出,不去參加演出顧惟就不會被顧玉章抓住。

想起顧玉章這個名字,嘉木又開始咬牙切齒:“你爸就是個混蛋!”

他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弄的顧惟有些迷茫,但他還是應和著:“他確實混蛋。”

“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彆覺得是你爸就心軟!”

顧惟失笑:“我從沒見過他,就算麵對麵也認不出來。”

“不管,總之你以後遇到陌生人帶點戒心,看到不對趕快跑知不知道?”

“嗯,知道。”

“哎,你什麼都不知道。”嘉木鬆開手拍了他一下,看到他如今健康的身體又覺得開心,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顧惟,和夢裡的人完全不一樣,所以他們也不會鬨成夢裡那樣。

嘉木捏了捏顧惟健壯的大腿,對方吸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不讓動。

一隻手被抓住,嘉木就用另一隻手去捏,眼裡透出滿足的笑意。

他的手指細長,捏在腿上的力氣不重,隔靴搔癢一般。

顧惟呼吸漸漸粗重,雙目染上血絲,語氣帶著警告:“嘉嘉!”

“嗯?”嘉木無知無覺,隻沉浸在顧惟身體健康的喜悅當中,捏完又伸手拍了拍,滿足的歎了口氣。

“嘉嘉!”顧惟手上用力,呼出的氣體愈發灼熱,嘉木終於感覺到了什麼,一抬頭,正對上視線前方的某根凸起。

“你、你!”

都是男人,又有夢裡滾床單的記憶,嘉木能不知道他的表現代表了什麼?

饒是夢裡什麼都做過,現實中的他還是個妥妥的童子雞,臉皮薄得很,見到會害羞,你你了好幾聲也沒說出什麼,直接往床上

一滾,裹著被子裝鴕鳥。

******

顧惟這幾天的生活有些水深火熱。

嘉木不知道打開了什麼開關,之前牽個手都能臉紅,現在一獨處就喜歡摟摟抱抱。

顧惟是個處於青春期的健康少年,稍不注意就會被他撩出火,偏偏嘉木管撩不管滅,看到情況不對就躲開了。

火氣太大,顧惟嘴角都長了個泡。

這種日子既煎熬又開心,顧惟隱隱察覺到嘉木的意思,忍不住抱有期待,但每次快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嘉木又會退縮,他便覺得是自作多情。

嘉木在醫院呆了五天,他和隔壁病房的姑娘一起出院,他上了餘衛東的車,對方被戴上手銬正式批捕。

這個案子並不難查,信息時代,網上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況且對方並沒有多掩飾。

有了嘉木提供的線索,警方很快就查到了那個極端粉絲和偵探社的交易通話記錄,又從她的家裡搜出許多作案工具。

這人對嘉木顯然恨之入骨,家裡有個用嘉木頭像做的飛鏢盤,還有例如斧頭、繩索、硫酸等沒用到的作案工具。

警方查了她的社交賬號,她的賬號中同樣充斥著嘉木的憎恨,發言多是不堪入目的人身攻擊。在初九那天,她在網上發帖,說自己準備乾一件大事。

她的所作所為已經達到了故意殺人未遂的標準,未來幾年都將在監獄中度過。

故意殺人未遂會按照故意殺人罪從輕處罰,刑期一般不會超過十年。

五月,案子開庭,彼時離高考隻有一個多月,嘉木忙著備考,而顧惟則進入了一個教授的課題組,整日忙得沒有空閒。

判決結果是步黎告訴他的,他自覺對嘉木多有虧欠,特地推了活動去了庭審現場,回來告訴他:“她被判了四年。”

嘉木正在和物理題搏鬥,聞言頭也不抬哦了一聲。

步黎敲了敲他的桌子:“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什麼反應?”嘉木看了他一眼:“這麼判挺公正的啊。”

對方想讓他死,嘉木肯定也不會以德報怨,法律判處的刑期不代表她出來之後就沒事了。

嘉木咬著筆尖,想了想說:“師兄你是不是對我特抱歉?現在有個讓你贖罪的機會。”

步黎一驚,勸阻道:“有些事情我們不能乾。”

“你想哪去了?”嘉木白了他一眼,繼續做題,邊做邊說:“現在這事被媒體爆出來了是吧?”

“嗯。”要不是嘉木提醒步黎早做準備,他現在還不知道要被罵成什麼樣。

“所以這事算是跟你綁定了,隻要你活躍一天,就會不斷有人提起這件事。”

步黎表情一僵:“你說的不錯。”

“所以啊,師兄你可千萬彆糊。”嘉木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名氣越大,這事情被人提的越多,那人後半輩子就會過得越辛苦。

你看,什麼都不用做就算給我報仇了,師兄你是不是要努力努力?”

步黎不由順著他的話,不知不覺就被說服了。

“好像也是。”他撓了撓頭,忽然覺得不對:“這麼說你要是成大明星她豈不是過得更慘?”

嘉木搖頭:“我不行。”

“怎麼就不行了,你這臉挺上鏡的啊。”

“我要談戀愛呢。”嘉木一道題寫到最後發現走不通,又從第一步重新推:“當明星就沒有隱私了。”

步黎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談戀愛了?”

“現在還沒有。”嘉木用筆抵著唇角,突然笑了一聲:“但是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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