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痊愈(1 / 2)

蘇挽霧覺得盛憑洲一定是被什麼給下了降頭。

她剛才那一番操作, 應該非常簡單就能夠激怒一個男人。

因為她直接采用了一個心中有鬼的人慣常會用的招數——

那就是先裝無辜,再裝傻,被發現沒辦法再裝下去之後,直接反咬一口。

不管用什麼邏輯, 不管用什麼話術, 對方講事實的時候用情感控訴, 對方講情感虧欠的時候, 再用邏輯強辯。

反正不管怎麼樣就是不可能是她的錯!

她就算是做錯了, 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都有原因了,怎麼還能夠叫做錯呢?

那叫無奈, 那叫不得已而為之。

她可從來就沒有故意引導他們誤會袁可,是他們自己誤會了!

她就是打算用這番言論激怒盛憑洲,最好是兩個人當場就吵起來, 讓盛憑洲感受到信任被辜負的悲痛。

然後又因為蘇挽霧的胡攪難纏、不講道理, 兩個人的矛盾一下子就被激發, 吵得不可開交。

最好是他當場就拂袖而去,然後過幾天給她送來一紙離婚協議書。

——蘇挽霧腦子裡都是那些場景。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盛憑洲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最後什麼都沒說,將她從床上打橫抱了起來。

蘇挽霧感覺到一陣騰空, 下意識地摟著他的脖子,驚愕地看著他, “你該不會是要把我摔下去吧?”

聞言, 盛憑洲要往浴室去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有些無奈地說:“我抱你去洗澡,你現在這副模樣……能夠自己洗?”

她為什麼總覺得他會害她?

他們是夫妻,即便不是因為感情而結合,但她是他的妻子這一點不會改變, 他不會推脫身為丈夫的責任。

蘇挽霧原本還沒什麼,一聽他這話立刻警鈴大作,“誰讓你幫我洗澡了,我自己會洗!”

盛憑洲把她放了下來,靠在浴室的門口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確定你現在的狀況可以?”

蘇挽霧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狀況有什麼不可以的,醫生都說了她沒什麼大礙,反倒是盛憑洲總大驚小怪!

她警惕地看著他,他是不是有什麼彆的想法?

如果是在兩個人剛結婚的時候,能夠跟盛憑洲親密,她是願意的,即便她有自己強烈的安全範圍,不太接受跟彆人親密無間,但她還是會主動跟盛憑洲嘗試。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知道自己隻是一個配角,與盛憑洲永遠不可能修成正果,隻有早點退場才能夠保全自己。

於是她在看盛憑洲時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愛意,像是在看一顆注定會凋謝的、乾癟的蘋果。

盛憑洲原本就是打算逗逗她,卻沒有想到蘇挽霧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知道她骨子裡很害羞,對這種事情不怎麼放得開,但剛才她看他的眼神裡竟然隻有警惕。

這種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盛憑洲忽然扯開領口,大步一邁,就越過她直接進了浴室。

然後緊實修長的胳膊穿過她的肩頭,將門關上的同時也將她抵在了門板上,“還是我來幫你,嗯?萬一在浴缸裡麵又被嗆到……”

他說話時故意離她很近,呼吸間的熱氣全都噴撒在蘇挽霧肌膚上。

蘇挽霧避無可避,隻能夠下意識地推拒著他,“……我、我淋浴。”

她看上去有些慌亂,眼睛到處亂轉,好像是真的害怕盛憑洲會言出必行。

浴室裡。

頭頂的吊燈發出亮眼的光芒。

麵前的男人比她高了一個頭,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背著光,五官被蒙上一層恰到好處的陰影,顯得立體深邃。

先前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溫柔,此時蕩然無存,仿佛結上一層冰霜,和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大相徑庭。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良久,蘇挽霧全程緊繃著身子,沒有絲毫的放鬆。

盛憑洲忽然鬆開手,將她垂在臉頰旁邊的一縷碎發彆在她的耳後,手指沒有立刻鬆開,而是在她柔嫩的肌膚上輕輕蹭過,有些留戀上麵的觸感。

片刻之後,才收回手,“快一點,不要著涼。”

說完大步離開浴室。

蘇挽霧這才鬆了口氣,剛才她看盛憑洲的眼神,還以為他突然想……

不行不行,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搖了搖頭,她跟盛憑洲結婚也算有一段時間了,但兩個人都還沒有真正的夫妻關係。

一開始她並沒有多想,隻覺得兩個人畢竟先前沒有感情基礎,突然結婚,那種事情不急著發生也很正常。

也許是出於盛憑洲對她的體諒,也許是因為兩個人之間還沒到水到渠成的地步。

但自從舒蜜出現了以後,蘇挽霧知道自己隻是他們人生中的配角,才恍然明白為什麼自己跟盛憑洲結婚這麼久,還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因為這是一本雙處的古早霸總文。

不管情節多麼跌宕起伏,劇情如何狗血跌宕、虐身虐心,男女主最終都會幸福結局。

男主身邊一定會有一個阻礙兩個人感情發展的女配,可能是他的白月光,可能是他迫不得已的聯姻妻子;

而女主身邊也一定會有一個在她被男主傷害了之後不離不棄的男配。

但不管再怎麼折騰到了最後,男女主必定是彼此唯一、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般情況下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機緣巧合,男主跟女配之間並沒有真的發生過什麼。

而女主跟男配之間哪怕住在一起、嘗試認真交往,也一定不會有什麼實質性關係。

不得不說,蘇挽霧以前還挺喜歡看這種的。

她一開始還覺得自己都跟盛憑洲結婚了那麼久,發展是不是有點太慢了?

現在看來,不慢,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