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趙雲按在光滑的地板(1 / 2)

曹操聽說貂蟬要走, 自知道挽留不得,他雖遺憾,卻有一種預感,或許有朝一日還會與她相見的!他親自將她送到官道上, 依依不舍地道彆, 曹操特彆想對貂蟬說:萬一呂布倒了,記得來投奔我啊!

若非邊上有個虎視眈眈的賈詡盯著, 或許曹操還真的說出口,現在有賈詡在旁盯著, 曹操反而放不開, 他看向賈詡,見這青年文士內斂風華, 看似不顯山不露水,曹操卻有一種感覺,這必定是個難纏的角色!

賈詡不動聲色藏掩自身, 無辜無害又低調。

貂蟬勾起一抹笑容, 明豔燦爛,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她笑道:“曹將軍,就此彆過,萍水相逢一場也算是緣分,隻希望你不忘初心,為這天下,這百姓守一方安寧的淨土, 祝你成功。”

曹操目光灼灼,他對貂蟬說道:“也祝東曹掾一路順風,此去幽州路途遙遠,一路小心。”

曹操笑了,他的眼眸在發光,其中是鴻鵠之誌,是豪邁的壯誌淩雲,他絕非池中物,扶國家傾覆危難,興義兵以救國,是他們共同的夙願,為此,他們聚集在此,即便前路有艱難險阻,即便最終可能失敗而亡,也再所不惜。曹操卻充滿了乾勁,潛龍在淵,蟄伏以積蓄實力,有文若、有元讓他們,曹操相信他們定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貂蟬也笑了,她拍了拍曹操的肩膀,含笑說道:“明年若無糧草可食,何不食肉糜?”說完這句,貂蟬轉身驅馬離去,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曹操恍了神,一頭霧水,沒明白貂蟬此言所為何意。

他眼睜睜看著絕世武將從眼前溜走,受刺激了,發誓要做出一番事業讓天下英才武將都來投靠他!

待曹操乾勁十足地回到城內,見他那清秀通雅的知己謀士正抱著一團灰呼呼的東西,儒袖衣襟都被那團沉甸甸的東西弄出了皺痕來,看上去有幾分狼狽。

曹操驚道:“文若所抱是為何物?”

荀彧被這嗶嗶亂叫的小東西折騰得夠嗆,他見到了曹操宛如見到救星,將木鼠往曹操手裡一塞,快速說道:“東曹掾臨彆增主公此物,名為木鼠,以木為食,一年可產四胎,每胎三至五隻……肉質不比牛羊,卻比豚肉好吃,成年後足有兔子大小。附近村莊有不少木鼠痕跡,若全部搜集來養,或許半年可成規模。”

荀彧將貂蟬教導的一股腦都說了,也問了一句貂蟬此前問的話:“主公,若無糧草,不如食肉?”

曹操目光呆了呆,半響沒反應過來。

何不食肉糜,竟是這個意思?!

“飼養之法,東曹掾也一並寫下了,”荀彧看那醜幾幾的木鼠,越瞧越覺得順眼。

看看它那圓滾滾的屁股,肉嘟嘟的胳膊,還有那圈油光滿麵的肚子,多麼有富相!

曹操:!!!

卻說貂蟬隨著賈詡的指路,一路北上往青州而去。

賈詡說道:“青州刺使田楷跟隨公孫瓚做事,這一州是附近州郡內作為混亂的地方,山高而路難行,自黃巾軍潰散以後,大部分餘孽聚集在此形成氣候,田楷抵禦不住,唯有尋求公孫瓚庇護。”

“可公孫瓚不過是幽州的武將,真正的幽州牧卻是劉虞,”貂蟬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武將權勢壯大,自會與劉虞產生矛盾,利益相駁的事情,誰都不會退讓,想必劉虞也是不願看到公孫瓚壯大的。”

賈詡沉聲道:“可不止如此,劉虞畢竟姓劉,乃漢室宗親,是劉秀之子東海恭王之後,此前董卓當道時,擁兵自重的袁紹就有另立劉虞而拋棄漢天子劉協之意。”

貂蟬訝然:“那劉虞答應了?”

“怎會,劉虞義正嚴辭拒絕了,身為漢臣,忠於漢室,怎能背棄陛下而自立呢?”賈詡輕笑。

“倒還算聰明,”貂蟬評價道:“真答應可不成了活靶子。”

賈詡搖頭道:“其實不然,劉虞為政寬仁,懷柔而拒戰,以他的性情,會拒絕才是必然的。”

“公孫瓚,劉虞嗎?”貂蟬沉吟良久,心裡已是有了大致了解,幽州地處北方,當地遊牧民族眾多,相比起身為文臣的劉虞,公孫讚這位武將顯然是主戰的,更有袁紹在冀州虎視眈眈,幽州這錯綜複雜的混亂局勢可想而知。

管它呢,等找到子龍哥哥,她就......

“你聽說過劉備嗎?”貂蟬問起最近乖了許多的賈詡。

賈詡溫文爾雅,內斂沉穩,他細細道來:“平原縣令劉備,應當是在田楷手下當職。”

他就像個活字典,什麼都知道,但就是不吭聲,你不問他就不說。

賈詡有博通古今的學識,也有縱觀全局的冷靜,可這家夥究竟想要什麼,貂蟬還真猜不透。

除了想回長安這個動機,好似沒彆的驅動他似的,貂蟬試探道:“你老想回長安,難不成家中有老母親或是小嬌妻?”

賈詡緩緩道:“東曹掾多心了,賈某孑然一身,還未成家,雙親也已過世多年。”

貂蟬看了他一眼:“我看你還沒老實,至今還想著回長安呢!”

賈詡說道:“此後幾年,唯有長安最太平,賈某不通經史,既無文才,亦無武略,戰亂不休之年,無征伐天下的武力,也無為人謀士之能,唯有安於己身,找一安穩之地保全自身。”

貂蟬看他的目光變了味道:“分明是不安於室的性子,卻有做鹹魚的夢想。”

賈·不安於室·詡:“……”大致能猜到她想表達的意思,竟無言以對。

貂蟬覺得賈詡鹹不了多久,亂世處處是機遇,賈詡分明有大智慧,再能憋的王八都不會放棄造作的機會。

賈詡不與她爭辯,他心裡腹誹著吃蟲的女人不好惹,消極抵抗貂蟬的鋒芒。

貂蟬見撩撥不動他反抗,越發覺得這一肚子壞水的家夥在憋大招。

“你並沒有放棄要回長安,”貂蟬肯定地說道,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為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想出什麼法子。”

賈詡淡淡地微笑,乖巧聽話又無辜。

到達平原縣後,他們見到了平原縣令劉備,一個溫和有禮的中年人,有一對大大的耳朵,看上去特彆和睦有福氣。在這混亂的青州能夠將縣城治理成這樣安定的模樣已是不容易,也難怪進入縣城後,百姓們提到劉縣令多推崇備至。

劉備的身邊隻有兩位將領護衛,關羽與張飛,貂蟬暗搓搓打量劉備這個人,心裡又是失望,又是期盼著。

綠江精靈一口咬定子龍哥哥在此,他又與劉備是同僚,或許盯緊了劉備,子龍哥哥自己就會冒出來了吧?

劉備這頭,他表現地有些冷漠,比起來迎接長安來使,他恐怕更願意將時間花費在百姓們身上。隻是於禮而言,劉備做的滴水不漏。

平原縣是個小地方,距離州牧府卻並不遙遠,聽聞他們大軍到達以後,田楷親自趕到平原縣城相迎,對比起劉備來,田楷顯然要熱情的多。

聽聞貂蟬提出即刻動身前往幽州,田楷憂心說道:“此路一去多為黃巾餘孽流竄之地,恐怕路上並不安寧,東曹掾自長安而來,對幽州怕是也沒有當地人了解。”

賈詡低垂眉眼站在貂蟬身後,收斂自身,毫無存在感,而他們一隊人之間,顯然是由貂蟬來做主的樣子。

貂蟬問道:“田刺使的意思是?”

田楷熱情道:“此前我們得到消息,黃巾餘黨管亥率軍攻打北海,情勢危機,北海相孔融派遣將領前來求援,奈何平原縣兵力有限,因此我與劉縣令合計,打算去往公孫將軍處借兵,也恰好與東曹掾順路,如此,劉縣令可沿途給東曹掾帶個路。”

貂蟬接受了田楷的提議,對劉備說道:“這樣再好不過,如此,一路上就要勞煩劉縣令了。”

劉備溫和又不失禮貌地微笑,其實心裡是極不情願的。

私底下,田楷對劉備囑咐道:“呂布派個女人過來,誰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不過五千騎爾,公孫將軍定是不會懼怕他們的,怕隻怕他們與劉虞聯係上對將軍不利,我這就給將軍通風報信,務必在東曹掾到達前阻止他們與劉虞聯合,你一路跟去,且就近監視著,到了那邊先與公孫將軍聯係上。”

劉備並不讚同田楷之言,然公孫瓚與劉虞之間的矛盾已是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他不去趟這趟渾水,田楷卻一個勁地推波助瀾。

作為下屬,在民間的聲望甚至比田楷更高,劉備深刻意識到自己處境,恐田楷不容於己,因此雖不讚同,卻也並未拒絕。

大丈夫在世,當立不世功名,正如他與兩位義弟結拜時所言,“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劉備是有大誌向之人,恐怕田楷正是看出了這一點,又懼怕他的才能,才會打壓於他,讓他做些左右為難的事情。

比如這一次,左是公孫將軍知遇之恩,又是漢室宗親劉虞之仁,前有北海相孔融求援,後有長安呂奉先派遣來使,劉備握緊了拳頭,即便是在鋼絲上行走,他也要走出一條通往夙願的大道來!

田楷與劉備之間的暗潮洶湧,賈詡或許看出來了,但他不發一言,貂蟬找到了劉備,目地已是達到了一半。她倒是不急著去幽州了,公孫瓚是誰,聽都沒聽說過!她就打算盯著劉備呢!

一股寒意自劉備後背冒起,他暗自打了個機靈,猛地回頭,卻見長安來使,那據說是呂布紅顏知己的女子透過帷帽幽幽地盯著自己。

黑紗恍惚間,仿佛能看到她明亮的雙眸,即便穿著深色的騎裝,也難掩她窈窕的身姿,以她甜美清脆的聲音來判斷,年紀該是不大的。

傳聞中傾國傾城的王允之女……

劉備望向她背著的長戟,不敢輕視一分一毫。

臨彆時,田楷拍了拍劉備肩膀,笑眯眯說道:“東曹掾一行就勞煩劉老弟走一趟了”

劉備向田楷點點頭,鄭重其事地承諾道:“我必將東曹掾平安護送到公孫將軍處。”

田楷表情抽了抽,他沒想到劉備竟直接將此事攤開來說,頓時臉色僵硬些許,他又說道:“北海相還等著援軍,且速去速回。”

劉備恭敬領命,看似對田楷謙遜退讓,實則錚錚鐵骨,絲毫不卑躬屈膝,神色也是一如既往地清明,兩位彆將關羽與張飛護送在其身旁,都是驍勇善戰之輩,有一手看家本領,卻獨獨隻對劉備言聽計從。

田楷暗嫉在心,卻礙於還需劉備做事而隻能做些小動作刁難於他。

大軍一路遠去,田楷低斥了一聲,轉頭便派遣信使繞道而行,快馬加鞭前去給公孫瓚通報消息。

貂蟬盯起了劉備,反而不急著趕路了,氣定神閒地模樣反而引起了賈詡的疑惑。

她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賈詡自認有識人之能,可唯獨看不透這位司徒王允之女。

誠然,她足夠強大,智勇雙絕,也因此,她似乎無所顧忌,就連呂布都無法拘住她。

權利、地位、財富,她沒放在眼裡。

黎明百姓、天下蒼生,她也不是很在乎的模樣。

幽州有什麼好,促使她一心過來?

又是什麼讓她改變了態度,不再急著往幽州去?

賈詡想起此前貂蟬問起劉備的話語,若有所思,視線飄在騎馬在側的劉備身上,目光幽深,暗含打量之意。

劉備後背發毛,僵直了身體,每每他回過頭去,長安來使那兩人又會轉移視線,可他分明感覺被人盯了一路!

莫不是田楷的囑咐被他們知道了?

劉備暗暗叫苦,隻能與關羽說起話來轉移自己的不自在。他納悶極了,田楷讓自己監視他們,可他們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瞧?!

另一邊,曹操既然抓了攻城的敵將,自然要親自前去審問黑山軍賊首。

沒有想到的是,那些黑山軍見到曹操,對他恨得咬牙切齒,更有人破口大罵:“曹操!吾等從未招惹過你,你緣何要趕儘殺絕,毀去我們千辛萬苦耕種的土地,逼迫我們下山來與你決戰!”

曹操大怒:“無恥之徒,搶掠附近村莊,殺死無辜百姓,而今竟還有臉責怪我趕儘殺絕?!”

賊首怒吼道:“瞎說,吾自到東郡後圈地以耕種,從未侵擾百姓!山賊所為,緣何栽贓在我黑山軍頭上!興義兵以救國難,我們與你又有何不同?你曹操也不過是扯一塊朝廷的虎皮,自以為占據大義,不過是以剿匪的名義來屠滅反抗朝廷的百姓罷了!”

會參加農民起義的,還不都是被逼迫反抗朝廷的百姓們?誰不想有飯吃,誰不想有田種,誰不想要有安穩的生活?

曹操握緊了拳頭,沉聲道:“當你們將屠刀對準無辜村民時,就已經不再是百姓,而是泯滅人性的亂賊。牛山村、白雲村,山邊村,多是村莊被你們燒殺搶掠,匪首正是你黑山軍將領羅市!”

賊首啞口無言,羅市確實是黑山軍將領之一不錯,卻並不是他這一支,他還真是帶領底下人謀求生計的義士,自成立此軍後約束軍隊從未侵擾百姓,但他也知道,此時再去與曹操辯解,他都不會相信。

東郡山野間的山賊無數,也有不受管束的黑山軍在作惡,多流竄於山野間,怪隻怪他倒黴,被曹操發現蹤跡,端了老窩,這才狗急跳牆以飛蛾撲火之勢去來攻取縣城。

“眭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曹操喝問道。

“非我所為,我絕不會承認!今日落入你之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今日來攻取縣城,錯處都在我!”眭固脖子一橫,對曹操義正嚴辭叫道:“我這一支黑山義士全是良民,兄弟們都是受我鼓動而來,與他們無關!”

被擒的黑山漢子們此起彼伏地喊道:“老大!”

“老大,全是曹操毀了我們營寨,兄弟們都說要來報仇雪恨,如何能讓老大一人承擔!”

曹操見眭固說話鏗鏘有力,不似作假,狐疑不決,他命人將此前在村中殺死的匪首拎至眭固麵前,質問道:“你可識得此人?”

眭固瞪視道:“張白!”

曹操皺眉:“張白?”

眭固大怒:“張白分明是白波軍,與我黑山有何乾係!”

曹操與荀彧對視一眼,一片沉默。

所以他們這是抓錯人了?

曹操對眭固說道:“自黃巾賊後,複有黑山、黃龍、白波等並起於山間,與中山、常山、趙郡、河內等更相交通,都是落草為寇之徒,剿滅是遲早的事,是黑山還是白波又有何乾係?”

眭固冷笑道:“白波軍已散,你殺死張白,不會有人來幫他,而我黑山軍好漢足有十餘萬之巨,於毒、白繞兩位兄弟已經到達濮陽了!”

曹操一驚,與荀彧共商大事,荀彧說道:“十萬亂軍,若真如眭固所言,東郡危矣,還請主公凋兵遣將,援助東郡太守。”

形勢嚴峻,曹操嚴正以待,當即便清點兵馬,親自率軍往濮陽而去!

秋末淒涼,貂蟬等人終於在冬日來臨之前到達了公孫瓚處。對此,劉備大大鬆了口氣,迫不及待地去與公孫瓚接洽,提起北海相孔融求援一事,巴不得立即帶兵前往支援。

劉備前來借兵,公孫瓚自是一口答應,劉備本就是前來投奔他的英才,公孫瓚欣賞他的才華,念及派出一個劉備,還能附贈張飛與關羽兩員猛將,以他的名義派兵,到時候漲得也是自己的名聲,當即便撥了人馬給劉備。

若非是長安來使,公孫瓚恐怕還會親自出馬去會會這波黃巾餘孽,三十餘萬雜兵來送死,好戰好功績的公孫瓚隻覺得是名揚天下的大好機會送到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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