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和勞倫的談話中沒得到多少有用信息。勞倫告訴他,“伊卡洛斯”內部分設有不同的實驗組,每個實驗組隻會保留最終一位完美實驗品。
勞倫所在那組沒有出現完美成品,她是能力相對來說較為完整的那個。“伊卡洛斯”出過一場大亂,似乎是三位創始人內鬥。勞倫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她隻是預測到那個機會,趁機逃了出去。
她唯一較為肯定的隻有,“伊卡洛斯”的實驗基地在地下,並非克裡斯查過的那個源工廠。克裡斯已經委托顱骨少女幫他查找相關情報了,可惜至今沒有消息。
克裡斯的視線逐漸模糊,他閉上了眼睛。
他想知道自己能看見什麼。
克裡斯站在一片空白中,左右看去儘是霧氣。他沒有多失望,因為早就做好了直麵虛無過去的準備。
他聽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每天都在他耳邊響起,用各種不同的語氣叫他的名字。
他至今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克裡斯·哈利·斯帕羅這個名字小部分來自他的第一位委托人克裡斯·戴維斯,大部分來自迪克。這是迪克給他取的名字,小麻雀。
那聲音飄飄忽忽,成為茫茫霧海中唯一的真實。那是一根風箏線,是穿透黑暗的燈塔的光,是無儘公路邊的巨大指示牌。克裡斯忍不住朝那個聲音靠攏。
他看見了迪克,他大笑著從自己身邊走過去,那張笑容燦爛的臉比現在更年輕,他的手正搭在另一個不知是誰的人的肩上。
又一個迪克坐在高處,晃蕩著雙腿朝下看,嘴巴一鼓一鼓吹起粉色的泡泡。
他轉過頭,看見迪克昂首挺胸站在台上演講,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克裡斯想分析他的唇語,解讀他演講的內容。但克裡斯看不清他的嘴,連帶那張信心滿滿的臉都模糊起來。
無數個迪克出現在克裡斯空無一物的夢境裡,他們不屬於現在,來自被他遺忘的過去。他們穿著不同的衣服,做著不同的動作,有著不同的表情。就仿佛是迪克人生中的一小部分被克裡斯截取下來,塞進自己的生活裡。
唯一相同的一點是,他們的眼睛裡都沒有克裡斯。
克裡斯從見到迪克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和自己的過去相關,恐怕還占據了相當重要的一部分。他明白自己在有意朝夜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靠近,將自己糅合進另一個人的生活。
正如他對提姆所說,將選擇權交給迪克是他對內心控製欲的最後一點束縛。迪克不喜歡停止前進,他就不會為他打造黃金鑄就的籠子。迪克不想被期望與索取壓垮,他就隻允許自己當一個沉默的支持者。
當你想要束縛一個人,首先你要將自己打造成合適的形狀。
迪克一直搞不明白克裡斯的過去和自己在哪一點上有過交際,他經曆的事情太多,遇見的人也太多。克裡斯知道他在為此感到愧疚。
克裡斯在這個夢之前就知道答案,迪克不記得他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過去的“克裡斯”在迪克·格雷森的人生裡隻是一個不起眼的路人。
你會記住三周前上午八點十二分,在你家出門前第三個街角的紅綠燈下與你擦肩而過的人嗎?
克裡斯睜開眼睛,絨布的窗簾後透出隱約的光亮,早晨到了。他抬起手,掌心結痂的傷口在他的注視下愈合,變得平整光滑。
克裡斯不知道過去的自己為什麼隻打算當一個路人,但是現在他不準備在迪克的故事裡當一個路人。路人的身份無法滿足他內心的貪欲,他想要更多東西。
偵探社一樓的門鈴響了,克裡斯拎過衣架上的風衣套上,打開大廳的門。
他本以為門外站著的會是迪克,但惴惴不安的少女顯然是新的委托人。
她抬起眼睛,讓克裡斯能看見她眼底的血絲與烏黑的眼圈,少女蠕動著乾裂的嘴唇,問道,“請問您是偵探克裡斯·斯帕羅嗎?”
克裡斯側身讓少女進來,“是,請問你有什麼需求?”
少女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扭成一團,她舔舔嘴唇,“我是艾瑪·羅德裡格斯,我有一件事想要委托給您,偵探先生,您可能不會相信。”她的雙眼無神地放大,這是睡眠缺失的表現。
窗外的鳥兒啾啾啼鳴,艾瑪驟然回過神來,她的手指掐進掌心,女孩極短地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我正生活在一本裡。”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吧,這隻球是芝麻餡兒噠!
黑心球球和他的無知小鳥
和朋友討論這點的時候,我們腦補了一下地球三的球和哥
大概就是早古偏執霸總和他的小逃妻利爪(bushi)
他跑,他追,他插翅難逃:)
今日份相聲
米:格雷森一定會被關小黑屋,然後#%&T%*的,我要怎麼救他!
提:坐著救
桶:躺著救
R寶:為什麼要救?他不會樂在其中嗎?
哥: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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