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張了張嘴,他心軟了,可他彆扭的不願表現出來:“你知道我中午沒辦法趕回來,對吧?”看著青年了解的點點頭,一邊算著他有多久的時間來將房子恢複原樣,斯塔克卻在關心另一件事,“那你的午餐怎麼解決?”
看見青年拿起一個紙袋,裡邊也許裝著熱狗或者三明治,一看就是他在剛外出鍛煉順便買的,應該還有他的一份,斯塔克猜測一定在那台快要爆炸的微波爐裡。他給出一個讚美的表情,而後拿起桌上的鑰匙,在最後離開前還是加上一句:“所以晚上……”
“你也不回來嗎?”青年的話中莫名有些期待。
斯塔克打破了他的幻想:“不,我會回來,我得檢查你是不是按照你所說的把房子恢複了原樣。”但其實這句話才是他想說的,“等著我,我會給你帶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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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迪忍不住趴在桌上笑了起來,他笑得聲音有些大,但好在酒吧的爵士樂掩蓋了這個:“所以——天呐,你得發誓你沒有說謊,我可真好奇他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沒有,這是我編不出來的故事。”斯塔克晃著酒杯,他下意識的不想喝太多,因為青年對他醉酒的模樣好似不太喜歡,“他就像是才被人從地下挖出來,與現在的社會格格不入。”
其實斯塔克猜測到了青年的一些身份,從後者提到的一些,還有他不造痕跡的打探。青年受過嚴重的傷,那可能差點讓他沒了命,然後他的父親救了他。這也取決於他的身體,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斯塔克注意到他與常人不同的某些能力,一個變種人,可惜那些不可逆的傷害,即便是青年擁有著強大的能力,他也無法自我修複,他能恢複到如今的模樣,大概還是得依靠他父親的辦法。
這就將青年重塑成一個新生兒,他像是一張白紙,或者一台等待輸入信息的機器,所以他缺乏那些生活的常識,他某些表現不符合行為邏輯。然而,他就像個海綿,正瘋狂著吸收著他周圍的一切信息。
羅迪笑過一陣後,他灌了口酒:“所以你相當於耐心的做了快一個月的奶爸,為了照顧他——但這不像你,托尼,我以為你會在第二天就抓狂不乾了,可你看上去一點兒都不為他生氣。”
“這是為什麼,托尼?”
斯塔克突然不想回答羅迪的問題,他聳聳肩:“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母親,你知道,她走時的那個威脅。”
這不是個錯誤選項,斯塔克允許青年住進來就是因為他母親的開口。但在那兒之後,他們這個月的相處,斯塔克得承認,青年是個很難讓人討厭起來的人,他雖然看上去像個行走的巨大的麻煩。然而那些他犯過的錯誤,下一次再不會出現,因為他的學習和模仿能力卓越得驚人。斯塔克甚至扔給他一個菜譜,他晚上就能在桌前吃上口味相當不錯的意大利菜。
斯塔克不願意回到他的家,是因為那兒總是空蕩蕩的。他知道他的父母在為神盾局工作,他們對自己保密是某種程度上的保護,他能夠理解,卻不代表他的童年喜歡麵對永遠獨自一個人的生日、沒有一次兌現過的假期遊樂園,還有他父親對他某種隱含壓力的教育,就像是他隨時都會離自己而去,他要儘快的,將他的一切都交給他,以免那些珍貴的研究從此停擺。
斯塔克厭惡這些,所以他變成一個浪蕩的公子哥兒,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很幼稚。但就像某種宗教信仰,隻要他這麼做,對他不放心的父親便會在他的身邊留得更久一點。
而青年的到來,讓斯塔克就像回到了童年的時候,他能在庭院裡就看到隱約亮起的光線。儘管除了晚餐的時間,他們通常碰不上麵,而青年總是獨自在房中看著他帶來的書籍,斯塔克懷疑他那箱行李裡都是他的書。而他驅車歸來,他喜歡先停靠在街邊,從這個角度他能看見二樓房間裡的青年,他專注的側臉,像是童年他途徑的商店櫥窗,那兒展示著的是最受人們喜愛的,而如今,托尼斯斯塔克已經將櫥窗都搬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羅迪和斯塔克碰了碰杯,這聲脆響打斷了斯塔克陷入某種的眷戀的情緒當中,他對剛才詢問斯塔克的問題給出了答案:“我足夠了解你,托尼——其實你不需要告訴我彆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小子是不是長得該死的好看?”
斯塔克先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就像是有人問你一道簡單的數學題,你給出最準確的答案那樣。但很快,他像是被突然踩了尾巴的貓,提高了音量道:“但那又如何,你想乾什麼?他可是個男人——”
羅迪一臉的無辜:“我什麼都沒說——”他接上一句,“我頂多有個建議,既然你這麼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家的話,你可以把他帶到這兒來,這樣你可以繼續做的你奶爸,也可以讓你的朋友見見他。”
“不。”斯塔克一秒鐘就拒絕了。
他之所以將商店的櫥窗搬回家,就是因為他不想讓任何再看到他最喜歡的那麵展示櫃台,那是屬於他一個的珍藏。過去他從不介意和羅迪分享,從他的車到最後一杯酒。但唯獨這次不同,羅迪想要認識青年的話,讓他感到一種不悅的冒犯,像是守著寶藏的巨龍聽聞有人在覬覦他的寶物。
羅迪聳聳肩,還是那副表情。而斯塔克馬上意識到他反應過度了,但他還能找到理由:“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上一次,我看見你跟那個跳芭蕾的男孩兒進了洗手間——”
“夥計,我隻是做了一次嘗試,我聽說那很快樂,追求快樂是每個人都該做的事。”羅迪像極了那些電話推銷,他還是這周傭金最高的那一個,“隻是我失敗了,因為我沒有辦法接受。但我還是熱愛嘗試這些事本身——”
斯塔克沒有在酒吧留到更晚,而在他離開後,不少姑娘似乎也接到某種必須離開的信號。比如說珍妮,她受夠了比利一晚上平均十五分鐘就要提一次他叔叔的談話,站了起來,給出的理由是她母親給她來了電話。
而等他回到家中,正打開冰箱灌著冰牛奶的青年猛地回過頭來,也許是被斯塔克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他被嗆了一口,嘴角還留著乳白色的奶漬:“托尼,你怎麼回來了?”
斯塔克莫名覺得口乾舌燥,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但是羅迪之前跟他的對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斯塔克用仿佛不是自己的聲音開口:“你還記得,你上次想跟我探討的那本關於人類社會行為學的書嗎?”
青年像是非常高興,他迫不及待的向前一步:“可以嗎?關於最後那一段我很好奇,畢竟這本書被標注為可以幫助我更好的適應這個社會,那我們現在開始……”
“不——我的意見是,你可以到我的房間來。”
他們湊得很近,斯塔克甚至可以聞到青年身上剛剛沐浴過的氣息。雖然他們用的是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但是莫名地,來自青年身上的香氣卻格外好聞。
“要知道,人類所有自我意識的行為,都是為了增進自我滿足感——”斯塔克紅著臉,他突然生出一股罪惡感,他決定放棄這個嘗試,然後明天去學校暴揍羅迪一頓。
可是青年已經照著書上所說的,對他有了行動:“所以這樣的撫摸你會感到滿足嗎?”
斯塔克覺得青年的指尖像是帶著電流,他一陣細微顫抖,此刻的他好似莫名成為了羞澀的高中生,他甚至沒辦法發出聲音,隻能喘息著搖頭或者點頭。直到青年突然停下了動作,他一句話讓斯塔克收緊了心臟:“我發現我錯了——”
托尼斯塔克眨了眨眼,他像是做好了某種準備,比如說取得原諒之類的。
“你上次跟我說,我羨慕你的尺寸。”
斯塔克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儘管他穿著褲子,可是因為他某些曖昧的想象,他甚至還沒開始嘗試,隻是想象他就激動得難以自已。而麵對青年突然的話語,他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毫無意義的那種。
“可能是因為我上次沒看清。”青年的視線再一次向下,“你確實比我大。”但緊接著,他好似些許的不甘心,青年比劃著手指,“隻大那麼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