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嗎?(2 / 2)

而門上的木板顯然沒有石壁那麼結實,蘇落落隻聽到“轟!!”的一聲,木門不堪承受地發出了一聲悲鳴,被一股濃鬱的烈陽氣息完全衝碎,也將她整個人都吹飛了出去!

“咳咳……”

蘇落落啃了一口雪,目瞪口呆看著木門和石壁上被硬生生打碎的大洞,聽著不遠處巨樹轟然倒塌的聲音,輕輕打了個寒顫。

她知道獸人失控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沒想到這麼恐怖,好幾米後的石壁說打碎就打碎,要是他剛剛想傷害她,恐怕她就算有幾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可很快,蘇落落就又高興了起來——

怪不得他剛剛要把她丟出來,一定是因為預料到自己要失控了所以想要保護她!

她就知道,她看獸人的眼光沒錯。

嗚嗚嗚他怎麼那麼好,長得帶勁就算了,就連失控都那麼溫柔可靠(大霧),而且還會偷偷躲起來害羞!!!QvQ

或許是整個石洞在一刻鐘之內變得破破爛爛了而她還毫發無傷的站在原地這一事實給蘇落落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以至於她自動給未來無數獸人聞風喪膽、見之顫抖的暴君菲爾諾·澤爾修斯套上了一層八百米厚的濾鏡,徹底扭曲了心底對他的認知。

她看著石洞裡的斷壁殘垣和宛如凶殺現場一般的血跡,不僅不覺得他恐怖,反而皺起了眉,開始擔憂他的傷勢。

獸人失控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每一次失控都相當於體內負麵汙染的一次爆發,極度摧殘獸人的身體和精神,讓他們在壽命縮短之餘還很容易陷入認知的混亂和瘋狂。

失控的次數越多,獸人離完全失去理智、變成汙染種墮獸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一旦被完全汙染、變成墮獸,到那時再進行撫慰紓解和聯結就已經來不及了。

蘇落落把地上還能用的乾柴撿起來重新升起了火,聽著有點潮濕的木枝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第一次覺得自己沒有覺醒撫慰能力不是什麼好事。

她歎了口氣,搓了搓紅腫的手指,把帶來的肉乾用小骨刀切碎,和塊莖一起放入石鍋裡熬煮,又用另一個石鍋裝了不少溫泉水,洗乾淨了獸皮帕子備用。

她現在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貿然出去尋找能不能找到他不一定,昏在路上是一定的,運氣不好還可能會碰到危險。

而石洞是獸人們固定的領地,有獨屬於獸人們濃鬱的味道,隻要她在這裡等,尋常野獸不會敢傷害她,也能等到那個殘疾獸人回來。

到那時……

蘇落落想著,眼皮卻不受控製地耷拉了下來,手腳蜷縮在溫暖的角落裡,陷入了昏迷。

……

菲爾諾·澤爾修斯徘徊在森林中。

薄霧一般的月光間或從雲層中露出,灑在他沾滿了血跡的銀色長發。

他矯健的身軀在月輝下奔跑,尖銳的指甲輕易劃破了狼王脆弱的咽喉。

暴戾陰沉的冰冷視線所過之處,前來複仇的狼群如同麥穗一般倒下。

而他站在汙血之中,優雅的擦拭指尖,聽著幸存狼群的臣服聲,如同衛冕之王。

鼻尖飄來了一股濃鬱的焦炭味,澤爾修斯唇邊勾起一絲果然如此的嘲諷冷意,俊美冷漠的眉眼之間卻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先前他隻以為那個渾身沾滿了其他獸人味道的小雌性是走投無路了才來引誘他,可那時他並沒有預料到自己如今的模樣——

銀絨漂亮的羽毛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團被汙染了的、扭動難看的黑毛,覆蓋在臉上肩上,沒有完全發育的身材也毀了大半,除了疤痕就隻剩下醜陋殘疾的骨骼。

還有……

那個地方也還沒長大。

想到沒穿好獸皮而露出來的部位,澤爾修斯冕下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可就算這樣,那個小雌性望向他時卻依舊沒有任何嫌惡和忍耐的表情,她甚至比他漫長輪回中碰到的任何一個人更能忍受他滿身的烈陽汙染。

隻是與她接觸了數秒,他竟然覺得輕鬆了不少。

那樣久違的輕鬆感,甚至讓他從骨髓裡生出了一股將她占有的渴望,以至於他並沒有親手殺了她,仿佛在等待一絲絕無可能出現的奇跡。

而現在……

低頭看了眼滿手的血汙和幾張下意識拔下來的狼皮,澤爾修斯想,她死了。

和那些發誓要追隨他的獸人一樣,死在了他純白炙熱的烈陽之下。

篤篤篤——!

“吼——(快點,快點)!!”

細弱的獸蹄聲響起,澤爾修斯下意識動了動耳尖,驚愕地發現他恢複了一絲聽力。

聲音來源於山腳下黑青部落的幾個獅族獸人。

他們化成了獸形,為首一頭獅子嘴巴裡叼著一個火把,著急上火地在前麵嗅聞著,身後跟著一頭高大壯碩的雄獅。

他的體型比尋常獅族獸人大上好幾圈,高將近兩米,體長四米多,毛發更是漂亮的雪白色,一隻眼睛藍,一隻眼睛紫,勻稱的肌肉在月光下邁著類似貓族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跟在前麵一頭獅子身後。

是先前帶頭和幾個年輕獸人一起找上隔壁小雌性的獅族獸人。

“吼——吼嗚——(二哥,你為啥覺得那蘇落落會來這兒,她萬一跟流浪獸人走了呐?)”

石青確實十分疑惑,傍晚的時候他提溜著黑山,兩隻獅子一起去集市上轉了一圈。

因為傍晚雪又下了起來,很多獸人已經收攤了,但也有幾個獸人因為下午黑山和蘇落落那口新鮮熱乎的瓜比較興奮,選擇一邊收攤一邊吹牛,速度就慢了幾分,被石青等獅攔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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