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蜜月期(2 / 2)

也是在挑戰他作為流浪獸人聚集點最強大的貓族獸人的尊嚴。

聽見他的話,沉念眉頭一凝,用力咬了咬牙,卻沒有那個底氣說要一起進入死亡之林。

他和貓長鉞不一樣,貓長鉞是天生強大的黑足貓獸人,左肩上已經有了四顆三角,第五顆正在慢慢成型,而他光是晉階成三級獸人,就已經拚儘了全力。

說到底,還是他不夠強大。

想到前段時間礦友提到的、貝裡葉斯城的純白神殿正在招獸人騎士的事情,沉念的目光又逐漸堅定了起來。

孤獨的雪狼沒有猶豫,跟老花象告了辭,留下了之前給蘇落落買的一些凝雪葉,轉身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貓長鉞嗤笑一聲,對他的表現不可置否。

花象奶奶直接對貓長鉞道,“落落沒有危險,這些藥水我都要留著賣錢,你如果能給的起錢我就賣給你。”

貓長鉞皺眉:“多少錢?”

“不貴,一瓶三千晶幣。”

貓長鉞:“……”告辭。

他宣布,他屬於獸人的尊嚴,在此時此刻徹底潰不成軍:)

老花象笑嗬嗬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任何好戲被伴侶打斷的氣惱,他目光望向一望無際的死亡禁林,深沉而悠遠,如同無聲的歎息。

原本他以為,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個月,無論那個聾啞獸人是不是皇族的目標,隻要他不離開他的地盤,他都能先護上他一回。

可沒想到,那個年輕氣盛的獸人竟然做了一件那麼邪惡的事,將他年輕的時候隻敢在心裡想想的狠話付諸實踐,實在是他.媽的太牛.逼了!

佩服的情緒剛剛升起,深度聯結後共通的精神力那頭就傳來了花象奶奶的警告,老花象瞬間慫了,在心底瘋狂譴責澤爾修斯之餘,間或夾雜了一絲顧慮和擔憂——

死亡之林的安全屋,那裡可全是純白神殿的地盤。

每年冬季的第三場雪落下後,就是純白神殿的大主教們一年一度前往安全屋收繳年收的時候,萬一那個聾啞獸人真的是皇室要找的那個獸人,又倒黴撞上了幾個序列靠前的大主教……

那他就算想要幫忙,也有心無力了。

*

叢林中天光大亮,石洞內卻依舊晦昧一片。狹小的黑晶石床上,柔軟的獸皮被單和褥子皺成一團,短軟的毛絨上沾滿了水.漬,像剛被水洗過的毛毯,一大片大一片地黏連在一起,無論是墊著用還是當成蓋被都很不舒服。

就在這樣一條臟兮兮的被單上,卻側躺著一個身材高大、麵容俊美的獸人。

明亮的光線從石洞裡專門打好的氣孔上鑽入,一束束打在他結實漂亮的背部肌肉上,將上麵不斷滑落的水珠烙上一層曖昧的暖色。

他的雙膝往下部分用兩塊木板和兩條漆黑的獸皮係緊,汙血已經排出了大半,是重新清理過的狀態,身上也很乾淨,銀色的短發發梢濕漉漉的,明顯是剛剛衝洗過冷水澡,身上還隱約有些寒氣,正在被他逐漸升高的體溫蒸發出一層層氤氳的霧氣。

石洞內被收拾的很乾淨,角落裡堆著剛捕回來的新鮮獵物,已經處理好了,沒有什麼血腥味,似乎除了那床臟兮兮的獸皮被褥,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彰顯著黑晶床上那個背影凶猛、強大神秘的獸人的身份——

一個非常愛乾淨的、剛洗過了被單和被褥的單身獸人。

如果忽略被他的身軀完完全全遮擋住,緊緊圈在懷裡的那個小雌性的話。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嬌弱的雌性,她烏發淩亂,裹著溫暖的獸皮被褥,渾身時不時止不住的輕輕顫抖著。

她麵頰如同芙蓉一般豔麗,一雙剪瞳時不時失神地半闔兩下,柔軟淺粉的舌尖也同時露在外麵,又很快恢複清明,接著丟人地緊咬著下唇,雙臂裹在被褥裡,用力抵著高大獸人的胸膛,試圖把他推下黑晶石床。

高大的獸人不為所動,視線裡滿是不解,甚至十分委屈。

自從一天前夜裡,那場短暫到他連一次呼吸都沒換過的澆灌後,小妻子就陷入了昏睡。

她睡了很久,一直到幾個小時前才醒來,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把自己整個裹進了獸皮被褥裡,說什麼都不肯再從裡麵出來了,也不願意說話,不願意吃東西,更不願意理他。

為什麼會這樣?

澤爾修斯抿了抿薄唇,有些失落。

那天夜裡,他真的隻很短暫、很克製的澆灌了一次,尚且不明白為什麼沒有澆灌進小雌性的肚子裡,就在一瞬間的恍惚之中恢複了記憶,想起來一些非常痛苦的事,幸好無論是什麼時候的他,都沒辦法抵抗心愛小雌性的誘惑,隻是看了她幾眼,就再次恢複了正常。↑

指某位冕下聯結失敗,短暫清醒後瞳孔地震,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失控,再次毫無準備地進入了求偶期→_→

見澤爾修斯不願意鬆手,用疑惑又委屈的眼神凝望著自己,連一點羞恥的反應都沒有,蘇落落臉都快紅透了,索性暫且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可不去看不代表腦袋不會去想,她一閉上眼睛,那些不可描述的回憶就湧上了腦海——

黑暗中,俊美獸人沙啞性.感的悶哼聲環繞在頸側,而那條欺負她的大蛇不僅擁有十分猙獰恐怖的身軀,還擁有超乎尋常野蠻力道,一開始還沒那麼饑餓,後來逐漸暴露了本性,一邊流口水一邊蹭她。

幸好它的主人過於青澀,並不知道獸人和雌性之間到底要怎麼做,就這樣都差點折磨了她一整個晚上,讓她差點沒了半條命。

蘇落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宛如謫仙、麵容冷峻,性格溫柔的澤爾修斯,會飼養那樣一條凶猛的蟒蛇?

腳踝不住的顫抖,蘇落落眼角又洇濕了幾顆生理性淚珠,她悶著腦袋,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感覺不再躺一天根本起不來床。

可比起這個更讓她害怕的,是萬一之後澤爾修斯又提出來了想要澆灌她怎麼辦?

蘇落落陷入了沉思,心底對酷帥聾啞獸人濃烈的喜歡、和想要與他結為伴侶的決定第一次產生了劇烈的動搖。

人獸殊途,她會死的,她一定會死的。

非人類生物和人類果然是不能在一起的。

蘇落落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澤爾修斯的臉色,決定還是要找個理由先搬到安全屋去。

這麼想著,她再看見澤爾修斯那俊美深情的麵容,就覺得十分心虛。

澤爾修斯沒想到心愛的小雌性已經盤算著要離開自己了,再次進入了求偶期的野獸並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因為這樣一場短暫的、沒什麼感覺、才剛開始就結束、失敗了的澆灌,猝不及防地遭遇了求偶以來最大的一次感情危機。

他修長的手指討好地將蘇落落不願鬆開的被褥掖好,注意到她紅的不太正常的臉頰,和望向自己的時候、明晃晃的、閃躲的目光,先是疑惑,過了幾秒,忽然福至心靈,產生了一個不可置信又讓他萬分欣喜的想法——

難道,澆灌失敗隻是他的錯覺,其實她已經有蛋了?

不會、不會這麼快吧。

可是獸人和雌性結為伴侶後,會有蛋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她看起來那麼難受,還不願意吃東西,真的,真的有了他的蛋麼?

心口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澤爾修斯長長的銀色睫毛因為這個想法而劇烈顫抖著,冰藍色的瞳仁幾乎在一瞬間浮起了一層粼粼的水光。

他蹭地一下坐了起來,粗糙的手掌握緊成拳,用力到指節發白,卻又不甚歡喜,隻用力抵在唇邊,發出了低低的、沉重的、興奮的呼吸聲。

蘇落落聽到動靜,小心翼翼地從被窩裡露出一雙眼睛,傻眼地看著身邊高大俊美的獸人眼尾通紅,身軀顫抖,銀發微垂,哪還有一點兒暴戾冷漠的樣子。

先前即便骨刺紮進了肉裡也沒有紅過眼圈的獸人,此刻卻手足無措地以拳抵唇,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眼淚。

????????

她好像,還沒說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