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個世界(2 / 2)

說這話的時候,何森鬱耐心又認真,生怕孫肖不當回事,左耳進右耳出。

來來去去,無非是想暗示自家小孩,不要出去和彆人搞姿勢,要搞也隻能和他搞。

說到嘴巴乾,何森鬱終於停了下來,觀察對麵人的表情。

這麼久了,小孩都不說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琢磨反駁的機會。

確保何森鬱不會再叭叭叭,孫肖揚揚眉,悠悠提醒:“第一步,不應該是追求?”

一句簡短反問,讓何森鬱之前苦心經營的引導,瞬間付之東流。

他被堵得半晌說不出話。

因為這話有道理,他並不能有力的反駁回去。

萬一後麵還有個套,等著他怎麼辦?

自己挖坑,自己不慎跳下去,他隻能硬著頭皮認了。

故作沉吟過後,何森鬱點

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

很久,房間裡隻有冗長的安靜。

發現沒辦法強行蒙混過關,何森鬱也隻能破罐子破摔,提議:“從今天開始,我們互相追求?”

明明覺得理所應當的事情,當把話說出來的時候,他卻特彆沒底氣。

對上他家小孩泛開笑容的臉,何森鬱又不爭氣的認慫了,弱弱改口:“今天開始,我會單方麵追求你。”

孫肖很滿意他的識趣。

提醒:“既然是單方麵追求,就要注意分寸,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懂?”

孫肖的語速平穩,沒有任何調笑的意思,顯然是在認真討論。

明明沒有特指什麼事情,何森鬱卻不可避免,想到搞姿勢上麵去了,想到喬南身上去了。

話頭是自己挑起的,他現在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在孫肖要去洗漱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低問:“你難追嗎?”

他轉頭,對沒有信心的何森鬱,溫和說:“試試,不就知道了。”

笑得那叫一個好看,讓某人又喜歡,又鬱悶。

因為他摸不清楚,自己小孩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何森鬱重新倒在床上,臉埋在孫肖躺過的位置,熟練,又變態般的閉眼深吸一口。

完了,彎了,也栽了。

說句不可思議的話,隻要能看到他,自己把命給他都行。

他不要命,隻要他。

-

這段時間下來。

何森鬱以複建為由,非要纏著孫肖扶著他,在何家周圍晃悠。

他不知道自家小孩和喬南做了什麼約定,但可以借此把人拖住,不讓他出去亂晃,增加給他帶綠帽的可能性。

相處時間越多,何森鬱暴露的次數也越多。

孫肖見了,也當沒看見,每次都讓何森鬱暗自慶幸。

一看到他以為僥幸逃過,鬆口氣的模樣,孫肖就會彎彎唇角,也不知道在心裡打什麼壞主意。

兩人越發的親密,看得何夫人一臉的慈愛,對孫肖越來越好。

在她心裡,她把兒子能這麼快站起來,歸功了這個男兒媳的頭上。

指不定紀安代替他哥哥嫁進來,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他才是她兒子最大的福星。

何家的婆媳關係,恐怕是整個圈子裡最為和諧的一對。

本想看熱鬨的人,都不免咂舌。這個叫紀安的冒牌貨,恐成最大的贏家。

作為一個男性,不僅搞好了自古以來的婆媳難題,丈夫何森鬱也逐步走上了正軌。

隻怕再過不久,何森鬱會重掌何家主權。

到時候,作為何森鬱另一半的‘紀安’,就要成為人人羨豔的豪門貴夫了。

好消息,傳著傳著,就傳到了紀家夫妻兩的耳中。

自從小兒子辦了婚禮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也就通過兩次話,叮囑他不要惹怒何家的人,給他們帶來禍端。

現在得知兒子在何家地位不低,何夫人思前想後,主動給兒子打了一通電話。

說她和他爸爸都想他了,讓他回來一趟。

最近,家裡的生意又出現了問題,既然兒子在何家受寵,想必應該能和何森鬱說上話,吹吹枕邊風。

紀安既然作為他們的兒子,幫忙不也是理所應當?

這邊,站在畫板前的孫肖,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淡淡嗯了一聲,說明天會回去一趟。

“去哪?”

何森鬱聽到這話,好奇,想起身到孫肖身邊。

孫肖丟開手機,重新拿起畫筆,警告:“彆動。”

何森鬱隻好又坐了回去,乖乖給孫肖當模特。額,穿衣服的模特。

一開始聽到孫肖說自己當模特,何森鬱又期待,又緊張。

兩人開著車,又走了一段路,來到了沒人的僻靜山林之處,身後還有潺潺溪水。

考慮到在荒郊野外,什麼也不穿的話,何森鬱很是難為情。

正想,要不要半推半就的從了?

他家小孩淡淡一句“坐在那就行”,讓他白白做了一路的心理準備,現在隻剩下遺憾。

他在遺憾,自己幻想了一路兩個人情到濃時,難以自控,在這種刺激的地方,做點刺激的事情。

結果呢?

什麼都沒發生。

-

山林的鳥叫,清涼的風,零碎的日光。

都足以讓一動不動的何森鬱,開始昏昏欲睡。

等他醒來的時候,身上披著一件外套,他家小孩還在畫板前塗塗抹抹。

他很好奇,小孩到底把他畫成了什麼模樣。

等何森鬱站在孫肖後麵,一看,嘴角一抽,指著畫板,質問:“我在哪?”

畫是好畫,很有靈氣

,但是人呢?他呢!

他在那一動不動,嘴巴都要笑僵了,畫上卻沒他的影子?

孫肖不答,繼續畫自己的。

一分鐘後,他點點了顏料盤,在何森鬱在的位置上,寥寥幾筆,畫出了一個極其意象的小人。

“在這。”

生怕何森鬱看不明白,孫肖指了指,好心給他解釋。

男人望著臉五官都沒有的小人,陷入久久的沉默。

他抿抿唇,聲音低啞:“你耍我?”

這樣耍他,很好玩?

“嗯。”

簡單的回應,仿佛在說,我就是耍你怎麼了?

這也太讓人生氣了……

何森鬱聞言,立馬氣到不想理他。

在他打算做點事情,表達自己還是有脾氣的時候,他家小孩冷不丁發問:“你冷嗎?”

說話間,孫肖收起畫了一早上的畫,重新鋪開一張新的畫紙。

何森鬱沒留意,悶悶不樂回答:“不冷。”

現在是中午了,不算太冷,因為在山間,也不能說有多熱。

“不冷的話,脫了吧。”

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側目看過去。

孫肖重新調顏料,見他不動,看過去,用自帶笑意的眼神催促,還不快點?

驚喜來的太過忽然。

何森鬱抵住鼻端,掩住唇,發出難為情的輕咳:“真的要脫?”

腦子裡自嗨是一回事,真要親自上陣,說實話他有點慫。

雖然這一大片,都是他們何家自己的地盤,又因為太過偏遠,常年不會有人出沒。

但是,這也不代表何森鬱,就敢光明正大的不穿衣服。

“不然?”孫肖見他遲遲不動,放下畫筆,表情淡了不少,“不想的話,我們回去了。”

察覺小孩態度冷淡,何森鬱心裡一揪。

一個深呼吸後,他選擇抬起手,開始解開衣服扣子。

衣服很快就被他丟在了地上,對麵瞟了一眼,說:“繼續。”

何森鬱凝神,解開了皮帶。

山林的風,始終透著一股涼意。

男人蹙眉,在關鍵時刻止住了動作,因為隻剩最後一塊遮羞布了。

孫肖笑意漸濃,彎了彎嘴角,輕輕催促:“繼續。”

“真的要什麼都不穿?”他試圖掙紮。

孫肖發出一道輕飄飄的氣音,仿若是在回應,當然要什麼

都不穿。

午後的日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零碎的打在男人的身上,形成了天然的光感效果。

不管是構圖,還是光影,都美得讓人窒息。

欣賞這幅絕美的風景,孫肖的目光看似冷淡,呼吸卻不由急促起來。

身上的血液沸騰叫囂,思緒處於亢奮的邊緣。

一道聲音在高聲說:揉碎他神誌!讓他哭泣求饒!讓他尖叫掙紮!

讓他在你的手上逃無可逃,隻能絕望放棄抵抗,讓他的身上流淌出絕美的血色。

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欣賞他生命的氣息一點點消失……

握著畫筆的手,逐漸收攏。

孫肖的眼底卻詭異的平靜,然而,這卻是他即將失控的征兆。

直到渾身不自在,完全不知道正處於危險中的何森鬱,彆扭問了一句:“你開始在畫了嗎?”

孫肖才把險些失控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眼裡終於沒了讓人恐懼的瘋狂。

他開始揮動手裡的筆,開始按照自己的創作方式,描繪看到的一切。

不知道自己撿回一條命的何森鬱,幾度想逃離孫肖的目光,又生生壓下心裡的羞意。

這一次,他算是豁出了一張老臉,他家小孩可彆再耍他玩了,不然他可真要生氣了。

時間流逝的很快,也很慢。

何森鬱下肢發麻,快沒有知覺時,那邊才堪堪收起了畫筆。

在一聲沒有起伏的“好了”,何森鬱可算鬆了口氣。

第一時間,他先去把衣服什麼的穿上,

確保衣著得體,他才走過去,想看看他家小孩把他畫成了什麼模樣。

隻瞥見一眼,孫肖就把畫收了起來。

“我看看。”何森鬱提出自己的訴求。

“不給。”孫肖果斷拒絕了。

“為什麼?”男人眯眼,猜測,“你是不是又耍我?”

那一瞥,上麵確實畫著一個人。

莫非,小孩看著他的人,紙上畫的卻是彆人?

孫肖沒說話,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打火機,直接把畫給點燃了。

見何森鬱想要去熄滅火,他語氣發冷:“站著,彆動。”

何森鬱聞言,心不甘情不願的站住不動。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那張來不及看到的畫,很快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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