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索想了想,又說“你選擇我,是你最明確的決定。在七個人裡,我不喜歡拿犯人取樂。而且不管你是誰,隻要有實力,我就會器重你。”
她還有事情交代。
“一區那個老女人,你最好理她遠點。”
“不管她給你什麼東西,你都彆要,不然一不留神就跑她床上去了。今年死在她床上的男人,不少於這個數。”
索索比了一個十。
“還有二區的眼鏡男,看上冷冰冰的,但對小孩子還蠻好的,你不去招惹他,他一般懶得搭理你。”
“總之,隻有七區的費淮,你一定要高度注意點。被他盯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不要被他溫柔的假象欺騙,最危險的就是他。他們國家這兩年,都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暗殺他。”
暗殺?
孫肖提取關鍵詞,不動聲色的揚眉。
真不巧,他現在這個身份,應該也算是來暗殺某人的。
他這具身體的人物心願也是完成暗殺任務,然後拿著豐厚的酬勞,金盆洗手,娶個獸族老婆,生個可愛的小幼崽。
原身是高層培養的獸族殺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打探和傳遞消息,在必要的時候殺了費淮。
暗殺的原因,是因為害怕費淮有異心,想自立門戶。
流失之所聚集了各國的犯人,然後由七個有話語權的大國,派出自家的人手,去管理各國的犯人,互相牽製。
看上去管理有序,然而能被派到這種惡劣環境的人,本身就是高層想處理,又不好處理的人。
隻是這些人沒想到,這幾個人至今還活得有滋有味,甚至發展了自己的實力勢力。
能到這種地方的犯人,多少有些實力,如果這些人達成某種交易,想要和他們作對,簡直輕而易舉。
各國高層既想讓這些人,繼續管理這塊難搞的破地方,又想讓這些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解除隱患。
費淮是第一個被高層果斷盯上的人,隻因為他在本國身份特殊,是軍方高層的兒子。
費家在軍部有不少心腹,如果他們一家要反,來個裡應外合,太過容易。
所以,這才接二連三派殺手暗殺。
對於這次任務的背景,孫肖很不爽。
因為在人物設定上,費淮和他重合了不少東西。
孫肖真不知道該不該好好懲罰一下,某位自作聰明的小孩。
索索沒有留意孫肖的異常,告訴他:“因為你是我親自挑的人,以後的方向和普通犯人不同,我就不給你分配編號了。”
為了方便管理,犯人們的存在隻能是一串冰冷的數字。
“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你叫什麼?或者你想叫什麼都可以?”
獸族和人族不一樣,並不在意名字上的傳承,大多都是隨便取的。
“孫肖。”
因為是殺手,原身本身也沒名字,隻有代號,犯人名冊上的名字自然也是偽造出來的。
索索點頭,瞥過孫肖襤褸的衣服。
衣服是黑色的,但也能看出上麵有大片的血跡。
她好心提醒:“你記得去醫務部拿藥,小心傷口感染。”
天色也不早了,其他事情明天再說,她得去睡覺了。
等到索索走後,孫肖進了屋。
他坐在床邊,眉頭也沒皺,伸手扯掉和皮膚連在一起的衣服,傷口再度崩開,狹小的空間彌漫一股血腥味。
666目睹全程,隻見孫肖在積分商城買了藥,開始麵無表情的處理傷口。
【這個世界,滿意了?】
這一次,666打破了任務隨機的原則。
在部長的建議下,它特地做了全方麵的評估,才決定孫肖把放在這個世界,這個人物身上。
原身本身就是殘暴的殺手,又是生性好殺的獸族,這個設定簡直不能太適合孫肖。
依照原身的設定,孫肖不管做什麼,基本不可能崩壞人設。
這一次666下了決心,一定要穩贏!
除非,孫肖不願意殺了任務對象。
然而666覺得這個可能性應該很低,因為它留意到,孫肖在見到任務對象的那瞬間,情緒異常,顯然很不待見任務對象。
也是,孫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待見和自己相似的人。666也沒料到會有這種戲劇性的事情發生。
“還行。”
孫肖一邊回答,一邊給傷口倒上藥。藥效太過強烈,讓他微微蹙眉。
傷口太嚴重,確實需要好好養養。
666不計較他模棱兩可的話,勝券在握的它好心關切【受傷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小心思太明顯,孫肖都懶得點出來。
處理好傷口,孫肖去洗了洗臉。肚子適時的發出咕咕的聲音,表示它餓了。
那麼,要去哪裡吃東西呢?孫肖邊想,邊推開了冰冷的鐵門。
夜深了,犯人們都睡了,長長的走廊上十分的安靜,足以聽見孫肖走路的輕緩聲音。
哢噠哢噠——
靴子踩著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
走到拐角,孫肖和來人碰麵了。
對方沒想到會這麼巧碰見,閃過不自然。
隨後,他下意識浮起笑意:“晚上不睡覺,想去哪?”
麵對這張笑臉,孫肖用舌尖抵著上排牙,眯了眼,抬腳就走。
不管怎麼看,他都很不爽。
這種冷落的待遇,是費淮從未遭遇過的。
他不免愣在原地,不滿也跟著浮上心頭,但還是轉身跟了上去。
兩人也不說話,一前一後地走著。
走著走著,孫肖察覺到了一個值得在意的小細節——
費淮總在有意無意的往他這裡靠,有時還會撥動一下他那頭長銀發。
伴隨微風,孫肖在費淮身上聞到了他之前沒有的味道,這股淡淡的香氣之下,感覺有些古怪。
察覺異常的孫肖,動了動獸耳,盯著費淮的側臉,在思索對方此行的目的。
見男人看過來,費淮頭一次產生緊張情緒。他開始目不斜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這一次,總該不討厭他的味道了吧?
室外的風很輕,把費淮身上的氣味,若有若無的吹到孫肖的鼻尖。
這股淡淡的清香,一點也不醒腦,反倒讓孫肖有些心浮氣躁。
“你要去哪?”費淮一直等不到孫肖說話,隻能自己開口。
“找吃的。”
“犯人吃飯的時間是固定的,這個時候,你找不到吃的。”費淮提醒。
孫肖點頭,原路返回。
這是個比較高級的世界,原身的身體素質很強,不吃一兩頓也沒什麼。
見他要走,費淮順嘴說:“我那有吃的。”
說完,他抿緊了嘴。
自己今天是怎麼了?一直奇奇怪怪的,總在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話既然都說出口了,費淮的態度強硬起來,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說:“你,跟我來。”
他的神情無疑是在說,這是命令,你必須服從。
見狀,孫肖指尖摩挲,獸耳也跟著抖動了幾下。
在繁星璀璨的夜色下,他抬腳跟上了費淮。
此時的風,比之前大了許多。
走在前麵的費淮,扯了扯身上的軍裝領口。
怎麼感覺比之前熱?
兩人離開沒多久,有人走過這片地區,她駐足在原地,往身邊人身上嗅了嗅。
“你用了我的香?”
這人搖頭。
女人眼波流轉間,再次細細聞了一下空中彌留的氣味。
這股熟悉的香氣,可是大有乾坤,是女人用來馴服一些不聽話的男人。
不管對方再烈的性子,隻要用了這東西,她隻需要等著對方迷失自我,一路爬著過來央求她紓解。
最特彆的是,這種情況還不是一時的沉迷,使用的人隔三差五就會有克製不住的需求。
如果滿足不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當初費淮剛來的時候,女人花了大手筆送了他一瓶,想試試能不能把人弄到手,隻可惜對方一直沒用過。
這東西,一般人拿不到,也就費淮那有一瓶。
難道是費淮用了?
但是……
那人真的會用?兩年都沒碰過,是什麼原因讓他碰了?
女人用舌尖劃過唇,眯起眼。
如果真是費淮用了,她要不要去找找?不然便宜了某些女犯人,亦或者男犯人,她會很可惜的。
但這麼做是有代價的,她需要賭上自己的命。
“怎麼了?”
這個新任男寵在她頸肩親了一下,不滿她的走神。
一番思索後,女人挑唇,在男寵身上逗弄,在對方急促的呼吸中,她輕笑喃喃。
“罷了,還是命要緊。”
想到費淮極有可能被欲.望驅使,女人的笑聲雀躍了不少。
如果費淮不是上彆人,而是被人上了,那才叫真的有趣。
費淮如果不想把這件事暴露出來,還想找到解藥,女人有八成的把握自己不會出事。
可惜——
女人把男寵壓牆上,指引他做有趣的事情,隨後發出舒服的聲響。
可惜啊可惜,這玩意其實沒有解藥。
除非費淮選擇死亡,不然這輩子就得這樣了。
嗬,今晚是誰這麼幸運,能好好把玩一番這位高高在上的費長官?
即便死了,大概也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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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風,異常的柔和。
費淮忍住身體的異樣,用指紋打開了房間門,邀請朝身後的孫肖。
“進來吧。”
孫肖瞥過男人的溫柔麵容上,浮現的淡淡粉色,一點點蹙緊了眉。
他想他知道怪異在哪了。
是故意的,還是……
如果是後者,孫肖隻想低嗤一句蠢死了。
裝也要裝到位,腦子裝哪去了?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隻要這人身上有一絲孫肖身上的氣息,孫肖是不會碰他的。
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