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懷璧其罪 廿小萌 7823 字 7個月前

寧予年在樓下送走苗培珍和張元以前, 協商好了雙子星的事從他提出的角度著手。

苗培珍千恩萬謝地感激寧予年。

寧予年笑說他又沒幫什麼忙,隻是嘴皮子上下碰了一下而已。

離開時,張元去車庫把他們的車開出來。

苗培珍非常仔細地找寧予年要了畫家“馬乾”那段交易音頻, 說希望帶回去再仔細研究一下, 重新甄彆甄彆畫家送來筆跡的真偽。

寧予年自然沒意見。

苗培珍站在宅邸門口,望向花園的方向還想開口說點什麼, 寧予年已經搶在他前麵:“西班牙那副‘寧芙’畫的作者是我朋友,雕像是他授權我做的。”

也就是擺在噴泉中間,曾經被畫家惦記那個。

隻要有授權, 一比一還原就並不存在侵權一說。

張元剛把車開到兩人麵前,降下車窗,就聽寧予年半是揶揄,半是風趣地讓苗培珍放心:“我的律師團隊很專業,還是得感謝他們。”

說這句話時,寧予年帶著也掃了他一眼, 說不清是有意還是無意。

總之言笑晏晏站在門口同他們告彆:“有任何我能幫忙的地方,都可以聯係我。”

解決完一切的寧予年心情非常愉快,馬不停蹄便揚著笑上樓打算找人了。

完全沒注意一路上傭人們莫名的神色。

經過白天那一下午, 他們先生跟這個小少爺一直在房間, 飯都不下來吃,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但他們竟然意外地覺得沒什麼問題。

畢竟名義上大家都喊寧虞“老爺”, 可真正跟寧虞感情深厚的,隻有嚴管家一個,他們的工資還是從黎淮賬上出。

黎淮跟誰合跟誰分, 那是人家的自由, 跟他們拿工資沒關係。

就是這一個接一個的……

寧予年上樓一看見他想找的人, 牽著彆人的手放到嘴邊就呆了。

黎淮坐在書桌前浴袍微敞, 一頭碎發淩亂地蓋在浴巾下。

站在他椅凳背後的男人身形頎長,一身風衣寬肩窄腰,墨鏡掛於胸口口袋上,側身立在窗邊,頂上懸一輪明盤圓月,透亮的銀發束成高馬尾傾瀉而下。

那一站一坐兩張精雕細琢的臉,同時朝他望過來。

寧予年立馬記起喬萬尼奧裡在他的長篇曆史《斯巴達克斯》裡,這樣描述過一個羅馬青年:

“貴族氣質就是**被滿足後淡淡的疲憊感。”

黎淮無疑是的。

現在這個被他握著手的外國男人更是。

細長的眉梢下薄唇直顎,鼻子窄而高,比起他這種混血,歐羅巴的種族優勢更加明顯。

寧予年幾乎一看清他身上衣服的設計風格,就明白了眼前人是誰。

黎淮頭頂的毛巾滑落下來,他看到肩上的銀發,這才後知後覺驚訝起身喊出來人的名字:“春棠?”

春棠隻在寧予年身上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今天很累嗎,連我聲音都沒聽出來。”

黎淮對他的歸來毫無心理準備,一時直接把門外的人忘了,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個額頭的人又驚又喜:“你回來怎麼沒提前跟我說。”

黎淮的短發還貼在臉側微微散著潮氣。

春棠很自然地伸手幫他把擋在眼前的兩縷彆到一邊,嗓音淌在夜色裡沙沙涼涼的:“寧虞要把他的房間讓給我,臨時就回來了。”

黎淮更驚訝,竟然是寧虞主動喊的人。

春棠的視線已經順著他修長的脖頸滑進浴袍裡,尋到痕跡點點,伸出來的依舊是那根指甲修剪乾淨的食指,剛要挑開衣襟一邊,就被橫插進來的一隻手擋了回去。

寧予年“不請自來”,視線在兩人還親昵握在一起的手上逗留了一秒,似是察覺出春棠不會理他,主動將話頭拋給黎淮:“這是經常送你衣服的朋友嗎?”

他剛剛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床上多出來的睡衣,依舊是禦錦織。

但“春棠”這個名字卻並不在他拿到的那份名單裡。

寧予年結合眼前人似曾相識的發色、做派,幾乎立刻想到弗拉基米爾——那個成天戴著黑手套,找他逼問好友人在哪的大少爺。

禦錦世家資產雄厚、家底殷實,弗拉基米爾是寧予年認為的,真正意義上的少爺。

如果他沒記錯,弗拉基米爾確實有個中文名字,叫春煜。

他當時找春煜隻說了要買家名單,沒說要所有能拿到禦錦織人的名單。

所以現在他沒見過春棠的名字,就隻剩了一種可能:春棠本身就是他們世家自己人。

按道理弗拉基米爾家裡的人,寧予年不可能認不出臉,除非春棠是他那個一直被關在家裡,從不放出門示人的私生子弟弟。

據說這個私生子早年一直被和他的生母一起,遺棄在中國,是直到他滿二十歲那年,家族裡有人得了白血病,找他回去做骨髓配型才不遠萬裡把他召回去。

最終也不知道骨髓被用上沒有,但從那以後,這個私生子就幾乎一直被關押在家裡。

寧予年心裡一直沒想通的事終於清晰了。

難怪在設計上這樣才華橫溢,時尚圈卻從未出現過他的作品。

黎淮一看寧予年的神情就知道他吃醋了。

於是自然而然鬆開春棠,第一次主動挽了他的胳膊,極稀罕地夾在兩人中間做起介紹:“這是很要好的朋友春棠,這是寧予年。”

黎淮故意沒給寧予年安頭銜。

寧予年果然還沒為他挽胳膊舒服兩秒,便立刻不滿扭頭望他,小嘴都癟了。

黎淮瞬間被他委屈的模樣逗笑,情不自禁揉上他後腦勺便對春棠改口:“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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