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抽簽,誰抽到大王誰先被大小姐寵幸。
夜深人靜,大家精疲力儘地躺在床上,大被同眠。
梁知韞毫無困意,滿腦子都在琢磨,以後要好好照顧他們的情緒,儘量少在他們麵前提過去的事。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終於還是,一步一步,被他們撬開了心房。
滿滿的,都是愛。
接下來的日子,苗正雄白天出去跑樓盤,晚上回來校對書稿。
他習慣了忙碌,習慣了賺錢養家,一刻也不得閒。
十八年的內地生活,養成了他良好的作息習慣,每天西裝革履,精神抖擻地出去。
再衣裝筆挺,神采奕奕地回來。
不到一個禮拜,就談成了一單生意。
他拿著剛剛到手的傭金,驕傲地在心上人麵前孔雀開屏:“大小姐,我棒棒?起手就是兩萬塊傭金!”
梁知韞一點都不意外。
十八年來,阿雄可以獨自養家糊口,還要給她買藥,靠的就是他強大的適應環境的能力。
她很開心,今晚獨寵阿雄。
馬富龍也不吃醋,笑嘻嘻的繼續擺弄他的花草。
他就知道,阿雄最棒了。
幸虧他機智,把東邊那間大房讓給了阿雄。
賺錢養家的人,就該住最好的。
他多大度。
大小姐喜歡他懂事。
第二天果然就翻了他的牌子,開心死啦。
又過了一個禮拜,阿雄又拿了三萬塊傭金回來。
簡直不得了!
馬富龍一點也不嫉妒,反倒是鼓勵他:“加油啊阿雄,真給大小姐長臉!”
“放心,我這個月的目標是十萬,賺不到的話,下個月我就把自己打入冷宮。”苗正雄豪情萬丈。
馬富龍也陪他淘氣:“行啊,要是你這個月可以賺到十萬塊,那我就把自己打入冷宮一個月,讓你獨寵後宮,怎麼樣?”
“這可是你說的!”苗正雄動力十足。
月底結算,一共賺了十五萬。
馬富龍願賭服輸,心甘情願地抱著鋪蓋下樓睡覺。
卻被苗正雄拽了回來:“跟你開玩笑的啦,還指望你照顧大小姐呢,回來,時候不早了,快睡覺。”
馬富龍不肯,直到梁知韞開口,他才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不行啊,阿雄太優秀了,他也得拿出絕活來才行了。
儘快把大小姐的身體調理好,才能顯示出他的價值。
於是兩個男人,一個拚命賺錢,一個努力施展醫術。
年底回過神來,梁知韞已經長了十斤肉,曾經那有些乾癟的身材完全恢複了。
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皮膚緊繃,一點贅肉都沒有。
苗正雄對這個賢內助讚不絕口。
馬富龍也對這個賺錢機器豎起大拇指。
大年三十的時候,兩個爸爸,給女兒女婿各包了十萬的紅包。
梁知韞單獨包了兩張二十萬的。
梁欣欣簡直不敢相信,她驚喜地看著苗正雄:“爸爸,你這半年到底賺了多少錢啊?”
苗正雄謙虛,隻是笑。
馬富龍立馬顯擺起來:“一百萬出頭啊!”
“真的?我的兩個爸爸真厲害!我媽媽眼光真好。”長輩賜不可辭,梁欣欣恭敬不如從命,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日本,北海道。
裴道軒的第二段婚姻終究還是走到了一地雞毛。
他這二婚老婆是個日本人,孩子混血,講的也是日本話。
他自己在這裡躲了十八年,一口鄉音早已拋棄,看起來是個徹頭徹尾的日本人了。
可他的書房不允許任何人進去,那裡藏著好多寄不出去的書信。
他的書信跟他的人一樣,軟弱,沒有風骨。
每一封都在訴說對發妻的思念,可是每一封都沒有勇氣寄出去。
書房裡還藏著一本相冊,有他和梁知韞留學期間的單人照,合照,以及結婚照。
原本他可以把這個書房永遠對外鎖著,永遠緬懷下去。
奈何一場地震,書房裡的秘密暴露無遺。
二婚老婆本來就覺得他走腎不走心,一直追問他是不是有過彆的感情史。
他不肯承認。
地震過後,百口莫辯。
爭吵了一年多的時間,新房子都在原來的位置上蓋好了,他們兩個人還在為了他的前妻爭執不休。
二婚妻子指責他隱瞞婚史,毫無忠誠度可言。
他指責二婚妻子無事生非,鹹吃蘿卜淡操心。
都是過去的事,又不影響現在的生活。
兩人各有各的道理,實在是吵不出個結果來,隻好分居,冷戰。
老婆孩子還留在原來的家裡,他獨自找了個公寓租住。
收拾完,他坐在窗前,端著酒杯發呆。
今天是中國的農曆新年。
萬家團圓,幸福喜悅,唯獨他一個人,形影相吊。
也不知道梁知韞在國內是不是真的死了。
也不知道他們那個來不及足月出生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夭亡了。
都怪梁國盛!
要不是那個畜生,他就不會妻離子散。
就不必亡命天涯。
更不用在異國他鄉忍辱負重,苟延殘喘。
他好恨,好傷心,好懷念他和梁知韞的曾經。
可惜了,一切都由不得他,命運弄人。
他拿起相冊,一頁一頁翻看。
不禁老淚縱橫。
正傷心,電話響了。
他弟弟裴道轅打過來的,問道:“哥,你知不知道你跟梁知韞有個女兒啊?”
“女兒?沒死嗎?”裴道軒忽然來了精神。
裴道轅感慨道:“對,沒死。今年一整年,不斷有人找我打聽你的消息,一開始我還沒太在意,後來我從一個港商口中得知,你那個老丈人死了,大舅哥,二舅哥也死了,不過你有個女兒回了梁家,梁家不待見她,她就嫁人了,現在是楚家的兒媳
“楚家?哪個楚家?”裴道軒不太關注那邊的情況,隻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富豪榜上沒有姓楚的。
不過也正常,他女兒是內地的,就算逃到香港,隻要梁家不給她撐腰,她肯定找不到什麼好婆家。
有個小門小戶的肯收留她就不錯了。
結果,裴道轅告訴他:“就是最近風頭最盛的楚家啊,你不看新聞的嗎?他家是兒媳婦當家。兒媳婦就是你女兒啊。”
“什麼?我女兒這麼厲害?”裴道軒傻眼了,忽然有了回去看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