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皇後的禮物(2 / 2)

淩鉉初感覺到她呼吸也加快了,知道她也是動了情,便故意使壞,假裝睡著了。懷中的人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身子僵了僵,轉過頭看著他。

懷裡的人翻了個身,發出了小小的一聲嗚咽。接著,他感覺到她抱著他,輕輕啄了他的嘴,又繼續埋頭當起了鴕鳥。

淩鉉初睜開眼,看到了懷裡的小腦袋,嘴角揚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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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蘇亦行為太子正好了衣冠,以往他都會抱著她胡亂親一通。今日理所當然地抬起頭來,淩鉉初卻沒看見一般避開了:“早膳來了,洗漱好便來用膳吧。”

蘇亦行疑惑地看著淩鉉初,他竟然真的直接撇下了她。

蘇亦行心下一緊,若是太子不寵幸她,她怎麼才能有孕呢?於是她將心一橫,自背後抱住了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淩鉉初忍著笑意,努力讓聲音聽起來低沉而鎮定:“何事?”

“你以前...每天早上都...都會...”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都會什麼?”

蘇亦行終究是臉皮薄,鬆開手:“算了。”

偏偏太子忽然抱住了她,她抬頭看著他,乖巧地踮起腳尖湊到了他麵前。淩鉉初忽然想起來昨晚她說的話,一想到她這麼積極主動全然就是為了綿延子嗣,頓時有些親不下去。

蘇亦行等了半晌,淩鉉初又鬆開了她,隻是牽起她的手:“早膳好了。”

蘇亦行失落地坐下,食不知味地吃完。太子起身,讓司南搬來了盔甲,一麵穿戴一麵道:“今日我要去軍中巡視,大約三五日歸來。”

蘇亦行回過神來:“那...那我替殿下收拾好隨身的行李。”

“就去幾日,不必麻煩——”

話音未落,蘇亦行已經輕快地幫他收拾起了衣物和尋常的用具。承德殿的大宮女朝暮連忙上前幫忙。

蘇亦行一件件收拾好,分門彆類歸置好,囑托了大宮女幾句。朝暮忍不住道:“太子妃可真是心細如發,這許多事我們都想不到呢。”

“你們隨行照顧好太子殿下,晚上寒涼,殿下有時候會貪涼不蓋被子,夜裡替他蓋好。”

“喏。”

朝暮剛應了,一轉頭便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太子殿下,連忙轉身行禮。

淩鉉初歎了口氣,他大步走了過去。一走起來盔甲相撞,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他走到蘇亦行麵前停下了腳步。朝暮立刻加快腳步退了出去。

淩鉉初捧著蘇亦行的臉俯身吻了下去,蘇亦行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行兒,我這一去三五日,時間不算長。隻是你在東宮裡還是萬事要小心。”

蘇亦行點了點頭。

“還有,我記得你此前送我過一個帕子,後來又燒掉了...”他的手指勾住了她彆在腰上的帕子。

“這一條已經用過了,我那有新做的。”

“不必,這條便可。”淩鉉初摘了下來揣在了懷裡,揉了揉她的頭,轉身離去。

一轉過身,淩鉉初便止不住嘴角的笑意。以前他總覺得娶妻這件事,有和無並沒有什麼區彆。

如今才發現,有了媳婦兒果真不一樣,無論去了何處都會知道有個人在牽掛著自己。

蘇亦行送完太子殿下便回了自己的偏殿,她吩咐雲朵道:“把我床頭那個匣子取來。”

雲朵飛快搬了過來,蘇亦行打開了匣子,裡麵赫然放著二十多條帕子。自從蘇亦行知道了京城有手帕交這件事之後,便勤快地繡了二十多條。

她盤算著若是以後再交了朋友,彆人要跟她交換帕子的時候,她就可以儘快拿出來了。可惜太子不讓她和東宮其他的嬪妃多來往,這些帕子都白準備了。

晌午時,蘇亦行陪爹娘用了午膳,便將他們送出了宮。蘇鴻信對女兒是依依不舍,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言心攸無奈道:“老爺,彆在東宮裡哭哭啼啼的,旁人看了要笑話咱們女兒的。”

蘇鴻信抹著眼淚道:“女兒啊,你得常給爹寫寫家書。”

“我會的。”蘇亦行也紅了眼眶,父女倆依依不舍。言心攸實在是看不下去,她夫君什麼都好,就是在女兒的事情上放不開手。

自從女兒及笄以來,也不是沒有人來求親的。但蘇鴻信一聽到旁人來求親,就甩臉子。依照他的想法,女兒還能再在身邊留兩年。他還成日裡給女兒灌輸著將來找個女婿入贅的想法,以至於蘇亦行也深以為然。

言心攸最無奈的是,一直到昨晚蘇鴻信才看出來他和四個兒子長期這樣寵溺蘇亦行造成的後果。她這個女兒,看起來良善,其實除了家人,對旁人都薄情得很。

她對太子有幾分情意,言心攸都不敢細想。

送彆了父母,蘇亦行鼻子酸酸地往回走。走到園子裡,忽然瞧見了鐘艾的身影。隻是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似乎是受了傷。

蘇亦行快步上前:“你的腿怎麼了?”

鐘艾抬起頭,瞧見是蘇亦行,露出了一絲笑容:“昨晚扭傷的,已經找太醫上了藥。無礙的。”

“都受傷了,怎麼還出來亂走呢?”

“我...我是想去尋尚姐姐的...”

“那怎麼不傳轎子呢?或者讓尚姐姐去你宮裡也行啊。”蘇亦行扶著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正要看看她的傷。

郡主卻推開了她的手,沉默了良久,她輕聲道:“太子妃,你...可以來我宮裡麼?”

“好啊。”蘇亦行回身命人傳了轎子讓鐘艾坐了上去,她在一旁走著。雲朵小聲提醒道:“太子妃,這...不合規矩。”

“無妨,太子殿下又不在。”

蘇亦行來到郡主的宮中,聞到了陣陣藥香。她的院子裡曬了不少的草藥,可宮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照料,弄得亂七八糟。

蘇亦行讓人把郡主扶了進去,自己在外將那些草藥都分門彆類歸置好。不多時,尚青雲也來了。

她瞧見蘇亦行上前行了禮:“我還以為郡主隻使喚我一人,原來連太子妃也一並使喚了。”

蘇亦行笑道:“我隻是怕這些草藥糟蹋了,郡主平日裡這麼寶貝,她可得心疼。”

尚青雲抬了抬手,身旁的丫鬟端來了一盆水。蘇亦行淨了手,兩人一同進了郡主的寢宮。

雲朵自覺帶著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隻餘下蘇亦行三人。蘇亦行瞧見郡主臉色不對,不由分說脫了她的鞋襪。

這一瞧,頓時驚叫起來:“這麼腫!怕不是傷到骨頭了吧?”

“沒...沒有。祁太醫看過了,隻是脫臼了而已。”

蘇亦行從荷包裡取出了治跌打損傷的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郡主看著她,半晌才小聲道:“其實我請你們倆來,是有一件事情...”

蘇亦行將傷藥倒在手上,輕輕敷上了她的傷處。郡主吞吞吐吐,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尚青雲一甩帕子:“你若是不說,我可走了。”

“彆——”郡主握緊了拳頭,總算是下定了決心,從一旁取出了一個錦盒來,“這是送...送給太子妃的...”

蘇亦行的手頓住了,她看向郡主,尚青雲的神情也緊張了起來。

蘇亦行將錦盒打開,裡麵是一串羊脂白玉的禁步。她正要伸手取出來,郡主卻一把將錦盒關上了,她捂住了那錦盒不讓她碰:“這...這是皇後讓我送給你的,不...不能戴。”

蘇亦行和尚青雲都鬆了口氣。郡主卻低著頭哭了起來:“姑母昨日喚我到宮中,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她說不要你的性命,但是不能讓你有身孕。”

尚青雲聽罷抽出丫鬟身上的帕子,一把掀開錦盒包起了那禁步便要扔掉。蘇亦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彆扔!”

“留著它禍害人麼?!”

“皇後讓郡主這麼做,一定是給了郡主不得不做的理由。”

鐘艾抹著眼淚:“她說,若是我不做,這宮裡有她的人,她會讓那個人來做。到時候可能就是要了行兒的命了。”

尚青雲放下了那禁步:“東宮之中如今是我在主事,若是太子妃出了事,太子最先問責的便是我。好一招一石二鳥。”

“行兒,我不想害你。”

蘇亦行知道鐘艾能向她坦白此事有多艱難,換做是她都未必能做到。她身上牽係的是家族的榮辱,在皇後看來,若是郡主不能當上太子妃,若然太子有一天登上帝位,那麼鐘家的繁盛也將不在。

同時郡主也是皇後用來試探太子心意的一枚棋子,她非逼著郡主做這件事,就是想看看太子會如何應對。太子若為了她而重罰郡主,那麼皇後一族對太子原本就曖昧不清的支持,也將變成明麵上的反對。

這一點,尚青雲自然比蘇亦行更清楚。

原委易想,可對策卻難辦。一向有主意的尚青雲也發愁起來,蘇亦行負手踱著步子。尚青雲托著下巴一臉愁容。

郡主瞧這兩人,眼眶通紅:“你們倒是想想法子。”

尚青雲歎了口氣:“這不正想著呢。”她掃了眼桌上的瓜子,遞了一把給蘇亦行。蘇亦行便就勢落座,郡主也探身抓了一把,

屋子裡頓時響起了嘎嘣嘎嘣嗑瓜子的聲音。東宮裡的太子妃和兩位側妃便從一臉愁容地想對策,變成了一邊嗑瓜子一邊一臉愁容地想對策。

就在三人無計可施之時,雲朵遠遠地瞧見了施良娣的身影。今日她的丫鬟自皇後處過來,遞了個消息,讓她來郡主處走動走動,順道打探一下郡主是否有完成皇後的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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