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暴富(2 / 2)

不一會兒,一隻錦盒擺在了桌上。言心攸將錦盒推到了蘇亦行麵前:“你嫁的急,娘親本來為你備下了嫁妝,卻沒來得及給你。今日正巧,你都帶回去。”

“嫁妝?”蘇亦行打開來瞧了瞧,隻見一匣子的房契地契,“這...這麼多?”

“這還隻是娘親給的,以後你幾個哥哥出息了,都要補上。”

“可是——”

“你在宮裡不必尋常,用銀子的地方多。也彆小氣,該打賞的也不要含糊。有時候人情往來,銀子還是很好使的。”

蘇亦行點了點頭,將匣子闔上。言心攸歎了口氣:“要說你們兄妹五人,就小五最貼心的了。可惜早早嫁了人。偏偏有些個沒良心的,反倒是天天在我眼前轉悠。”

蘇亦行和蘇秋昀交換了個眼色。

“娘親是說...”

“你二哥!”

“他怎麼了?”

“他最近被那個夏家的千金勾走了魂兒,成日裡廝混,也不顧人家姑娘家的清譽。”

“夏青青?”

“對,就是她。”

“其實...他們若是兩情相悅,也未嘗不可啊。”

“可我們兩家有世仇!”

蘇亦行震驚地瞧著娘親,嘴巴半張著,半晌才道:“什麼世仇?為什麼從未聽你們說過?”

她一直熟悉的家,此時此刻竟如此陌生。爹娘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

言心攸一臉沉痛道:“確切地說,是我們言家和夏家有世仇。”

“那...那因何而起呢?”

“說來話長,我也不想再提起。隻是夏家千金與衍兒之事,我是萬不能讚同的。”

蘇亦行頓時有些憂心,到底是什麼樣的世仇,讓娘親人如此反對?

她瞧著時辰不早了,便抱著匣子一邊思忖著一邊隨四哥往門外走。離得遠了一些,蘇秋昀湊到蘇亦行身邊道:“你彆聽娘胡謅,什麼世仇。明明是她自己以前闖的禍。”

“什麼禍?”

“這還是你二哥自己打聽到的。”

原來言心攸拜師五年之後回到長安,十二三歲的年紀,十分活潑好動。彼時容嘉皇後十六歲,還未成為太子妃。兩人家住得近,又是表姐妹,來往密切,便成了好友。

那時候容氏一族是名門望族,不僅是王宮貴胄想結交,皇子們也都想求娶這位嫡長女為妻。於是先帝領群臣狩獵之時,便邀了她前去觀看。

言心攸修禪五年,都沒磨了她的玩心,裝扮成了婢女跟著表姐一同前去玩耍。

那時言心攸便瞧見了蘇鴻信,滿場的男子都揮汗如雨之時,唯獨是他遺世獨立,一襲白衣不染纖塵。當然,後來言心攸才知道,那是因為蘇鴻信根本不會騎馬。

她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然鴻蒙初開,對於男子的相貌頗有些獨到的眼光。便喚表姐去看。

容嘉皇後卻一眼看中了太子的貼身侍衛。那人姓夏,名喚夏止戈,是夏家一名庶子。兩人就蘇鴻信與夏止戈孰美這一問題,產生了激烈的分歧。

誰承想,這些爭執被夏青青的爺爺夏棣聽到了。夏大將軍性情耿直,撂下一句——不知廉恥,便昂首闊步離去。

兩人頓時將矛頭指向了夏棣,約定誰能拔了夏棣的胡子,便承認她的眼光獨到。

於是言心攸趁著夏棣狩獵間隙,在樹下休息之時,支開了守衛,偷偷溜過去拔夏棣的胡子。言心攸原本是想手起刀落,割一小撮便可。

誰承想那刀吹毛斷發,她又過於緊張,一不小心把夏棣的胡子割了一半。

夏棣忽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手拿胡子一手拿刀的言心攸。他一摸下巴,暴怒而起,攆著言心攸跑了半個時辰。

最後言心攸體力不支,被夏棣一把抓住,拎到了容嘉皇後麵前。

容嘉皇後原是想仗義地一起承擔罪責,卻發現夏止戈也跟了進來。那一刻,在小表妹和俊俏少年郎之間,她毅然決然選擇了後者。故作驚訝地搖頭歎息:“沒想到你竟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平日裡時如何教導你的?身為女子要端莊賢淑,知書達理。你是半句也為曾聽進去啊!”

言心攸氣得差點吐血。容嘉皇後原本也是個野性難馴的性子,一到夏止戈麵前,瞬間變得柔情似水。行不搖裙,笑不露齒。

那一日,言心攸挨了二十板子。雖說容嘉皇後暗地裡讓家丁假打,可到底是丟了顏麵,氣得她許久沒有見她。

後來還是容嘉皇後忍痛割愛,將府上最喜歡的廚子送到了言府,言心攸這才勉強原諒了她。

隻是言心攸和夏棣這梁子就此結下了。

蘇亦行聽罷,整個人都傻了。今日遇到四哥以後,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震驚不已。她怎麼也想象不到,那個溫柔體貼的娘親,那個喜歡彈奏箜篌的娘親,那個總是帶她施粥贈藥的娘親,居然年輕時能乾出這麼混不吝的事情。

如此說來,二哥的性子當真與娘親如出一轍!

不過知曉兩家並沒有什麼大仇,蘇亦行這才鬆了口氣。二哥之事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她抱著匣子上了馬車,堪堪在宮門落下前回到了東宮。剛下馬車,蘇亦行遠遠便瞧見太子和他的幕僚們在永巷分彆。

太子瞧見蘇亦行,頓時露出了一絲心虛的神情。

他快步上前,身後大臣們躬身相送。蘇亦行福身施禮,太子拖住了她的胳膊:“平身。今日馬場一行怎麼去了這麼久?”

“路上遇見我娘和四哥,耽誤了些時辰。”

太子瞧著蘇亦行寶貝似的抱著的匣子:“這是什麼?”

“我娘給我的嫁妝。”蘇亦行高興道。

太子神色一滯,東宮已經到了她要用自己的嫁妝來補貼的地步了麼?太子有些羞赧,蘇亦行為他殫精竭慮,他卻......

他歎了口氣,隻覺得袖子裡那一摞紙張十分燙手。

“行兒,你的嫁妝仔細收好了,自己留著用。”

蘇亦行點了點頭,當然是自己留著用。哪有女子拿嫁妝貼夫家的道理。何況這之於東宮的短缺可謂杯水車薪。

她正神思恍惚,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忽然瞥見兩道身影自含風殿匆匆而過,她立刻便認出了那戴著黑色兜帽的女子。從身形來看,是郡主無疑了。

可是另一個人,卻似乎...是個男子!

蘇亦行下意識轉頭去看太子。太子正將什麼東西塞給了陸丞歌,瞧見她看他,手上一慌,東西灑落了一地。是一些宣紙,上麵還有字。

蘇亦行心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幫太子撿起來帶他離開。她剛俯身,太子忽然兜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扛了起來:“彆管那些雜物了,回去好好講講,今日買馬的情況!”

陸丞歌俯身撿起了地上的紙,翻開其中一張一看,上麵赫然寫著——神不知鬼不覺藏私錢二十年經驗之談......

陸丞歌的臉皮抽動了兩下,堂堂一國儲君,成婚了以後尚且還要藏私錢。他還是姑且不要成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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