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彤史(2 / 2)

“哦?來比劃一下。”太子饒有興致拉著她走到房間內的空曠之處。

蘇亦行猶豫了一下:“可是傷了你,我豈不是要被治罪?”

太子覺得她這話傻的可愛,捏了捏她的臉:“恕你無罪。”

話音未落,蘇亦行忽然一個下勾拳襲來,太子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正要嘲笑她偷襲不成,忽然感覺到她還有動作,一個後撤。她一個膝擊,堪堪擦過他的要害。

太子心有餘悸,反應遲分毫,她這一下可就擊中了!這都是誰教她的功夫?專門攻擊下三路?!

他伸手想要拎起蘇亦行,剛伸出手去,她便握住了他的大小拇指,往兩邊一掰,用力下壓。太子吃痛,竟不由自主單膝下跪。下一刻,一個膝擊擊中了他的下巴。

司南默默閉上了眼睛。有生之年,他竟然能看到太子挨打,還是挨太子妃的打,真是此生無憾了。

太子被撞得頭暈眼花,吃痛地叫了停。

蘇亦行蹲下身,滿臉欣喜道:“如何?我的防身術是不是很厲害?!”

太子揉著下巴說不出話來,他能說什麼,這一頓打還是他自己討來的。她原以為她三腳貓的功夫好對付,沒想到淺水溝裡翻了船,說出去怕是顏麵無存。

“這都誰教你的?”

“二哥教的。不過一般他教我的是打完了就跑。還有幾招,殿下要不要再比劃一下?”蘇亦行滿臉都是躍躍欲試。

太子連忙擺手:“不必了,知道你厲害。”

蘇亦行剛活動開,對那劍也起了興致,於是握著劍對太子道:“那我把方才的招數再耍一遍。”

“好。”太子退後了幾步落座,揉著手指。

蘇亦行也不含糊,拿起劍有模有樣比劃了起來。太子赫然發現,蘇亦行雖然沒什麼力氣,招式卻分毫不差。她腰肢纖細,舞劍時更是賞心悅目。一時間看得他忘記了疼痛。

司南正看得入神,外麵送來了宵夜。他轉身準備去拿,蘇亦行舞得忘形。身形一個不穩,手中的劍刺出。隻聽噗嗤一聲,司南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那把細劍不偏不倚刺中了司南的屁股。

蘇亦行慌忙丟了劍,太子卻笑得已經直不起腰來。司南趴著被抬出去的時候,滿臉生無可戀。有些人郎情妾意時風花雪月,可有些人卻總是血雨腥風。慘痛的教訓告訴他,以後太子和太子妃在寢宮時,他便該退避三舍......

蘇亦行心中愧疚,也幸好她力氣不大,隻是皮外傷。隻是轉頭一瞧,太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嗔怪道:“都怪殿下,非要我學這個!太危險了,我不學了。”

“以後你去開闊的地方練,屋子裡確實危險。”太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將她抱了過來,“我看你方才的招數,隻一遍就全都記住了?”

蘇亦行點了點頭:“招式很簡單,其實就跟跳舞差不多的。”

可那王侍妾學了足足有一個月,還磕磕絆絆總是記不住。人與人的悟性果然是不同。

“你還會跳舞?怎麼未曾見你跳過?”

蘇亦行移開了目光:“殿下不是...不喜歡麼......”

“誰說的?”

“彤史上記的。”

“那上麵都是瞎寫的。若是行兒要跳,我自然是喜歡。”

蘇亦行摟住了他的脖子:“那我改日換上舞衣跳給你看。”

“好。今晚時辰也不早了,你且去沐浴更衣。早些歇息。”

蘇亦行點了點頭,又伸手捧住了太子的臉:“方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那花拳繡腿的,當時疼了一下,現在早就緩過來了。但太子卻皺著眉道:“疼,說話都張不開口。”

“可是殿下方才笑的時候,嘴張得可大了。”

太子耍賴一般露出痛苦的神情:“疼死了,可能得行兒親一下才不疼。”

蘇亦行彎起了眼睛,露出了頰邊的梨渦,湊過去啄了一口。軟軟的唇印在下巴上,太子忍不住兜住了她的後脖頸,吻住了她柔軟的雙唇。

蘇亦行自然地摟住了他的脖子,雖是生澀,卻還是有了回應。

靜謐的室內,龍涎香靜靜地燃燒著,屋內一片旖旎的纏綿。

蘇亦行一直到沐浴時,還覺得臉紅心跳。以前她與太子親吻,隻覺得那是肩負重任,要綿延子嗣。可是今日,她卻覺察出了一絲甜意。她泡在水中,胳膊搭在了池水的邊緣,忽然回想起了嬤嬤教她的那些事。

腦子裡又止不住回想起太子與她親吻以後微張的嘴。他生得明眸皓齒,模樣是真的好看。眼眸裡倒映著她的身影,就像是寒潭的秋水一般。

今晚,不如嘗試一下?

蘇亦行滿心忐忑地回到寢宮,卻遍尋不見太子的身影。蘇亦行整理好衣裳,喚來了大宮女:“太子殿下呢?”

“回稟太子妃,方才雲影姑姑前來,說是皇後娘娘召見。殿下囑托,請太子妃先就寢。”

蘇亦行鬆了口氣,方才的一刹那,她真怕是郡主那裡出了什麼事。不過皇後娘娘為何要召見太子?

她想不出會有何事,便先一步安歇了。

半夜裡太子才回來,瞧見熟睡的蘇亦行,太子輕輕歎了口氣。他掀開被子躺到了她身旁,她一個翻身湊到了他身旁,張開胳膊抱住了他。

太子抬起胳膊將她攬在懷裡,夢裡還能聽到她的囈語:“鹿兒......”

她從家中帶來的那個丫鬟,確實許久不曾見到了......

翌日清晨,蘇亦行醒來時太子已經離去了。聽司南說,是早朝前去了馬場。

淩鉉初也想看看薩七馬有沒有欺瞞蘇亦行,送來什麼劣馬。沒想到,那幾匹馬跑了一圈,他伸手一抹,居然是紅色的。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汗血寶馬!

姓薩的奸商,此前果然一直拿他當冤大頭!

而這頭,蘇亦行用完早膳便去了郡主宮中。行至一半,卻瞧見池邊的石凳上坐著個人,正捏著一朵花摘得滿地都是花瓣。

蘇亦行躡手躡腳走過去,突然叫了一聲。郡主嚇得跳了起來,一轉頭瞧見是她,嗔怪道:“嚇死我了!”

“你在此處做什麼?好好的花摘成這樣.....”

郡主神色有些閃躲:“沒...沒什麼。”

蘇亦行低頭瞧了瞧:“你的腿好了?”

“還沒好全。”

“可你方才蹦得不是挺高的?”

“那是被你嚇的,這會兒...又疼起來了......”

蘇亦行瞧著郡主的神色,和昨晚裝下巴疼的太子如出一轍。京城裡的人,作戲的模樣仿佛都是承了同一個師門。

“我看那太醫署的太醫也沒什麼本事,你這腿這麼久都治不好。改日我去參他一本,重重責罰他!”

“不行!”郡主立刻提高了聲音,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聲道,“其實祁太醫的醫術挺高明的,隻是...隻是跌打損傷一百天。我這也是尋常的.....”

“那我來瞧瞧。”

“不用了,我好的差不多了。”

“那以後就讓東宮的太醫來調理,祁太醫畢竟是男子,時常往來難免落人閒話。好比昨夜,他來此處,我知道的是來給郡主醫腿的。旁人不知道,誤以為是有私情,該如何是好?”

蘇亦行這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郡主頓時耳根子紅了。局促地低了頭,絞著手指,咬著唇,心中天人交戰。

蘇亦行也不急,屏退了眾人。

良久,郡主紅了眼眶,忽然跪了下去:“太子妃,我...我可能鑄成了大錯。”

蘇亦行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她所料。她扶起了她,拉著她坐下:“有話慢慢說。”

“前些時日我腿傷了,是祁年...祁太醫一直在照顧我。他對我一直很溫柔,我...我原本隻是和他討論醫理,時間久了...就......”

“那你們之間可有肌膚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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