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意識地抬起,又無力地垂落。
他感覺自己真要溺死在這片鳶色的湖中了,無人可以解救,因為是他自己走入了湖底。離完全不知道未來該怎麼去看待他們今夜的放縱與荒謬,然而理性並不是逃避的□□。這叫什麼,自作自受嗎?
“呐,離……”太宰治的聲音像是柔軟的蜜糖,氤氳著蠱惑人心的魔藥,“為什麼離會忽然遠離我呢?”
“明明對於自己的歌者,血族不都是無法抵禦那源於本能的吸引嗎?”
剛剛還閉著眼一副難耐的深陷情潮的模樣的吸血鬼驟然睜眼,仿佛一瞬間充斥在其中的朦朧水霧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紅的幾乎要滴出鮮血的眸色。
明明上一秒還深陷於情沼,下一秒銀發的少年在一瞬間投出了鋒芒畢露的寒光,似乎連這濃鬱的深夜都要劃開一條縫隙,讓刺目的白光透進來。即使額前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打濕粘在眉眼處,卻依舊無法減弱半分眼底的冷冽。
那一刻,支配與被支配的關係仿佛再一次顛倒
,太宰治無聲地勾了勾唇,對方表現得越強勢越凝聚鋒芒,他就越想親手折斷那傲慢的脊骨,讓失去羽翼的飛鳥不得不蜷縮在他掌心的牢籠中安息。
“這不在我們的交易範圍內吧,太宰。”
微微揚起的語調帶著明顯的嘲諷,然而太宰治不過是斂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再一用力,就使得對方的聲線尾調不受控製地帶上了輕顫的波動。
“的確不在,但是呢,離也知道的吧。”太宰治俯下身,手指壓著下頷一用力,就迫使對方不得不正麵對視。
“我想要知道的,可沒有誰能阻攔我。”
離盯著他看了幾秒,太宰治的唇角依舊帶著捉摸不透的輕笑,可眼中卻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篤定。似乎一切的迷霧都無法掩蓋他的目光,以至於對最深處的寶盒勢在必得。
“彆太傲慢了,太宰。”離緩慢地吐字,每一個字都凝結著鋒銳的寒芒,“彆以為你能算到所有的事情。”
“你終有一天會狠狠地摔慘。”
“那可真是,彼此彼此呢。”太宰治微挑起眉,輕笑了一聲,一聽就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比起傲慢,你也不遑多讓哦,離。”
“說起來,我們這樣像不像偷情呢~”太宰治愉悅的聲音在空氣中畫出一道道波浪的曲線,“我親愛的吸血鬼情人?”
原本逐漸放緩的動作又一次加快,在最柔軟的地方像是一名冷酷的暴君來回地用力碾壓,將嬌柔的百合花根折斷,磨碎,使得那幽幽暗香帶出一絲血色。
吸血鬼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強行忍耐著以至於眉峰也開始抖動起來。他以前隻知道太宰治在審訊上的手法令人害怕,可從沒想過在這種事情上也能使出一些連他都難以承受的可惡手段。
果然,那些家夥評價的‘黑手黨中的黑手黨,血管中流動著黑色的血液’。還真是——實至名歸。
胸膛中的怒意混雜著迷亂的欲望糾纏著蔓生,吸血鬼的喉嚨中擠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下一秒他忽然抬起頭,對著太宰治的脖頸張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艸,做都做了,鬼才會為了這個混蛋繼續忍耐著,會怎麼樣他也懶得管了。
越想越生氣的離乾脆加大了口中的力道,渴望已久的鮮血湧入口腔,極大地緩解了因為長期壓抑著而抗議越來越激烈的本能。俯在上麵的太宰治輕微地悶哼了一聲,卻並沒有躲開,而是手指壓在了吸血鬼的後頸處。
血液在唇齒間汩汩流動的聲音在兩人的耳膜處似震蕩般地奏響,明明因為失血而漸漸蒼白起來的臉色,可太宰治卻異常反態的興奮。他的唇瓣在吸血鬼沾染了水霧卻尤顯冰冷的眼眸處落下一個又一個吻,甚至還在尖牙刺的更深的時候報複般地用他的牙咬了咬眼角發紅處。
鳶色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終於鬆開口,唇瓣染著緋紅鮮血的銀發吸血鬼,緋紅的眼瞳明明是比火還要耀目的鮮豔,卻像是藏匿著冰寒的冷霜,從火焰的中心冒出一把極薄極寒的冰刃來,勢必要刺入他的胸膛,殺死最深處跳動的心臟。
“彆太著急呀,離。”他說話的時候氣音輕巧浮過眼皮留下一點點細微的酥癢感,手指一點點地收緊,將心儀的獵物死死地囚禁於這方寸間的陰影中,“我的成年禮有足夠多的時間哦。”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我在寫什麼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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