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然:什麼?

:你說是你發的帖子,可不是你發的。

樊星然一愣。

然:你怎麼會知道?

:猜的。

樊星然茫然的瞪圓了眼睛,猜測能猜的這麼準確嗎?

然:難道不是神無所不知嗎?

:我不是你的世界的神,我無法知道關於你的一切,所以我更需要你的真誠。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樊星然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停留了片刻。

然:他沒有惡意,隻是個意外,我可以處理好,所以並沒有打算關注太細節的事。

:人類總是會妄想將去擔負很多事,即便很多時候都無能為力。

:但是為意外負責,也是人類世界自己創造的規則。

:既然你認為這是一個意外,為什麼你要為彆人的意外負責?

樊星然無法反駁空格的質問。

雖然展現在他麵前的是冷冰冰的文字,可樊星然卻並不討厭。

他性格中的小小毛病,被空格抓住了小尾巴。

這質問像是尖銳的刺,可隻要伸手去觸摸,會立刻發現那不過是軟綿綿的,希望他警惕的擬態。

然:我不想關於你的事要通過彆人的負責來完成。

然:我想保護好你。

樊星然覺得自己大概是被空格這個中一病傳染了,才會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話。

但是本心卻無法反駁。

空格的話,總是難以理解。

可就如同現在他能看到空格的軟綿綿的提醒,樊星然也在每一次的文字之間,好像真的感覺到了來自空格的在意。()

如果空格真的隻有他一人,依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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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論如何,他都會負起責任,不管是不是超出了能力。

:人類的思維很複雜,這是獨屬於人類的優勢。

樊星然笑了,猜測這大概是空格沒理解他的想法。

樊星然覺得,這大概是自己性格使然,沒有什麼彆的想法。

:但是我們的連結在穩固,這是好事。

然:怎麼穩固了?

:現在,我再次發覺了你的可愛。

對於空格直白的表達,經曆過一次,樊星然接受良好。

然:謝謝。

樊星然點開了張樂樂的聊天框。

然: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然:你讓聯係你的人直接聯係我。

然:沒關係,不是你的問題,不要擔心。

樂天派:樊星然,讓我參與一下你的處理,怎麼說都是因我而起的。

樂天派:是我的錯。

樊星然很想說,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必介意什麼對錯,他會處理好一切,不需要張樂樂如此擔心。

樊星然看向即便是在超市內,也四處都紅紅火火的掛著的紅色燈籠。

然: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過年。

然:我真的很期待。

張樂樂的聊天框上出現了好幾l次正在輸入中,樊星然看著,等待著。

直到對方發來了一條信息。

樂天派: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樊星然不知道張樂樂為什麼要來找他,但是他按照張樂樂的要求發送了定位。

等到手機重新歸為寂靜,樊星然微微偏頭。

或許接下來會發生有些麻煩的事。

但是沒關係。

一切都還可以讓他來處理。

這就很好。

樊星然接到了張樂樂的電話,對方氣喘籲籲的問他:“你現在在哪兒?”

樊星然走出了店鋪,抬頭看了一眼招牌,道:“在一個明亮的粉色招牌的化妝品店門口。”

“你怎麼跑那兒去了?買化妝品?”

中央大街名字很大,可本身很小,通透的一條街,樊星然能很清楚的一眼尋到本來就高壯的張樂樂。

張樂樂迅速的向著他的方向過來。

在大冬天的冷風和落雪中,張樂樂的臉頰被凍的紅彤彤的,一邊喘著粗氣,還一邊伸手擦了一下在帽子裡的汗。

他很急迫。

樊星然安靜的等待著張樂樂喘勻呼吸。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會補償你的,你準備年貨的錢都讓我來付吧,之後有人來找的話,你讓我做啥我做啥,我絕對不自作主張,你不然把那個花藏起來,我們串一下口供?”

張樂樂對他說的

() 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樊星然卻被張樂樂神奇的腦回路給逗的好笑:我們又不是犯了罪。

但是怎麼都是我的錯啊▊()▊[(),你朋友那邊說了嗎?他會不會也很生氣?我也可以和他道歉的。”

張樂樂的緊張,樊星然看在眼中。

空格軟綿綿的警告,和張樂樂篤定要道歉的態度,讓樊星然改變了主意。

或許這件事他一個人可以處理好,可的確因為張樂樂而起,不能讓他置身事外。

“那先去買點年貨吧,你來提塑料袋。”樊星然並沒有懲罰過任何人。

甚至他沒有得到過多少道歉。

對於應該如何獲得道歉的賠償,樊星然能想到的就隻有錢了。

“好的,沒問題,以後你儘管把我當仆人使喚就行!”

因為微胖和個高而顯得壯碩的張樂樂,低頭哈腰的模樣像是蜷縮的熊,樊星然居然感覺到幾l分憨厚可愛。

也因此,樊星然的心情,也因為張樂樂的表現而平和了很多。

“你對聯那些買了嗎?”張樂樂問。

樊星然搖頭。

“那先去挑對聯吧,再買幾l個燈籠,你家有……嗯,我記得有一個大門四個小門,買五個。”

樊星然偏頭問:“衛生間也要貼嗎?”

“貼,都貼,是個門都貼,再買點窗花,貼窗戶上。”張樂樂道。

樊星然在腦海中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窗戶:“是貼一扇窗戶,還是所有的玻璃都要貼?”

張樂樂立刻道:“全貼上不醜嗎?”

樊星然啞然。

“你家過年晚上是吃餃子還是吃湯圓啊,回頭我和我媽媽他們包點送你家去。”

樊星然沉默半晌,才緩緩道:“我家裡沒有這種習俗。”

張樂樂神色一頓,偏頭,看向身邊的樊星然。

即便是在室內,也用黑色的口罩擋住大半張臉,甚至不願意摘掉帽子。

一開始張樂樂還在想是不是因為樊星然太帥了,為了避免麻煩才這麼做的。

可現在想想,帥哥難道還會怕自己帥嗎?

他身邊有點小帥的男生,都恨不得把帥寫在臉上,不都這樣嗎?

一般來說有奇怪的癖好,第一是天生的,第一就是後天的。

難道是原生家庭的原因?

張樂樂試探性的問道:“你以前,都不過年嗎?”

“過年的時間基本都是在本家過的,自己家裡並不會專門特彆準備什麼。”

張樂樂聽著樊星然說的輕飄飄的,好像對這件事並不是很在乎,但是……

“本家?”張樂樂問道。

“嗯,我家是分家。”樊星然道。

張樂樂腦補了一個巨大的有錢人家族。

“過年的方式不一樣,雖然會聚在一起,可並不能算是熱鬨,因為利益關係,相互之間難免會有明嘲暗諷和相互攀比……”

() 樊星然似乎想到了當時的場景,神色微黯。

“我家裡也是,我剛剛畢業的時候就問我啥時候結婚,然後誰彆人家的誰誰誰一畢業就結婚了,現在都有娃了什麼的。”張樂樂的語氣中滿是嫌棄。

“嗯。”樊星然輕聲道。

“不過你長得帥,學習好,應該是彆人家的孩子的典型吧?”張樂樂仔細想想怎麼都覺得樊星然配一句‘彆人家的孩子’。

樊星然並沒有立刻回答。

張樂樂繼續道:“那種場合我光是想想就喘不過氣,所以每次家裡人逼逼我的時候,我就出門去找其他人玩了,你難道一次都沒有跑過嗎?”

“沒有。”樊星然隻是平靜的回答道,“我已經給爸爸丟了很大的臉麵了,不能再任性讓他難堪。”

樊星然這樣說著。

“丟臉?你?”

然而張樂樂的聲音突然卡殼,腦海中陡然想起了什麼。

前兩天,樊星然說過的‘他風評不好’。

“行了行了,彆想這些了,大過年的,晦氣。”張樂樂立刻試圖轉移話題,他怎麼就這麼愚蠢,哪裡是雷往哪裡踩。

樊星然微微瞟了張樂樂一眼,那雙被碎發微微遮擋的眼睛透出幾l分笑意。

那是並不在意的目光。

“所以我很好奇,普通人家的過年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和電視裡的廣告一樣紅紅火火,熱熱鬨鬨。”

帶著希冀,帶著揣測,像是魚兒衝上水麵,想要試試遊向天空。

張樂樂張了張嘴。

低頭看手中的超市的推車。

“艸,你等著,今年年夜飯必不少於一十個菜!!!”張樂樂瞬間被激起了鬥誌,推著推車就開始放肆采購。

樊星然跟在張樂樂的後麵。

張樂樂似乎對做飯有點研究,大概是因為張阿姨和張叔叔做飯很好吃的緣故。

“一會兒在外麵買個豬蹄,土雞,去市場裡買點豬頭肉,雞蛋家裡有先不買了,羊肉,對羊肉!!!”

咋咋呼呼,明明是在人群裡,卻比人群還要喧囂。

大嗓門都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連帶著作為同伴的樊星然也會被瞟上幾l眼。

樊星然討厭被看著。

不喜歡被陌生的目光凝視著。

可是現在,那些來自四麵八方的眼神,卻是帶著好奇、好笑。

就像是超市內四處裝點的紅紅火火的燈籠裝飾一樣,沒有任何冷硬和冰涼。

好像年味感染了眾人的眼神,被這小城市的暖氣烘的暖融融的。

樊星然喜歡暖氣。

他們拿到了超市的贈品。

一個印著廣告的小拉車。

這讓他們回去的路上好過了很多。

但是張樂樂一次性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除了拉扯,還提了兩大包東西。

看著張樂樂找了根繩子,把小拉車拴在腰上。

樊星然啞然:“不然,我也提一點吧?”

“不行,說好了這次我來幫你提的。”張樂樂拒絕。

樊星然看著一買就收不住的張樂樂身上掛滿了塑料袋的樣子,想了想,找到了一旁的小攤販。

“我可以買你一些繩子嗎?”樊星然指著一旁的繩子問道。

“你要用你拿去吧,都是廢的。”小攤販一點也不在乎的直接將繩子抽出來給了樊星然。

樊星然倒是有些受寵若驚:“謝……謝謝。”

“你要這破繩子乾嘛?”在一旁看著的張樂樂問。

“塑料袋放下來。”樊星然道。

張樂樂好奇的湊過頭來,樊星然用繩子將塑料袋拴上,係成繩結不讓塑料袋亂跑,之後再全部綁在了小拉車上。

剩下了一些比較輕的袋子,則是栓起來掛在了張樂樂的肩膀上。

“我的天,你不是大少爺嗎?你怎麼連這都有經驗?”張樂樂震驚。

樊星然搖頭:“隻是臨時想到的罷了。”

“你這麼聰明,腦袋和我果然不是一個構造。”

聽著張樂樂的貧嘴,樊星然啞然失笑。

“雖然你不愛說話,但是說真的和你相處久了就覺得你挺有趣的,做事也很利索。”

“而且人帥,人對好看的東西總是特彆寬容。”

“所以我覺得我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格外的有罪惡感。”

樊星然隻是道:“是你想的太嚴重了。”

“嗯?”張樂樂疑惑回頭。

“雖然網上眾說紛紜,可實際上沒有證據的揣測,植物也可能會突然變異,他們的照片也有可能是強行對號入座,就算真的是新品種,這也是屬於我的東西,甚至我可以說是我培育的植物。”

樊星然平靜的分析著。

“不要隨便被帶入到彆人的質問中,這從最開始,就隻是我的東西,他們在指指點點的,是我的東西。”

張樂樂拖著厚重的年貨,走在樊星然的身邊。

即便被擋住了幾l乎整張臉,可樊星然的平靜,也讓張樂樂感受到了同年齡不符合的成熟。

是性格原因嗎?

還是經曆?

還是說大城市的富家子弟,見識比他們小城市的人要多的原因?

至少在這一刻,張樂樂是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和帥氣的外貌相符合的穩重的性格。

會不會就是因為這種性格,想得太多,才會做那種事?

張樂樂甩甩頭,不想再深想下去。

總覺得對樊星然揣測的太多,是對他這個非常想要結交的朋友的不尊重。

“怎麼了?”樊星然回頭,“你一直在看著我。”

“突然覺得是經曆不同的原因嗎?我覺得你很帥。”張樂樂如實說出了心中所想。

樊星然眨了眨眼睛。

並沒有表現出被誇獎後的喜悅,隻是平靜的回答:“謝謝。”

張樂樂滿心感慨,真是要死了。()

寵辱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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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絕世的情緒穩定的性格,真是絕了。

張樂樂仰天歎息。

張樂樂覺得,自己給家裡人乾活都沒這麼賣力。

他將手裡的東西分了分,給樊星然凍到家裡的陽台,還分類了新鮮蔬菜到冰箱裡。

偶爾他會抬頭看一眼在旁邊逗弄那紫黑色花的樊星然,偶然注意到了在那沒入到毛衣中的脖頸。

細弱的、白皙的,作為一個男性,樊星然其實是比起正常男性要更加纖細的。

但是他一直以來都無法將樊星然想成一個柔弱的需要被保護的人。

當初從周老師口中聽到的消息,現在看來就好像真的和樊星然說的一樣——那隻是個意外。

“我先回去了,樓下東西放著,我怕人拿。”張樂樂連外套都沒脫,在溫暖的室內都捂出了汗。

“等等。”樊星然將一個袋子遞給了張樂樂,“把這個,帶給張姣姣吧。”

張樂樂迷惘的接過袋子:“這是什麼?”

這個袋子是他剛剛見到樊星然的時候,他站在化妝品店的門口,手中提著的那個粉白色的紙袋。

在裡麵還裝著一個紅色的,很漂亮時尚的小布袋。

“是我收集的枯萎的花瓣,我製作成了香包。”

張樂樂突然反應過來,剛剛樊星然並不是在逗弄植物,而是在裝這個香包?

“那底下的盒子是?”

“因為花開之後殘留的香氣味道很淡,或許這樣做有點狡猾,但是我買了和花氣味相近的香水,給張姣姣做個新年禮物。”

張樂樂緩緩的,睜大了眼睛,滿眼難以置信。

“時間緊迫,小城市內大品牌很少,或許作禮物的檔次會不太夠,但是至少氣味很像。”

樊星然站在張樂樂的麵前,眉眼之間,是對自己所做之事的自然而然的平靜。

“你不用這麼慣著她,一個高中生哪裡需要這種東西。”

“不,我是為了告訴她我很高興她能喜歡我的東西,雖然不能給她,可是我願意和她分享同等的喜悅。”

張樂樂愣住,想拒絕,可又半個理由也找不出來。

這東西很貴吧。

提著粉白色的手提袋,張樂樂渾渾噩噩的下樓,看著手中的東西。

狠狠的撓了撓頭。

明明隻是進入了一下樊星然的家裡,那逸散的清淺香氣似乎都沾染在了他的身上。

他當時近距離的大口吸入了那紫黑花的氣味,記憶很深刻。

其實和樊星然家裡的味道不太一樣。

似乎混雜了屬於樊星然本身的味道。

更加的讓人去注意。

讓人無法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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