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燁氣急敗壞,一把抓住黎童的手指,咬牙切齒:“以後這些話,不要同彆的男人說,還……還光天化日的,你可真不害臊!”
黎童起了調戲的心思,將百裡燁的手往下壓了壓,上半身傾了過去。
“不跟彆人說,那跟將軍說呀!”
她眼神不乖,一會兒落在百裡燁的耳尖上,一會兒又落在百裡燁抿起的唇瓣上,即便她什麼都沒做,卻好像讓周身的溫度都急劇升高了起來,百裡燁自覺呼吸都有些不暢,握著黎童的手的指尖還在不自覺發抖。
他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百裡燁伸手拉開了馬車的窗簾,一陣舒爽的清風吹了進來,將聚在一處的燥熱吹散了些許。
百裡燁覺得剛才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窒息。
他……
他好像被自家夫人調戲了?
坐在馬車外的連銳簡直想把自己戳聾算了。
這薄薄的一層馬車門頂個屁用啊?!
又開始後悔換班。
碧雨:“……”
你媽!
黎童盯著百裡燁看了好一會兒,車廂內氣氛逐漸失控,她立刻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趁著他還殘存著一些理智,與百裡燁保持好安全距離。
“這些事,總不能讓有春去跟他說吧?”
“那也不能你跟他去說。”
黎童撇了撇嘴:“我有經驗。”
“經什麼?”
“而且我還是有春的娘家人,我關心一下我姑娘的未來生活怎麼了?”
“不是,夫人……”
“那我不正好碰見他,話趕話就說上了嗎?你怎麼還生氣了呢?”
“我沒生氣。”
“那你這作的哪門子妖?”
“我沒……”
百裡燁啞口無言。
連銳無聲鼓掌:“夫人牛逼!”
黎童晃了晃百裡燁的胳膊,哄道:“啊呀,不就這一點小事嘛,我也就說他這麼一回,我不就這麼一個打心眼兒裡疼的大丫鬟嗎,我以後再不說了。”
百裡燁的氣還是有點不順,但聽著黎童的保證,方才的酸味下去了一點:“不說了啊?”
“不說了。”
“那不行。”百裡燁忽然改口,黎童愣住,卻見他定定地看著黎童,勾起唇角:“夫人跟為夫,還是可以說說的。”
黎童咬著牙,努力忍著才沒讓嘴角揚上去,延伸向下飄著,點了點頭。
連銳:“……”
我聾了算了。
將軍怎麼一點立場都沒有?
這事兒是可以商量著來的嗎?
婦人家家的,光天化日之下,跟彆的男人談這種閨房之事,實在是……
“對了,你回頭呀,派個人去給霍統送些經驗。”
“送什麼?”
黎童用手勢比劃著:“就那些……呃……懂了沒?”
百裡燁頓覺口乾舌燥,這玩意兒就不能想,一想就進腦子,進了腦子就出不來了,吃晚飯的時候還在想,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看見黎童就渾身燥·熱。
百裡燁想摔桌子。
他不覺得自己是個色令智昏的人。
可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自製力怎麼有點子差?
而這份令人感到羞恥的工作將要交給誰去做呢?
自然是碧雨。
因為連銳提早得到消息,故而他尋了個理由先溜一步。
赤衣必須得跟在黎童身邊,這檔子差事也接不了。
唯有剛辦完差事回來的碧雨,正好撞在當口上。
作為一名成年男人,且是一名單身二十多年的成年男人,碧雨跟在百裡燁身邊,雖然去過青·樓,卻沒碰過裡麵的姑娘,一門心思隻想著乾大事。
也不是沒有姑娘送他秋波,可這死直男硬是覺得人家過於放浪,不夠自持,從而看不上。
“這是將軍讓我交給你的。”碧雨相當正直嚴肅地將包得嚴嚴實實地畫冊遞到霍統手裡,全然不理解這小子為什麼臉紅成這樣,還道這人不夠大氣,連收個禮物都這般小家子氣,幸好也就隻配個丫鬟。
當然,這話也隻敢在心裡說說,誰不知道有春在黎童心裡有多重要呢?
“將軍還說,多看多學習,切勿浪費光陰。”
碧雨說完這話,歪了一下腦袋,實在思索不透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反倒是霍統眉頭一皺一舒,臉更紅了。
“有勞碧護衛走這一趟,慢走。”霍統抱拳歪頭,即便還沒翻開那些東西,胸腔裡的那顆心也跳得亂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