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啊老鐵，彆賣我！”蜃妖呻吟道：“能不能有點同情心，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才冒險到這兒來。你把我交給天界我是死路一條，但你的處境不會有任何改變啊。你的威脅還是存在，賣我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而且你不覺得，天界的命令隻是想讓我永久閉嘴，壓根不是為民除害啥的。這其中的差彆很大，你察覺不出來？”
我蹲在床邊，仔細盯著橘貓的反應。最後發現它不像說謊，於是冷靜的問：“那你說，我有什麼威脅。天界讓你閉嘴的根本原因是什麼。還有，你到這兒來到底想乾嘛？”
“那說來話可就長了，我先補充下能量。”蜃妖說著，翹起尾巴跳到書桌上，把一袋餅乾掃下來。又掀開水壺蓋子亂喝一氣。最後頂著濕漉漉的腦袋跳下來，劃開餅乾袋子吃了幾口。一邊咀嚼一邊還嘖嘖有聲，看得我莫名餓意萌生，居然想搶過來嘗嘗。
足足吃了五六分鐘，蜃妖終於抬起頭來，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又不慌不忙在地毯上蹭了幾下，撓了撓後背。這才緩緩說：“你現在的威脅，我猜不是九尾狐。是她手下一個精於心理控製的妖怪，他是夢魘獸的後代。對嗎？”
我點點頭，馬上又心生疑惑。夢魘獸的信息我前幾天才知道，日和坊控製九尾狐的事也是我和無憂的私下猜測。畢竟沒人親眼看到過。在看到九尾狐發瘋以前，所有人都以為她就是真正的領頭boss。蜃妖沒親眼看到九尾狐發瘋，它是怎麼懷疑到日和坊頭上的？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看到九尾狐第一眼，就覺得她像傀儡。”蜃妖平靜的說：“完全受仇恨蒙蔽，連自我意識都不太清晰的傀儡。她的目的感太強了，連情緒和自身感受都幾乎不存在。我簡單舉一個例子，日和坊帶我去見她的時候，她和我重複強調了十幾遍‘要打開那扇門’‘祭祀要用到一隻活著的蜃’。但是唯獨沒提，她打開門後要怎麼樣。”
我一怔。“你是說，她沒有設想。或者說，也沒有……幻想？”
蜃妖點點頭，長歎了一口氣。“現在想想那就是怪物。如果她意識還清楚的話，最起碼會暢想一下回到青丘的日子。或者說打開妖界大門，對所有滯留人間的妖怪都是一件好事。她可以收獲很多感謝和崇拜。但她的表現很麻木，有些細節甚至要日和坊補充，才能敘述完整。後來我假裝逃跑，引你們上山，再抓走何颯瞳。這個計劃幾乎都是日和坊一人構築的，九尾狐就像個附和的木偶人，偶爾插上兩句話。”
“你從那時候就感覺到異常了？”我詫異的要死，趕緊把書桌上另一包餅乾也拆開，誠懇地遞到它麵前。“那你覺得日和坊的目的是什麼，他和九尾狐一樣，都想開妖界大門嗎？”
不料蜃妖已經吃飽了。隻是摸了摸肚皮，然後推開了餅乾。仰倒在地上，用一種曬太陽的愜意姿勢說：“我覺得未必，夢魘獸又沒有戀家傾向。而且這種妖怪以人心底的陰影為食。人間才適合它們生存。妖怪脫胎於動物，進化有限，說白了沒有那麼多負麵情緒。回到妖界對它們來說也沒有太大好處。人間不值得啊。”
“那會不會他也恰好需要一隻蜃，所以隻是借機會把颯瞳抓過去？”我緊張的問：“蜃的心理陰影會不會比較好吃？”
蜃妖拍了拍肚皮，眯起眼睛斜了我一眼。“有意思，那他乾嘛不直接吃我？老子造反N次都失敗，還被天界一直通緝，被大部分妖視為敗類。心理陰影爆棚，何颯瞳那麼自在，應該不會很絕望。他們舍近求遠乾嘛？”
我想了想，也是無言以對。蜃妖吐了口氣，緩緩道：“不用急，既然他沒死。肯定會醞釀第二次動手，到那時候就知道了。再給你一點提示，夢魘獸的技能是精神攻擊。比如創造出不存在的東西妨礙你視聽，修改增刪你的記憶，或者給你一點心理暗示。讓你像著魔一樣固執的去做某件事。但拋開這些能力，他們的實體都脆弱的很。肉搏沒有任何問題，贏的機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