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敖鏡的道歉?(1 / 2)

第二天一早,我從床上爬起來。把睡夢中的蜃妖打包進箱子,又往裡塞了一把餅乾。然後訂好了往隔壁市的火車票,最後淡定地走進廚房,煮了兩把麵條,又煎了荷包蛋當早餐。當剩下三個人起床後,我正在門口把地址塞給快遞蟹。囑咐他上岸後找家順豐快遞把箱子寄走。

颯瞳伸著懶腰從樓下走下來,隻看到快遞蟹一扭一扭離去的背影。“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寄東西了?給誰寄的?”

“沒什麼,以前陳梭拉送給我的紀念品。我現在用不上,還是交給她保管比較好。”我邊說邊套上厚厚的羽絨服,帶上圍巾。想了想又回頭和妹妹說:“你去收歲貢要小心,最好天黑前就回來。如果共工他們回不來,可以在史丹利的店裡呆一晚。他們那裡還算安全。呃,最好離犬次郎近一些,他嗅覺好,如果有危險的話可以提前察覺……”

颯瞳拿筷子撥了撥碗裡的荷包蛋,突然抬起頭來說:“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肯定能保護好自己,你彆唧唧歪歪了,快走。”

我鼻子一酸,努力壓抑住哭出來的衝動。聽見背後她小聲喃喃道:“反正你很快就能回來了,用不著這麼鄭重的告彆。咱們還要等爸媽回來一起過年呢。”

我背對著她點點頭,推開門匆匆衝出水下宅邸。本來就酸澀的眼睛被江水泡的不成樣子,路過的魚蝦紛紛朝我側目。我隻能擦擦眼睛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強作鎮定的遊過去。直到把所有的眼睛都甩在後麵,整個人浮出水麵的時候。才呼出一口氣,把臉上的水漬和淚痕擦掉,

又過了大概三個小時,我站在隔壁市的海濱浴場前,沿著空蕩蕩的沙灘一路小跑,跳進冰冷的海水中,奔向更深處的海底。

冬天的海底和冰域差不多,湧動的水流帶著刺骨的寒冷。即使有避水術,還是覺得寒氣仿佛從四麵八方湊過來。等我看到龍宮金碧輝煌的大門口時,整個人已經凍僵了一半。嘴唇像含過鉛塊,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能對守門的蝦兵蟹將解釋:“我、我看敖鏡,我們……同學。我是、那什麼,撫江河神。你說何薩摩就行、麻煩你幫我……”

因為斷斷續續,幾頭蝦蟹都沒什麼耐心聽我說。我剛想再解釋,背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他是敖鏡太子在天界講武堂的同學,有神位在身的。帶他進去。”

我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鎧甲的男人。和那幾個揮舞著蝦須蟹爪的水族不同,這人長得倒是有模有樣。隻是拉著臉,仿佛很不快的樣子。我盯著他的臉凝視了半天,終於恍然大悟的問:“沈經理?”

怪不得這人認得我。敖鏡偽裝酒店的時候為了逼真,還專門派了自己的助手偽裝成酒店經理。也就是他。我帶人跑出龍宮,還把屎拉在敖鏡頭頂的那天,也是他指揮人去搶救敖鏡的。樣子還哭天搶地的,是忠仆無疑了。隻是敖鏡的私人助手怎麼會淪落到巡守龍宮,難道犯了錯誤被趕出來了?

沈經理冷冷的朝我投過來一瞥,示意蝦兵蟹將讓開。“我來帶路,你們繼續巡邏。”

我乖乖地跟在沈經理背後,跨進龍宮大門。一路上連玉石盆栽都憋著沒看,終於看準沒人的機會小聲問道:“沈經理,你怎麼會被降級去巡邏啊?敖鏡他病還沒好嗎?”

沈經理不說話,隻是臉色越來越陰沉。我們走的路也越來越偏,最後幾乎都是大門緊閉的殿宇和空蕩蕩的院落。路過一座假山時,他的背影閃了閃,竟然直接不見了。

我著實吃了一驚,心想難道上套了?正要轉頭離開,假山裡突然伸出一隻手,把我拽了進去。

我被扯進狹窄的假山縫隙裡,沈經理冷著臉,朝我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說:“我現在接觸不到敖鏡太子了。敖諸信不過我,所以把我踹到龍宮衛隊裡去。因為太子的魂魄散了一道,精神上十分恍惚。他為了醫治好自己兒子,開始病急亂投醫了。”

我立刻接道:“他是不是和來曆不明的人做交易了,那個人如今在天界?”

“沒錯,但我覺得很古怪。敖鏡太子的表現根本不像是好了。”沈經理往外看了一眼,忽然正色說:“河神大人,請你不要亂跑。你這樣我怎麼帶路?”

說完他把我推出假山外,自己也跟著走出來。果然,外麵站著兩隻表情異樣的章魚怪。個頭快頂的上兩個我那麼高了。濕噠噠的觸手黏成一片,癱在地上。此刻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和沈經理,目光裡滿是懷疑。

“喂,海參。龍王殿下說了閒雜人等不許進來。這個人是誰?”

沈經理給人戳到了軟肋,沒好氣的白了兩隻章魚一眼。“這是撫江的河神,東海敖氏的遠親。還是太子在天界的同學。今天是來探望太子的,隻是沒看清路走岔了。你們想乾嘛,總不能讓太子空等?”

估計敖鏡的名字多少還有點威力,兩隻章魚明顯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這個人可以去。但你已經被降職了,不能進太子的寢宮。趕緊滾回去巡邏。”

沈經理看了我一眼,口型動了動。居然是在說“救救太子”。

我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就被章魚一扯,然後提溜著走遠了。隻能聽到兩隻東西交替抱怨著“這家夥事兒真多,明明都被踢到巡邏隊了。擺明是讓他滾蛋嘛,怎麼還不走?”

“可能因為敖鏡太子的病。我心裡也犯玄呢,太子那個樣子,這個什麼鬼的河神能不能見啊。要不要把他趕出去算了?”

我被兩隻觸手提著,發出微弱的抗議:“兩位大哥,我還在這兒呢。你們尊重我一下好,我不是什麼鬼河神,我有封號的啊。”

左邊的章魚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唾沫幾乎飛到我臉上:“我這是為你好,小夥子。敖鏡太子現在的狀況,你去了恐怕也是白去。龍王殿下天天為這事操心,萬一你去了太子突然哪裡不對頭。責任不都成了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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