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換中3(2 / 2)

思至此,景詹下頜微揚,將腰背挺直了些。

;世人確實都愛美好的事物,想來孤倒是許久不曾來禦花園賞景了,今日又是十七,孤若有空,今夜戌時倒想去向晚亭賞月。

說罷,景詹意味深長地看了溫亭晚一眼。

溫亭晚笑得端莊,卻沒怎麼將話聽進去。

隻想著太子還真是有閒情雅致,賞個月還要定時定點地廣而宣之。

暮春的風還夾雜著冬日的凜冽,吹在身上寒氣逼人,溫亭晚凍得難受,也實在不想配合太子在這與她虛與委蛇。

;殿下是來見母後的吧,那定不能讓母後等急了。她尋了個正當的由頭,;臣妾這便告辭。

景詹點頭應允,看著溫亭晚離開的步子輕快,唇邊笑意漸深。

想來太子妃是領悟了他話中的要點,才這般迫不及待回鸞和殿梳洗準備去了。

待景詹踏進坤德殿時,早有宮人快一步將禦花園所見稟了皇後。

皇後見景詹神色愉悅地同她問安,秀眉微顰。

她雖隻撫養了太子幾年,卻也是曉得他秉性的,知他心思深沉,素來喜怒不形於色,而今隱隱的欣喜莫不是......

皇後掩下思緒,並不急著開口試探。

這廂,沈雲霓已上前施禮:;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皇後輕笑出聲:;霓兒久未進宮,怎與太子生疏了,幼時不常跟在太子身後,一口一個表哥的喊著。

沈雲霓羞赧地垂著頭不說話,餘光偷偷看向太子,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景詹在沈雲霓身上瞥了瞥,她今日穿的也是素色的衣裙,上衫顏色還同溫亭晚的有幾分相似,隻是景詹怎麼瞧著,都覺得溫亭晚那一身更為入眼。

他在一側落座,神色複歸平日的疏離淡漠:;雲霓願意喊什麼便喊什麼吧。

沈雲霓麵上的笑意頓失。

這話狀似太子寬厚,任她隨意稱謂,實則無形間阻了皇後的話,她身為世家貴女,怎可隨著性子不顧尊卑禮度,表哥這兩個字怕是不好喚出口了。

她朝皇後求助般投去一眼。

皇後也聽出了其中意味,雖心下不喜,卻也不好置喙什麼。

太子素來如此,對男女之事淡漠,整日宿於勵正殿,不曾踏進東宮哪位妃嬪的住所,相較之下,他對沈雲霓的態度還算親近的。

左右日子還長著呢,兩人好歹是青梅竹馬,想必沈雲霓日後入了東宮培養感情還較旁人快些。

她拉起沈雲霓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隨意寒暄兩句後,便命宮人傳膳。

太子大婚一年,皇後召沈雲霓入宮並不算勤,不過三四回罷了,偏每回都命人延請太子前來一同用膳,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沈雲霓的身份尷尬,畢竟是差點成為太子妃的人。

可皇後偏偏拉著沈雲霓,與太子三人同桌用食,一派其樂融融之象,反襯著溫亭晚這個太子妃像個外人。

公然打太子妃的臉不說,更像是警示宮人來日這東宮之主到底是誰尚未可知。

三人用罷,撤了杯盞碗碟,上了清茶,皇後不動聲色命莊姑姑退了宮人。

;聽聞太子方才在禦花園遇見太子妃了。

景詹刮開盞中的浮葉,抬眸沒有出聲。

皇後果然還有下文:;太子妃方才來向我請安,一聽霓兒在這兒,連殿門都沒進,便折身回去了。

這話藏頭去尾的,將莊姑姑對溫亭晚說的話省了個乾淨,倒將太子妃妒意橫生,倨傲無禮的形象烘托了個十成十。

皇後極少在景詹麵前提起溫亭晚,縱是提起了也多不是什麼好話。此番拐彎抹角直指溫亭晚的不是,分明有心試探。

景詹憶起桃花樹下溫亭晚消瘦單薄,一陣風就能被吹折了的身子,劍眉微顰,不假思索道。

;兒臣見太子妃身子尚未好全,恐不宜久等,才先行離去。

待說出口,景詹微愣,隻覺像在維護溫亭晚一般,便又將話頭一轉,不鹹不淡道:;倒也好,若她執意候在殿外出了什麼差錯,指不定反過來還要怪罪於母後您。

聽罷,皇後懸起的一顆心穩穩放了回去。

聽太子這語氣,分明對溫亭晚還是昔日那個態度。

許是她多疑了,溫亭晚做了那麼多蠢事都捂不熱太子的心,賞花宴跳水相救那一遭怎可能輕易就令太子動容。

;太子說得是,太子妃素來嬌氣,從前不過在殿外站了一會兒,便稱說受凍染疾,小半個月都不曾來向我請安,倒像是本宮有意欺負了她似的。

沈雲裳也隨聲附和:;姑母仁慈,就算太子妃不來請安,也未曾苛責,又怎會非難太子妃呢。

兩人一唱一和,夾槍帶棒,句句暗諷。

景詹一向對這樣的話無動於衷,然今日不知為何,隻覺得分外刺耳,越聽越覺得燥意叢生,甚至幾番想開口駁斥,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溫亭晚惹的事,他替她出什麼頭!

景詹從來習慣將局勢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如今心下這般不可控的感受令他尤為不喜,他到底是怎麼了,一回兩回讓溫亭晚給攪亂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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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情感控製的太子內心深處其實是不願意的,就算喜歡女主,也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姿態,仗著女主喜歡他保持著一種優越感。

但後麵就......

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