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換中4(2 / 2)

;沒事兒。習語搖搖頭,偷偷拭去眼角的淚花,;奴婢就是高興,替主子高興。

溫亭晚不明所以,隻笑罵一句:;傻丫頭。

許久不曾動過畫筆,溫亭晚興致上來,卻是連餓都不知了。

習語命宮人將膳食溫了好幾回都不見溫亭晚有要停下的意思,不免著急了起來。

本以為她家主子隻是想畫畫消磨時間,卻不曾想卻一門心思鑽在了裡頭。她想起禦花園中太子說的話,機會都送到眼前了,按理溫亭晚沒有不抓住的可能。

又候了一陣,習語實在按捺不住,試探道:;主子不想去禦花園賞月了嗎?

;外邊這麼冷,為何要去賞月?

溫亭晚回答地太自然,倒將習語噎住了。她左右瞧著溫亭晚並不像是賭氣的樣子,難不成真沒意會過來?

;太子殿下不是說今夜戌時要去禦花園賞月嘛,您當真不去?

習語又問了一遍。

說實話,她打心眼裡不願溫亭晚去的,自家主子,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哪舍得她低三下四去受那種磋磨。

可她知太子在溫亭晚心中的分量,也生怕她家主子過後懊悔,不得不提醒。

溫亭晚指尖微微一顫,這才意會過來。習語說的沒錯,往日裡她若聽到這些話,隻怕早已喜不自勝,挖空了心思梳妝折騰,就待夜間和太子來個;花前月下。

而今日她卻壓根沒想到這一麵。

她垂首滯愣了片刻,瞧見衣袂上沾染了幾滴零星的墨點,擰眉道:;習語,傳水,沐浴更衣吧。

習語眸色黯了黯,領命出去了。

也是,她家主子對太子愛得深入骨髓,哪是一時半會兒會決定放棄的。

東宮,勵正殿。

天色漸沉,宮人魚貫而入掌了燈,殿中又亮如白晝。

高裕伺候完景詹用膳,恭敬地候在一側,見時辰已近戌時,景詹還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奏折中,他終忍不住開口提醒。

;殿下,快戌時了,可要休息片刻?

景詹全神貫注盯著手上的文書,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高裕不免同情起鸞和殿那位了,還以為太子終於對太子妃上了心,可看太子如今無動於衷的模樣,太子妃今晚怕不是又要落個空。

夜風驟起,撲得窗扇啪啪作響。

景詹持筆的手凝滯,抬眸往殿外望了一眼,便見庭中落葉飛舞,守門的小太監叫風一吹,凍得一個瑟縮。

春寒料峭,景詹又想起了溫亭晚那如蒲柳般孱弱的身子。

他本因坤德殿中莫名的心緒絕了今晚去賞月的念頭,可溫亭晚對自己這般癡情,定早早守候在向晚亭附近,他若不去,隻怕她等上一兩個時辰才肯罷休。

原是他頭腦發熱提起去賞月,現下反悔不去,倒好像他故意戲耍。

景詹慢悠悠站起來。

去看看也無妨,正好就向皇後請安一事好好訓誡她一番。

他順著高裕的話道:;批閱了這麼久的奏折,確實有些累了,去禦花園散散心吧。

高裕聞言,吩咐準備了步輦,景詹心情好,卻是執意步行過去,抬輦的宮人便遠遠在身後跟著。

向晚亭設在禦花園高處的假山石上,由此下望,禦花園之景一覽無餘。沒了遮蔽,頭頂高懸的明月也澄淨明澈,格外圓亮,仿佛觸手可及,是個賞月的好去處。

景詹在亭中坐罷,高裕便將提前準備好的糕食點心擺上來,還命人烹煮熱茶。

戌時時分,禦花園靜得隻聞蟲鳴,可高裕瞧著太子的心倒不是很靜,雖低頭啜茶,餘光卻不顯地在亭子周遭打量。

;殿下,時辰還早呢。

被看破心思的景詹冷硬的麵容上難得出現了一絲鬆動。

他掩下眸底一閃而過的窘迫,將視線投向亭外。

不遠處便是清波潭,皇後的賞花宴上,他便是掉落此處。

當日落水之後,他一腳踹開湖底欲謀害他的賊人,試圖遊上岸去,可溫亭晚那個女人居然也不知深淺地跳了下來。

四下已有不少太監入水救人,他本不想理睬,卻見溫亭晚穿著一身繁冗的衣裙,沉得比誰都快。他離她最近,不得已隻能再次下水。

他記得渾濁的潭水中,他拽住溫亭晚的手正欲往上帶,卻感覺到一股灼人的熱度,順著他的手腕,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伴隨著渾身發軟,意識越來越模糊。

直至蘇醒,景詹仍在疑惑,以他的水性,按理不會有溺水的可能。

思至此,景詹心內一陣煩躁。

若不是溫亭晚,他哪至於惹上這樣的麻煩。

此刻她怕不是在殿內梳妝,憂愁不知打扮成何樣才討他歡喜,以至於遲遲不到吧。

膽子真是肥了!

白日不過順口關切了她兩句,就敢讓他等!

又消磨了半盞茶的功夫,眼見著太子麵色越來越沉,高裕極有眼色道:;殿下,外頭風大,這月賞得也差不多了,不若今夜便回去罷。

見景詹緩緩應聲,高裕正準備吩咐宮人收拾,便聽亭外不遠處的一棵青鬆下窸窸窣窣傳來動靜。

高裕驀地眸光一閃,一轉頭便見太子起了一半的身子已不動聲色落了回去。

隻聽一聲輕咳後,景詹麵容端肅,狀似自然地舉起白瓷杯盞,沉聲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鬼鬼祟祟的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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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說著不要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