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換中7(2 / 2)

萬萬沒料到事情發展成了這樣!怎麼不僅順順當當認了罪,連罰都領了。

她原本備著刁難溫亭晚的招數,居然一個都沒使上。

到底是一宮之主,皇後雖稍稍亂了方寸,仍端淑地坐在上首,眼神示意莊姑姑將人扶起來。

;太子妃不必過於自責,今日之事,雖與你有些關係,卻並非全是你的錯。皇後歎了口氣,無奈道,;但本宮身為皇後,必須小懲大誡,以正宮規,太子妃既已自請領罰,便按你說的辦吧。

;謝母後。

皇後麵上平和,心裡卻不舒坦,她打量著溫亭晚那張分明滿是感激之色的麵孔,帶著幾分往日的怯怯,似乎沒什麼不對。

按理說,溫亭晚受了罰,她是該高興的,可她始終覺得哪裡彆扭,平素磋磨溫亭晚的快意一點也無。

就像胸口原本提著一口氣,不僅沒散去,還教人擾得在胸腔裡亂竄,著實憋悶。

她頓時覺得沒了趣味,尋了個由頭抬手退了眾人。

孫蓉和張慧玉還要糾纏,隻見皇後冷冷投去一眼,嚇得兩人連忙噤聲。

本還指望著她倆給太子妃添堵,不成想這兩人蠢笨如豬,爭不了寵不說,還整日給她找麻煩。

她懶得再搭理:;孫良娣和張良媛無視宮規,大打出手,不成體統,便與太子妃領同樣的罰吧。

行出坤德殿好遠,溫亭晚才褪了臉上的頹敗自責之色,忍不住偷著笑起來。

習語不明所以,還在替她委屈:;主子,您說的那些哪裡是你的錯,您何必自己認了,還讓皇後娘娘罰了您。

溫亭晚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傻丫頭,自己想去。

習語耷拉著腦袋琢磨半天,還是想不明白。

看在眼裡的溫亭晚笑而不語,也知道皇後何時才能回過味兒來,意識到自己被唬了。

在此期間,她可以名正言順好好清靜一個月了,不必管那勞什子的請安。

如是想著,她的腳步都輕快了些。

臨近鸞和殿,隻見殿門外候著一位宮人,見她回來,小跑著撲跪在她麵前。溫亭晚覺得這人有些麵熟,近了才認出是五公主景姝的侍女錦繡。

;太子妃娘娘,求你幫幫我們公主吧。

見錦繡哭得涕泗橫流,溫亭晚斂眉問道:;五公主怎麼了?

西宮,慈寧殿。

太後娘娘望著底下坐著的皇子公主,慈愛的笑便沒有停過,終究是上了年紀,對這種含飴弄孫、承歡膝下的事尤為渴慕。

當今陛下有六位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皆已和親遠嫁,並不在場,六公主不滿二歲,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由乳母領著在太後麵前露了個臉,便回去了,其餘三位公主年歲差得不大,便坐在一處。

三公主景婧和四公主景嬈湊在一起耳語,時而輕笑,時而捧腹,和樂融融。

太後滿意地看著這幅姐妹情深的場景,問道:;婧兒和嬈兒何事聊得如此高興?

景婧舉起手中的紙鳶,俏皮地衝太後揮了揮:;回皇祖母,我和四皇妹聊紙鳶呢。

說罷,兩人對看之下,笑眯了眼。

不知道的還這兩位公主關係好,可離得近些卻能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們的確是在聊紙鳶,從炫耀紙鳶的用紙到畫師畫工的精巧,甚至連顏料的珍貴都在暗自爭高下。

景姝垂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雙手空空,兩位公主談得越歡,她聽著越刺耳,胸口酸澀難抑,眼圈漸漸泛起了紅。

;咦,五皇妹,你的紙鳶呢?景嬈似笑非笑地看著景姝,驀地發問。

景姝將粉拳握緊,一抬頭,太後已經將視線落了下來。

;姝兒,你沒帶紙鳶來?語氣中透著隱隱的不滿。

景姝嚇得一個激靈。

在一眾公主中,太後顯然是不喜景姝的,在她眼中,景姝沉默寡言,膽小怕事,答個話都聲若蚊呐,遠沒有會撒嬌賣乖的景婧和景姝來得討喜。

;我看五皇妹定不是故意不把皇祖母的話放在心上的,許是諸事忙碌才不小心忘了。景婧看似幫襯,實則添油加醋。

太後的臉果真更沉了些。

景姝攪著手,被逼得快要哭出來:;我不是......

然底下可沒人想好好聽她解釋,幾位皇子公主都存著幸災樂禍的心。

;皇祖母,姝兒平日雖話少,做事卻認真,今日沒將紙鳶帶來,定是事出有因。

一道低沉清越的聲兒插進來,太後看向端坐在右下側的太子,心情頓時明朗起來。

在一眾中,景詹是再出色不過的,縱然生母出生低微,可架不住景詹自小機敏睿智,天資優越,甚得太後喜愛。

景詹養於皇後膝下,被立為儲君,多少有太後從中推動。

太後本也沒太將此事放在心上,如今見景詹開口維護,便理所當然作了罷。

景姝一雙杏眼淚汪汪的,見景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側身同高裕說了什麼。高裕緩步走過來,低聲道,;五公主莫急,待會兒宴罷,奴才便尋幾個紙鳶任您挑選。

景姝這才將眼眶裡的淚收了回去,一張小嘴憋著,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其實,除卻難過,她還有些愧疚,她本想著拿溫亭晚畫的紙鳶好好展示一番,叫太子哥哥看看的,可如今那隻紙鳶在來的路上就被心存嫉妒的景婧和景嬈撕毀了。

她可真是天真,隻有兩位皇姐在,她便永遠沒有得到皇祖母誇獎的機會。

高裕的話,景婧和景嬈自然也聽到了,雖因景詹幫了景姝而不爽利,可到底不屑。

臨時尋的紙鳶還能越過她們精心做的不成。

宮人垂首來回穿梭忙碌,不多時,筵席已準備妥當,眾人剛想移至東偏殿用膳,守門的小太監進來通報。

;太後娘娘,太子妃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