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換中8(2 / 2)

正看著,地上銀鈴般的笑聲又將他們吸引了去,紙鳶的另一頭,溫亭晚笑逐顏開,邊拉著線,邊小跑在草地上,衣袂翻飛,桃紅色的裙擺層層疊疊,隨風而動,仿若一隻流連在花叢中的蝴蝶。

景詹不自覺眉目上揚,倏一回眼,卻見其餘幾位皇子都□□裸地將目光落在溫亭晚身上,眸中驚豔之色不掩。

心下忽得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滯悶,景詹一瞬間竟生出一種衝動,想將在底下招蜂引蝶的溫亭晚藏起來,不教任何人看見。

在被這般情緒左右之下,指節分明的大手稍一用力,杯蓋撞在杯壁上,發出;砰的一聲清脆,瞬間轉移了所有人的目光。

景詹不虞的麵色入在他人眼裡,成了另一番意味。

太子果真是極不喜太子妃的。

;皇祖母,三位皇妹在底下獨自玩未免無趣,不如讓我們兄弟幾人陪著一起。四皇子同太後請示,見太後點頭應允,轉而對景詹道,;太子殿下可要同去?

景詹疏離地一笑:;孤便不必了,四皇兄去吧。

草地上,景姝望著高飛的紙鳶,笑得燦爛,口上不住地誇溫亭晚。

;皇嫂,你可真是太厲害了!以前是不是常放紙鳶?

;是啊,未入宮前,家兄每年都會帶我去參加京中的紙鳶節,那時有家兄幫我,我總是能拿了頭名,在珍饈閣免費吃上一月的。

溫亭晚說起從前的事,雙目都在發光,景姝聽著也豔羨,她從未出過宮,若有機會,她也想一攬京城的繁華。

不遠處的四公主景嬈,望著那邊有說有笑,自己的紙鳶卻遲遲飛不上去,憤憤地踢了放紙鳶的小太監一腳。

;狗奴才,怎麼這般沒用,好半天都放不上去。

三公主景婧看見氣呼呼的景嬈,拉著自個兒的小太監過來落井下石。

;怎麼回事啊,四皇妹,你這紙鳶怎還沒飛上去。

景嬈沒好氣地回了她一眼:;三皇姐彆忙著笑話我,你的紙鳶雖飛上去了,可還不是沒景姝那小丫頭的飛得高。

景婧倒沒被她激怒,隻一副遺憾的樣子,歎道:;沒辦法,誰讓五皇妹找了位好幫手呢,我看那紙鳶掉是掉不下來了,除非是脫了線,不然啊這頭名定是五皇妹的。

說罷,無奈地搖搖頭走了。

脫了線?

景嬈望著那高得都快看不見的孔雀紙鳶,腦中靈光一閃。

溫亭晚這邊玩得有些累了,便將手上的線遞給了景姝,玩笑道,;你可得握緊一些,若握不牢,這紙鳶可要飛走了。

景姝點頭如搗蒜。

;你拿得再高一點,再高一點。不遠處的景嬈牽著線,嘴上同小太監吩咐著,眼睛卻時時注意著景姝。

;你拿好了,等我讓你放手的時候你再放。

對著小太監喊完,景嬈往景姝的方向飛快地跑起來,景姝背對著她,並沒有發現,等錦繡大喊著讓她閃避時,已然來不及了。

景嬈狠狠往她身上一撞,景姝身子一個不穩,連帶著幾位上前搭救的宮女一起,紛紛倒在了地上。

景嬈側目,瞥見景姝因摔倒而放開的雙手,得逞地一笑。

她剛想起身虛偽地道聲歉,隻聽一道清澈溫婉的聲兒在耳邊響起。

;四皇妹可小心一些,雖說我帶了不少紙鳶,可這一隻五皇妹可是喜歡得緊呢。

景嬈不可置信地抬頭。

隻見溫亭晚手中握著線,那孔雀紙鳶還好端端地在天上飛著呢。

指尖深深陷入手心,景嬈笑得極其難看,;抱歉啊皇嫂,是我沒看路。

盼春殿二樓,景詹遠遠瞧見草地上出了意外,一群人橫七豎八倒在一塊兒,端著茶盞的手一顫,杯中的水濺出了幾滴。

他微微傾身,才看到溫亭晚安然無恙地站在那兒,一顆心落下來,整個人都跟著鬆了鬆。

殊不知,他這一細微舉動完好無損地落在了太後眼裡。

;太子妃進宮也一年多了吧?

景詹不知太後為何突然提起此事,隻恭敬地答:;是,孫兒與太子妃是前年的十一月十舉行的大婚典禮。

太後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太子倒是記得牢。

景詹聞言微愣。

他本該極厭那個日子的才對,可不知為何,竟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既已成婚,有些事,便該抓緊。太後轉動著手上的菩提珠串,;遙想哀家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入東宮一年,便已生下了皇帝,子嗣一事乃是大事,太子需多上幾份心。

景詹眸光微動,頷首應聲。

一個時辰後,太後將草地上放紙鳶的眾人召了回來,雖說四公主景嬈的紙鳶在四皇子的幫助下,好歹算是放上去了,可還是沒有景姝的紙鳶放得高。

;今日這紙鳶賽的頭名非姝兒莫屬了。

孫嬤嬤將太後準備好的獎品拿出來,正是一對品相上乘的蓮紋鑲金翡翠玉鐲。

景姝欣喜地謝恩領賞,景婧和景嬈看得眼都紅了。

;這遊戲終歸不過遊戲,有好勝之心也無可厚非,隻是傷了手足之情,便不好了。

太後聲調平和,卻是將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三公主和四公主身上,景婧和景嬈隻覺背脊發寒,再蠢也知道,太後是在暗暗敲打她們。

家宴罷,眾人各自散去。

溫亭晚和景詹同去東宮,自然同路,可兩人一前一後,卻是相隔甚遠。

溫亭晚右腳腳腕處發疼,行得極慢。

方才四公主使詐,溫亭晚撲上去抓線,不意扭了腳,興許是有些傷了,踩下去時微微刺痛。

習語顧著溫亭晚的身子,又看看前頭走的太子,有些犯難道:;主子,我們走得這麼慢,會不會……

溫亭晚懂她的意思,隻搖搖頭。

;無妨,左右太子要去勵正殿,到底不會與我們同路。

況且,太子也不在乎她失不失禮。

話音剛落,一道陰影覆下,溫亭晚隻覺身子一輕,已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嚇得她趕忙攬住那人的脖頸。

望著溫亭晚驚慌的表情和自覺的雙手,景詹不由得揚唇笑了笑。

;太子妃既不便行走,孤便幫你一把。

看著眼前自說自話的男人,溫亭晚覺得有些不自在,但礙著周遭那麼多宮人,一個個竊笑著抬眼往他們這廂看,她隻能將頭深深埋進太子的懷裡。

實在覺得丟人極了。

景詹看著溫亭晚緋紅的麵頰,以為她是羞澀,故又將雙手攏了攏,貼得近了,溫亭晚身上淡淡的幽香飄進他的鼻尖,和那晚的一樣,勾人心魄。

他驀地想起太後說的子嗣一事,心下一動,竟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溫亭晚的耳畔低聲道。

;今夜,便由太子妃侍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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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晚(嫌棄臉):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