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換中12(1 / 2)

;孤將這般好消息告訴太子妃,太子妃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正沉浸在喜悅中的溫亭晚聞言,抬頭便見景詹戲謔地看著她,欣喜褪去,躑躅不安複又攀上心間。

見溫亭晚垂眸避開他的目光,抿唇不言,景詹眸色深了深,不容置疑道。

;孤今夜在鸞和宮就寢。

聽聞此言,溫亭晚倏地抬頭,眸中嵌著幾分驚慌。

;殿下,臣妾......

;隻是就寢!景詹提步,高大的身軀逼近她幾分,;太子妃連這樣也不願意嗎?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溫亭晚的呼吸凝滯了片刻,;不願意這三個字終究是不能說出口的,她微微彆開眼,福身道:;臣妾遵命。

因景詹這決定下得突然,高裕都不曾準備什麼,忙差了身邊的小太監去勵正殿取太子的寢衣、朝服和一乾用具。

趁著這個間隙,宮人伺候溫亭晚沐浴更衣。沐浴罷,溫亭晚坐在鏡前,望著鏡中太子背對著她的身影,勾了勾手指,同習語耳語了什麼。

寢衣送至後,景詹便進了屏風後梳洗,待他出來時,溫亭晚已乖巧地坐在了床榻邊,宮人也極有眼色地魚貫而出。

景詹走近,透過薔薇紅的床帳隱隱看見榻上鋪著兩床並排的衾被,不由得眉心一皺。

;臣妾身子未愈,若過了病氣給殿下,便是大罪了,這才吩咐宮人備了兩床被褥。望殿下莫怪。溫亭晚將早已在腹中備好的說辭一吐而出。

她屏息正待看太子作何反應,卻見他深深地望了兩眼榻上的被褥,涼聲道了句;安置吧。

溫亭晚如釋重負地上前給景詹褪了鞋,伺候他躺在了外側,自個人在裡側睡下。

她幾乎是一上榻便將自己卷進被褥裡,背對景詹側臥著。兩人誰也不開口,溫亭晚也幸得太子不說話,若是他說了,她也確實不知該乾巴巴地回應些什麼。

她將眼睛閉得牢,努力控製呼吸平穩綿長,試圖讓太子相信她的確是睡過去了。

然溫亭晚終究是太天真了些,景詹是常年習武的人,溫亭晚這點伎倆哪裡騙得過他。他始終側耳聽著溫亭晚掩飾過,卻依舊顯得淩亂的呼吸。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倦意上頭,溫亭晚終於鬆懈下來,呼吸均勻綿長,睡了過去。

確認身側人睡得沉了,景詹伸出手輕輕扯了扯溫亭晚的被褥,卻沒有拉動。

即便睡過去,溫亭晚也不忘用半個身子死死壓住被角,就像是在防備什麼。

景詹不滿地抿唇,手上動作卻不停,他側過身,一點點輕輕地將溫亭晚壓在身下的被角扯了出來。

風透過縫隙鑽進被褥裡,教涼意一激,睡夢中的溫亭晚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景詹悄悄將身子湊過去,模模糊糊中隻覺有一個熱源靠近的溫亭晚下意識翻了個身,恰好滾進了景詹的懷裡。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女子幽香,景詹低眸望著懷中嬌小柔軟的身軀,隻覺喉間乾渴,身子燥熱起來。他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欲念,將溫亭晚那床衾被又扯過來一些。確認兩人都蓋嚴實後,景詹掖了掖被角,手臂環在溫亭晚纖弱的腰肢上,這才心滿意足地睡過去。

翌日天色未亮,高裕就輕輕扣了門,已習慣早起的景詹警覺地睜開眼,垂首便見溫亭晚舒適地窩在他的臂彎裡。他輕輕一動,溫亭晚擰眉嘟唇,發出低低的嗚咽聲,腦袋下意識在景詹懷中蹭了蹭,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兒。

景詹不自覺揚笑,低眸看了半晌,才頗有些不舍地緩緩抽出手臂。

高裕在外頭等了一陣都聽不見太子的應答,有些困惑,他昨夜細細聽了,裡頭安靜得很,兩位主子該是沒有折騰才對,不至於今早起不了身。

他唯恐太子誤了早朝,抬手又欲再敲時,景詹刻意壓低的一聲;進來傳入高裕耳中。高裕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衝身後的宮人打了個眼色,這才垂首低眉,輕著步子進去伺候。

見太子妃還在睡,太子也絲毫沒有叫醒太子妃的意思,宮人伺候景詹梳洗穿衣時,都壓低了聲兒,連大氣都不敢喘。

景詹出來時,外殿已備了早膳,他匆匆用過後,又重新進了內殿,溫亭晚依舊在安睡。留戀地在她恬靜的睡顏上望了一眼,轉身時,景詹恰好看見擱在桌案上的繡籠裡,放著三隻紋樣各異,尚未裝填的空香囊。

這段時日,景詹不是沒有察覺到溫亭晚對他突如其來的冷淡,也實在難以繼續把這當做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他猜測許是溫亭晚對他這一年多來的無動於衷心灰意冷,才會如此。

他深深看了幾眼那香囊,依稀記得往歲,溫亭晚也曾為他做過。那時高裕呈上後,他隻匆匆掃了一眼,任它隨意擱置,便再沒理會,如今也不知丟到了何處。

他心下篤定,溫亭晚對他情根深種,這般感情哪是一時半會兒割舍得了的。就算她起了想放棄的心也是枉然,在做香囊時還不是依舊不忘替他做一隻。

她的心既然冷了,他便多寵寵她,想必不久後,溫亭晚覺得看到了希望,還會像從前那樣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後討好他。

景詹滿意地步出殿外,吩咐習語暫時不要叫醒溫亭晚,待太子妃醒來,便去禦膳房重新傳一遍早膳,切莫讓太子妃吃到冷食。

快過戌時溫亭晚方才蘇醒,天已大亮。

習語看見宮人收拾被褥,頗有些猶豫地看了溫亭晚一眼。昨夜她特意按溫亭晚的囑咐備了兩床衾被,可太子殿下起身時,外側的衾被被擠到了邊上,兩人昨夜根本是同被而眠。

若說發生了什麼,可被褥實在乾淨,若說沒發生什麼,太子今早對她家主子的態度......

習語不好置喙兩位主子的房中事,隻得把疑惑重新咽回了肚子裡。

溫亭晚睡得很是舒服,還在回味昨夜衾被的溫暖,甚至決定今晚要繼續睡這床衾被,以至於絲毫沒察覺到身側習語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