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換中18(1 / 2)

出了宮門,溫亭晚不免有些坐立不安起來,時不時掀簾向外看,內心期盼又緊張。

一顆心忐忐忑忑間,隻聽習語道:;主子,我們到了。

想到外頭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股子酸澀便從胸口上湧,溫亭晚吸了吸鼻子,強扯出笑,掀簾下了車。

溫府大門外,溫留長、林氏以及一乾家仆在府門前等候。

溫亭晚歸寧的消息,大清早便由宮中傳到了溫家,林氏激動不已,早早便在門口侯著,望眼欲穿。

一下車,溫亭晚就瞧見了林氏,溫留長倒是偶而能在宮宴上見著,可林氏卻是實打實一年多不曾相見了。

見到闊彆已久的女兒,林氏高興地手都在微微顫抖,急著想上前,卻被溫留長攔住了,拉著她行禮。

;臣見過太子妃。

;臣婦見過太子妃。

溫亭晚忙快走幾步,阻道:;不必如此,父親母親可是要折煞晚兒了。

;太子妃切莫阻攔,君臣之禮不可失。

溫留長說罷,退了一步,將大禮行完整。溫亭晚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可知父親在禮儀規矩方麵向來古板固執,也是不想落人口舌。

禮畢,早已忍不住的林氏上前拉了溫亭晚的手細細端詳,說了和溫亭澤一樣的話:;晚兒,你瘦了。

溫亭晚看著麵容和善的林氏,也覺母親有了變化,似乎比一年前蒼老了些,也瘦削了些,甚至鬢間竟隱隱瞧見銀絲閃爍。林氏也不過四十出頭,年紀不算太大,想是因著她憂思過重,才未老先衰,一時間愧意更甚。

;父親,母親,女兒不孝,未能承歡膝下,侍奉二老,還給你們添麻煩。

林氏的眼淚沒能崩住,將溫亭晚攬入懷中,嘴上說著;沒有;沒有,竭力安撫著她。溫亭晚本不想將氛圍弄得哀哀戚戚,可看見林氏落淚,憋在眼眶裡的淚水,也跟決了堤一樣落下來。

為此情形所動,連帶著身後一眾家仆都不免傷感起來。

但這般樣子終究不是個事兒,溫留長見她們母女二人哭了兩聲還不歇,忙半勸半阻地將人帶進府去。

溫亭澤剛封了候,又被皇帝派了些兵部的差使,諸事忙碌,並不在府中,要到晚膳前才回來。這段時間,溫亭晚和林氏坐在廳中說了會兒話,便去房中休憩。

她住的依舊是她出閣前的臥房,即便她不在,林氏也命人定時打掃,陳設布置與往日彆無二致。

無論是溫亭晚養在窗台前的那盆君子蘭,還是在床沿上係的鈴鐺,甚至大婚前一夜為了靜心練的字都完好無損地保留在那裡,好似她從未離開過一般。溫亭晚懷戀地在房中看了一圈,便上榻安心地睡了個好覺。

此次歸寧,不僅是溫亭晚,習語也是萬分高興的。她本就是家生子,父母都在溫府做事,她打小伺候溫亭晚,後來也是自願隨她進宮去。比起她,習語對父母的思念也絲毫不少。

溫亭晚看出習語的心思,不待她說,甫一回府,便放了她的假,許她與親人好好團聚一番。

午憩了小半個時辰,便有婢女伺候溫亭晚起身。因溫亭晚歸寧,府中格外忙碌,林氏在廚房裡穿梭,親自張羅著晚膳。

快過申時,溫亭澤才回來,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用了一餐飯。

席間,溫亭澤看著眼前的一桌菜色,抱怨林氏:;母親真是偏心,昨日我回來也不見您吩咐廚房布置一桌好菜,怎輪到晚兒便不一樣了。

林氏瞪他一眼:;你這臭小子,壯得跟頭牛似的,哪裡需要我好菜好飯的伺候你。你妹妹瘦弱,自然是該多吃一些,吃好一些。

說罷,便往溫亭晚碗中夾菜,;晚兒,多吃一些,今日的菜我都盯著的,能不放薑的都沒放,你若覺得不合口味,還可以讓廚房再做。

看著碗中堆成小山的菜,溫亭晚便覺鼻尖發酸,她硬生生忍住了,唯恐招得林氏同她一道落淚。

這一年多來,她幾乎是一人對著空蕩蕩的寢殿,冷冷清清地用膳,許久不曾這般熱鬨過了。從前在家中也是這樣,她和哥哥總忍不住鬥上兩句,母親總是幫著她,父親靜靜用飯,聽他們鬨得過了,才會停箸嗬斥幾句。

往日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彆,如今竟卻是這般懷念。

她夾了一筷子筍放入口中,;不用了母親,菜色很合我的口味,我很喜歡。

斂了傷感之意,溫亭晚便如從前那般同溫亭澤拌起嘴來,溫留長偶爾蹙眉,始終沒有說什麼,進食間還不顯地流露出些許欣慰的笑。

晚膳後,溫亭晚回房沐浴更衣,剛換完寢衣,林氏便來了。想著溫亭晚隻能待三日,林氏時時刻刻都不想放過,逮著機會就想同溫亭晚說說話。

因剛洗浴出來,溫亭晚沾了水的發尾濡濕了單薄的寢衣,婢女為她梳發時,林氏隱隱從溫亭晚的後頸和透出來的脊背處看到了什麼,眸光微動,許久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

;晚兒,昨夜......太子召你侍寢了?

溫亭晚隻覺臉燒得厲害,不曾想林氏居然問這麼羞人的事,她也不知該作何解釋,隻得期期艾艾道:;昨夜......我確實留在了勵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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