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換回準備時5(2 / 2)

殿門外,溫亭若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披著一件外衫,一見到溫亭晚,雙眸含淚,委屈道:“亭晚姐姐,若兒頭一次離開母親,有害怕,方才還做了個噩夢。”

溫亭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破不說破。

都是就寢的人了,還妝容嬌豔完好,髻更是不見一絲淩亂,就算是撒謊,這功夫做得也實在是不到家。

她拉起溫亭若的手拍了拍,“彆怕,畢竟是頭一夜,你若害怕,便讓宮人在裡頭陪著你,可好?”

溫亭若勉強點點頭,眼神有意無意地往殿內看了看,頗有情願地離開了。

暫時解決了這個麻煩,溫亭晚到殿內,便見太子坐在小榻上,麵色不大好看,開口便問:“你要留她到什麼時候?”

“三五日吧。”溫亭晚答,“臣妾既是答應了伯母,好出爾反爾。”

方才被溫亭若打斷的景詹沒了興致,他頗有煩躁,起身準備離開,“孤今夜先勵正殿了,太子妃早些將她送走吧。”

“是。”

溫亭晚應聲,將太子送出了殿門。

殿中剛坐下一小會兒,習語便進來同她講了一樁事。

“主子,方才太子殿下走的時候,在院中遇到亭若姑娘了,亭若姑娘還說她睡不著,出來閒走片刻。”

“哦?”溫亭晚在意地抬抬眉,“太子殿下是何態度?”

“太子殿下瞥了她一眼,說......”習語沒憋住,笑出了聲,“說夜間涼,二姑娘倒是挺抗凍的啊。”

溫亭晚也忍住笑起來。

溫亭若大抵是不知道,她這一招,個月前張慧玉在禦花園便已用過了,且那回她被太子懲罰,可凍得夠嗆。

“主子您不知道,二姑娘居然還覺得太子殿下是在關心她,一個人樂了好一會兒才房去呢。”

溫亭晚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知龐氏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溫亭若可以進東宮侍候太子。若真讓她來了,說連孫蓉和張慧玉都鬥過,皇後隨便使兩個計,就能要了她的小命,隻怕到時還會連累她和溫家。

溫亭若待在東宮的之後兩日,太子沒有再來,孫蓉和張慧玉倒是來得頻。看著溫亭若學規矩那狼狽樣,她們倒是樂此不疲。

其間,景姝也來過一。

一聽聞是五公主,溫亭若那股子殷勤勁兒便上來了,跟在景姝屁股後頭,說東說西的,說得景姝是又煩又怕。

走的時候,景姝拉了溫亭晚說悄悄話。

“皇嫂,這人真是你的妹妹啊?”

溫亭晚強忍著笑意點點頭:“怎麼?像嗎?”

景姝皺著眉,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何止是不像,她實在是太煩了人。我喜歡她。”

“沒事,她再住兩日,很快便會走了。”

雖是這樣說,但溫亭若的臉皮比溫亭晚想象的還要厚,也知龐氏究竟她灌輸了什麼,她似乎對進東宮這事很是自信和篤。

那日,習語帶著一個小宮女進來時,溫亭晚正坐在書案前練字,甫一抬眼,便見那小宮女一張臉腫得高,上頭還有一清晰的掌印。

她蹙眉道:“這是怎麼了?”

那小宮女驀地在她跟前跪下,抽抽噎噎道:“娘娘,奴婢笨手笨腳的,實在是不敢繼續伺候二姑娘了。”

見溫亭晚投來問詢的目光,習語替她解釋:“怡兒是調去伺候亭若姑娘的,今兒早上怡兒挑了衣裳想給亭若姑娘換,但一個沒拿穩,衣裳掉在了地上,亭若姑娘見狀,由分說便了怡兒一巴掌,還說......她以後也會是這東宮的主子,教他們小心伺候。”

溫亭晚向來對鸞和宮的宮人最是親善,從不打罵,故而即便是在她受寵的時候,大多數的宮人都還願意留下來。

今日這個叫怡兒的小宮女平白挨了一巴掌,自然是委屈極了。

溫亭晚曾想,過在鸞和宮待了三日,溫亭若竟連主子的架勢都擺上了。

“本宮知道了。”她思量片刻,沒有說什麼,隻道,“既是如此,你便去乾你原先的活計吧,隻是二姑娘的事,你需得把嘴閉牢了,得向外頭透露半分。”

見小宮女聽話得點頭退下去,溫亭晚轉而對習語道:“你取我殿中的藥膏給她,順便再她幾兩銀子,算作安撫。”

習語領命離開,溫亭晚對著抄好的字愣了會兒神,手指緩緩曲攏握拳,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晚膳後,溫亭晚刻意提起這件事,溫亭若隻慌了一瞬,見溫亭晚並無責怪之意,便又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亭晚姐姐,你知道,我一年裡難得有一身好衣裳,那件衣裳我更是喜歡得緊,都沒舍得穿上,眼見那笨手笨腳的丫頭竟讓它掉在了地上,我實在是生氣,才了脾氣。”

溫亭若還以為溫亭晚知道是怎的,這年溫留長給了她們母女不少錢銀,她們仍年年哭窮討要,還是因為都揮霍在衣裙首飾上了。

那些錢若能好好攢起來,足夠買好間鋪子,豐衣足食了。

“是嗎?”溫亭晚佯作知,“倒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疏忽了。”

她起身領著溫亭若進了內殿,指著個大箱子道:“這,都是內務府這兩年為我做的衣裳,都是頂好的料子,許多都沒穿過,你看看有哪件中意的,便拿去吧。”

宮人將箱子打開來,溫亭若雙眼發光,看愣了神。

“你一個人慢慢挑著吧,也可試穿看看。”溫亭晚繼續道,“我還有事,要去找五公主聊一聊,等我來,你若有挑中的,便同我說一聲。”

溫亭晚說罷,在她肩上拍了拍,轉身同習語出了鸞和宮,順便屏退了殿內的宮人。

在去禦花園的路上,習語不解道:“主子,奴婢記得,你與五公主並沒有約啊?”

溫亭晚答,隻笑問:“可派人去勵正殿請過太子殿下了?”

“去過了,殿下說他處理完政事便來。”習語依舊忍住問,“主子,您到底要做什麼呀?”

夜間的宮道上安靜漆黑,隻有兩側的宮燈在閃著幽幽的光,少頃,隻聽溫亭晚緩緩答。

“考驗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