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換回準備時9(2 / 2)

雖然知道不是三皇子所為,但溫亭晚一到他就能想起那夜事,在他麵前難免有不自在。

景姝年紀尚小,雖察覺到溫亭晚異樣的沉默,但以為溫亭晚隻是對景彥不熟悉,才有拘謹。

溫亭晚如坐針氈,將將飲了幾杯茶,不鹹不淡地應了兩句話,便尋了個由頭離開。

她剛在外麵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便聽身後景彥聲音響起:“太子妃留步。”

溫亭晚心一提,蹙眉轉過身去,“三皇子殿下還有何事?”

“可否借一步說話?”

自經曆了上次的事,溫亭晚哪裡還敢跟三皇子獨處,她拒絕道:“殿下若有事,便在此處說吧。”

景彥瞥見她眸中抗拒與警惕,苦笑了一下:“隻是走得稍微遠一而已,臣隻是擔心在姝兒門口說玉兔子事怕是不太好。”

提到玉兔子,溫亭晚這才想起來。

她當時將玉兔子交給了三皇子修補,說好一月後拿回來的,但沈雲霓鬨出那事,玉兔子至今還在三皇子手中。

倒不是她不想拿回來,隻是有不敢再與三皇子接觸,故而一直拖著,拖久了都快忘了。

她微微點頭,兩人走得離景姝營帳門口稍稍遠地方。

溫亭晚打量四周有過往行人,她也帶著宮女,並不算得偷偷摸摸,才敢放心與景彥說話。

“那玉兔子......”

景彥從袖中摸索了片刻,掌心向前一攤,一個精巧的玉兔便出現在溫亭晚眼前。

她伸手接過來,細細打量,玉兔破損右耳已被金料修補完整,且絲毫不顯得突兀,反右耳這金料點綴,顯得與眾不同。

溫亭晚欣喜萬分,再向景彥時,心生愧意。

三皇子真心實意地幫她,她卻一再躲避,未免有沒良心。

“謝三皇子殿下相助!”她躑躅了片刻,壓低聲兒道,“還有那一,若不是三皇子殿下幫忙,恐怕我已遭了大難。”

景彥當然知道溫亭晚說的是哪件事,麵上笑意頓時僵了僵。

不敢告訴溫亭晚,其實那夜,若景詹來得再慢一,不保證不對她做出什麼來。默默喜歡了她四年,這份深藏在心底愛戀,壓抑地太久,早就發生了隱秘改變。

雙唇囁嚅,正想要說什麼,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近,不由分說將溫亭晚拉了過去。

“晚兒怎麼跑這兒來了,讓孤好找。”

溫亭晚低頭向環在她腰上大手,“殿下......”

景詹麵上含笑,向景彥去,可這份笑意冰涼刺骨,絲毫不達眼底:“三皇兄怎不在帳中好好休息,你若出了什麼事,宮人怕是不好向父皇交代。”

景彥同樣也是皮笑肉不笑:“臣不像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在帳中待著實在閒得慌,這才想到出來透口氣。”

聽到三皇子說話語氣,溫亭晚微微詫異。在她印象裡,三皇子再溫潤不過,說話都輕聲細語,可這樣的人,居然會對太子說這聽似自嘲,卻令人不快的話。

兄弟二人相對而立,雖都不言,卻能感受到一股暗流湧動,針鋒相對。

溫亭晚在兩人之間看了半晌,隻覺這氛沉悶地讓人透不過,她忙拉了拉太子衣袂,嬌聲道:“殿下,臣妾累了。”

景詹聞言低眸覷了她一眼,再景彥時麵上笑不免帶了一絲勝者得意。

“孤的太子妃累了,那我們便去了,三皇兄自便。”

景彥恭敬地行了一禮:“恭送太子、太子妃。”

直起腰,便見景詹攬著溫亭晚腰離去,還不時親昵地俯身在她耳畔說些什麼。

待人走遠,景彥才鬆開手掌,幾滴鮮血順著指尖滑落,仿佛受不到疼,隻昂首望著萬裡無雲天空,發出意味不明的笑。

到營帳後,溫亭晚明顯感覺到太子在生。

但溫亭晚完全不知他為何要生,難道隻是因為她和三皇子說了幾句話嘛。

男人喜歡女人都會這麼小氣?

遙想從前太子與沈雲霓在一起的時候,她都隻能默默難過,不能同計較,她便覺得虧得不行,也懶得去哄太子。

景詹溫亭晚沐浴更衣後坐在鏡前,自己默默拿著篦子梳頭,一點也不關心,心底悶得更厲害。

大步跨過去,不顧溫亭晚尖叫,將她扛起來扔在了榻上,遒勁有力雙臂支在她身側,將她拘於一方之間。

溫亭晚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氣息,不由得低聲道:“殿下白日騎馬狩獵,十分疲憊了,不如今日早些休息。”

她這也不全是托詞。

聽說今日秋狩的場麵異常激烈,眾人興致高昂,尤其是四皇子和六皇子,為了能壓過太子一頭,皆是鉚足了勁兒。光是對付這兩人,太子怕也廢了不少心力。

景詹沒理會她的話,俯身發泄一般,重重吻在她脖頸上。

溫亭晚到輕微的刺痛,抬手推拒了一把。景詹放開她,轉而將大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眸色濃重。

“晚兒,早些懷上孤的孩子吧。”

隻要懷上孩子,她就一輩子都逃不開了。

不論那年在秋狩上救她的人是誰,都無所謂,她是他東西,誰都奪不走。

溫亭晚失神地望著帳頂,蝶翼般的長睫微微顫動。

她也想要一個孩子,可這幾個月來,她分明寵幸不斷,腹中卻始終沒有消息。

她召顧太醫來問過診,顧太醫說她因冬日落水,導致身子虛寒有虧,恐難以受孕,隻得慢慢調理。怕是皇後也得知了此事,故縱使她被寵幸,也有恃無恐。

算了,懷不懷得上都是命。

倒也好,畢竟男人愛你時候便想著讓你為他生孩子,等到不愛你時候,恐怕連帶著孩子都會遭他厭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