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換回準備時12(2 / 2)

道在書上瞥了一眼,懶懶道:“夫人今日不是來算卦的嘛,問這個做什麼?”

“不算卦,隻想知道易情術的事。”溫亭晚定定道。

道端起茶盞啜了一口,驚歎道:“好茶!貧道可是難得喝這麼好的茶。”

望著道裝瘋賣傻的模樣,溫亭晚微微蹙眉,從荷包裡掏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來,砸在老道麵前。

道登時眼前一亮,一雙黑瘦的手作勢便要去摸銀子,卻被溫亭晚眼疾手快撈了回去。

“聽聞你欠了不少賭債,隻要能回答,這荷包裡的錢都是你的。”

說罷,溫亭晚拎起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在他麵前晃了晃。

道本就存著這樣的心思,見溫亭晚這麼主動,哪裡會不樂意,他一雙明亮的眼睛提溜了一下,捋了捋長須,思索片刻。

“這易情術嘛,貧道倒是有所耳聞。聽說易情術是南疆一個小部族所創,因可操縱感情,故而被視為禁術,帶有金色珍珠的紅繩,便是施術之物......”

溫亭晚臉上顯出幾分不耐煩,並不想聽他扯這些沒用的,“年的紅繩是你給的,那你應該知道如何解術。”

“貧道給夫人您一根紅繩嗎?”道裝傻充楞,“貧道不記得了,不解術的法子,貧道確實知道。”

溫亭晚心中一喜,忙問:“如何解?”

“夫人彆急嘛。”

道那皺巴巴的手在懷中摸索了片刻,也不知掏出什麼,掌心向前一攤。

溫亭晚定睛一看,又是一條紅繩,她自覺被耍了,慍怒道:“你莫要誆,這便是你說的解術的法子?”

“夫人勿生氣,您且仔細看看,這紅繩與先前的有何區彆。”

接過紅繩,溫亭晚細細放在手中端詳,紅繩依舊是普普通通的紅繩,唯一的區彆,便是其上的珍珠卻是顆銀色的。

她疑惑地朝道看去,道道:“這解術的法子倒也不難,先頭施術時,紅繩是戴在夫人您手上的,如今解術,自然是得戴在中術之人的手上。”

這麼容易!溫亭晚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隻要戴上便好了?”

果然老道搖搖頭:“並不是如此,還得講究時候。那南疆的小部族信奉月神,卻是崇尚蛾眉月,即殘月,每月初九便是他們的祭月日。故而夫人需在初九的晚上完成此事。”

初九?

如今已是月末,離下月初九也沒多少日子了。

瞧著道那張嘻嘻的臉,溫亭晚將信將疑,還是默默將紅繩收了起來。除了相信他,她彆無他法。

“貧道該說的都說了,那......”道伸長脖子,盯著溫亭晚的繡花荷包,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溫亭晚爽快地將荷包丟給他,沉聲道:“若是無用,你知道後果。”

道掏出銀子的手凝滯了一瞬,繼而討好地連連點頭:“有用,有用,若是無用,夫人儘管來找貧道便是。”

他滿意地檢查過,迫不及待地將荷包揣進懷裡,抬頭道:“夫人,那一卦您還算嗎?貧道還欠著您一卦呢。”

“不必了,改日吧。”

溫亭晚起身走到門邊,又忍不住回頭看了道一眼,她很好奇話本中那巫女的故事,想知道她最後究竟怎麼樣了。

可她思量片刻,還是推門走了出去。

罷了,有時間再問吧。

得到了解術的法子,溫亭晚頓時輕鬆下來,好好替林氏過了個生辰。

翌日起來,便從剛下早朝的溫亭澤那裡得了個不得了的消息。

皇帝在早朝時頒下聖旨,封三皇子為寧王,皇子為安王,六皇子為平王,並各自賜下封地。除了在溫泉行宮休養的三皇子,皇子和六皇子皆已在殿上領旨謝恩,不日便要搬出皇宮,建府居住。

且單從皇帝賜下的封地來看,便能看出親疏。

安王和平王的封地皆在較為偏遠荒涼之所,而已為寧王的三皇子的封地則在水土豐沃,人傑地靈的江南。

皇帝說是為了讓三皇子在那兒好好養病,且三皇子明日便要啟程前往。

溫亭晚總覺得有些蹊蹺。

若皇帝真是為了讓三皇子養病,為何讓他這麼快便趕往江南呢,畢竟舟車勞頓,並不利於病情,還不若呆在溫泉行宮來得好。

她抬眸看向溫亭澤,便知他和自己一樣,心有疑惑,兩人隻是相視一,並不多言。

身處皇城,最要不得的便是這好奇心。

用完晚膳,溫亭晚在屋中作畫,習語匆匆進來,遞給她門房送來的一封信。

溫亭晚想不出宮誰會送信給她。

她問習語,習語卻隻是搖搖頭,說聽門房講送信來的是一個孩子,想也是受人之托。

她拆開來,隻見素潔的紙麵上,寫著一行雋秀的小字。

“明日辰時,城西雲湖忘塵橋,盼與卿一敘”

此信沒有落款,隻在右下角畫了畫。

溫亭晚一眼便認了出來。

那畫的是她曾交給三皇子修補的玉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