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換回準備時13(1 / 2)

難道送來這封信的是三皇子?

習語著那玉兔子, 也猜著了幾分,她神色複雜地看向溫亭晚,“主子, 這,明日您還要去嗎?若是被太子殿下道了......”

溫亭晚拽著信紙, 目光在那隻玉兔子上流連了片刻,旋即輕輕點了點頭。

“去吧, 三皇子明日便要離開京城, 前往封地,隻當是去送彆了。”

也不三皇子此去平生還有沒有麵的機會, 而且三皇子為她修補玉兔子的事她還未好好謝過,就算是作為好友送上一程也不為過。

想來太子就算道了,也不會太過苛責, 更何況太子很快便不會在乎這事了。

次日天未亮, 溫亭晚就偷偷從溫府側門出去,前往約的城西雲湖望塵橋。

她不三皇子為何和她約在此,說來,溫亭晚對這個地還有印象。她外祖母的宅院就在附近, 且周遭還有個很大的私家花園, 年時她總愛來此。花園的主人恰是她外祖母的好友,故而春時, 溫亭晚是常去花園中采花做香囊的。

來到了年紀,溫留長不許她在外拋頭露麵,便幾乎沒來過這兒。

晨時天涼,日頭還未散發出暖意,一望無際的雲湖之上,飄散著氤氳的霧氣, 將望塵橋籠在其間,宛若仙境。

橋上,一個消瘦挺拔的身影立如修竹,白衣翩躚隨風而舞,如夢似幻。

“殿下。”

聽到呼喚,那人回首衝她一笑,“你來了,我就道你會來。”

景彥麵容蒼白一如往昔,眸光溫柔深邃凝在溫亭晚身上,秋風簌簌而過。從溫亭晚的領口袖間鑽入,她不由得了個寒顫。

不是身上的嚴寒,而是景彥炙熱的目光中糅雜著的讓她看不懂的東西,竟平白令她生出幾分畏意,

定隻是錯覺吧,她安慰己。

溫亭晚忍住想要退的心,命習語候在原地,提起裙擺,步上橋麵。

“三皇子殿下對我有恩,今日便要離開京城了,然是得送一番。”

“有恩?”景彥將這兩個字反複咀嚼,驀地笑了,“怎會是我對你有恩呢,該是你當年救了我才對。”

溫亭晚微微蹙眉,一頭霧水,她不明白三皇子在說什麼。

她對三皇子有恩?可入宮以來,她跟三皇子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啊。

她麵露尷尬,緩緩問道:“三皇子殿下可是認錯人了?”

景彥輕輕勾起唇角,像是嘲,他袖中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邊角上繡著一朵雅致的蘭花。

溫亭晚認得這帕子,有一回她與沈雲霓爭吵,不意被碎瓷片劃破了手,那次,三皇子也是將這絲帕遞過來,想來給她止血。

“這絲帕是你親手給我的,你真的不記得了?四年前,你曾安慰過一個站在這橋上,意圖尋死的人。”

觸及溫亭晚中的不明所以,景彥像是受了刺激,整個人身上散發出淩厲的氣息,他將絲帕緊拽在手中,步步逼近。

“當初是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怎會像現在這樣活著,你怎這麼不負責任,就這樣把我忘了。”

一股攝人的壓迫襲來,溫亭晚倒退間一個踉蹌,忙抓住了手邊的橋欄。

恐懼如潮水般漫上心頭,但更多是不可置信。

她從未過這樣的三皇子,在她的印象裡,三皇子當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仁慈和善,可前的男人一身戾氣,明明擁有和三皇子一樣的麵孔,卻猙獰瘋狂,如陰間的修羅,令人不寒而栗。

“寧王殿下!”她顫著聲兒喊道,試圖阻止失控的景彥,“本宮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聽到這聲疏離的寧王,景彥怔忪了片刻,似乎才看溫亭晚臉上的驚懼。

“你彆怕,我不會害你。”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卻被溫亭晚側身躲開了。

被沈雲霓設計中了媚藥的那晚,三皇子也說了同樣的話,那時的溫亭晚半信半疑,可她萬萬沒想到,次聽到這話卻是在這樣的境之下。

她怎可不怕,麵前這個叫她彆怕的人分明才是最大的危險。

景彥努力平複下緒,小心翼翼道:“晚兒,我道那個男人對你不好,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帶你離開這裡,我會對你很好,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話畢,他又試探著伸手一步步想靠近她。

“彆過來。”溫亭晚一聲低喝。

候在不遠處的習語聽喊叫,擔憂地問:“主子,您沒事吧。”

久久聽不到回答,習語提著一顆心,正想過去瞧個究竟,便聽溫亭晚的聲音傳來,“我沒事。”

她緊緊掐著冰涼的橋欄,直掐得指尖發白,仍止不住渾身的顫抖。

“寧王殿下重,本宮是陛下親封的太子妃,是太子的人。今日的話本宮隻當沒聽過,請殿下一路走好。”

她折身欲步下橋去,卻聽一聲嗤笑:“太子!他景詹算什麼東西,若我身子康健,這太子之位哪輪到他這般血脈卑賤之人。”

溫亭晚驚得瞠目結舌,不想三皇子竟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聯想到陛下倉促封王,將三皇子送往江南的奇怪舉動,她驀地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回首,望著屹立於橋麵之上,神不可一世的三皇子,發白的雙唇微啟:“秋狩時刺殺太子殿下的是你的人?”

“是!”景彥沒有絲毫猶豫地承認,“賞花宴的事,也是我派人做的。”

這兩回謀害太子的事,引得朝堂間議論紛紛,人人危。溫亭晚猜想過很多凶手,四皇子和六皇子都曾是她懷疑的對象,唯獨三皇子,她連一絲懷疑都沒有過。

她和許多人想得一樣,覺得病弱的三皇子,對皇位根本沒有一爭之力,又怎麼可是他呢。

“為什麼?”溫亭晚不明白,“寧王殿下也想要得到那個至無上的位置嗎?”

景彥漆黑的雙眸鎖住溫亭晚,透出一絲貪婪:“我當然想要!從前,我對皇位並沒有什麼執念。可從你嫁給了太子,我便明白,或許隻有殺掉他,我才得到你,得到本就該屬於我的一切。”

溫亭晚被景彥的瘋狂徹底震懾,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認識的三皇子,或者說三皇子其實本來就是這樣偏執可怕的人,隻是她沒看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