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換回來了4(1 / 2)

這一字一句就像是重錘砸在景詹心口, 他凝眸看著溫亭晚,企圖從她臉上看到一絲不舍的傷痛,卻隻見溫亭晚平靜如水, 更多的是一種釋然。

就像是困於繭中的蝴蝶,掙開絲絲纏繞, 終得以展翅高飛。

“臣妾告退。”

溫亭晚攏了攏披風領口,縮了縮脖子, 將淨白如瓷的小臉埋起來, 毫無猶豫地轉身。

待景詹反應過來,企圖用手去拉她, 卻連一片衣角都沒抓住,隻能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桃紅的翩躚的背影遠去。

空中木芙蓉的暗香浮動,本該是秋高氣爽, 氣候宜人, 景詹的心卻像墜入無邊的冰窟之中, 寒冷徹骨。

並不該是如此。

之前的溫亭晚對他所做的事無動於衷, 或是因為無情,可現在的溫亭晚怎麼可能將對他的一片癡心徹底拋諸腦後。

還有他心中的異樣也是,分明易情術已解, 一切該恢複成一年前的樣子才對。

溫亭晚癡纏他, 他卻對她厭惡嫌棄, 避之不及。

可為何, 所有事情都還在原地打轉, 甚至於溫亭晚比起往昔更加冷漠淡然。

電光火石間,景詹想到一種可能,他沉聲道:“將那老道抓來。”

話語很快飄散在了空氣了, 分明無人應答,暗處卻有人迎風奉命而動。

那人穿過層層殿宇,皇宮高牆,穿過繁華街巷,在東市最西邊的巷子裡停下。

老道在躺椅上悠悠哉哉,提起茶壺對嘴喝,倒了半晌,卻沒倒出茶水,理所當然地對著屋內道:“小昭,給師父沏壺茶來。”

灶房內,踩在小凳上煮飯的小昭不耐煩地吼道:“自己沏,我忙著呢。”

他這個臭師父,整日無所事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知道差使他。上回他被人擄走,差點沒了命,怕就是拜他所賜。

可這次老道回來,他不僅連一盤蓮花酥都沒討得,就連個烤紅薯都沒有。

過了半晌,沒聽到院子裡傳來老道和從前一樣無賴地懇求的聲音,小昭歎了口氣,認命地提起爐灶上的水壺出了灶房。

“熱水給你拿來了,你自己......”

小昭呆愣在了原地,看著老道睡在躺椅上,傻乎乎地衝他笑了笑,脖子上還架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劍。

他就像無事發生一般,還同小昭玩笑:“小昭啊,看來師父是要去彆處喝茶了。”

話音剛落,那個黑衣蒙麵的男人將老道劫起來,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院中。

小昭腿一軟,嚇得癱在地上,哀哀戚戚地哭了兩下,嘴裡還在嘟囔著。

“師......師父,你倒是留點遺產給我再走啊......”

一個時辰後,老道跪在勵正殿中不安分地東張西望,看著殿內價值連城的金玉擺件,讚歎不已。

將他劫來的暗衛低低咳了一聲以作警告,他隻得將視線轉回到坐在上首那威儀壓迫的男人身上。

這是他第二次見他。

這次,他身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可眼底的冷漠和令人望而生畏的氣息依舊毫無改變。

縱然位高權重,身份尊貴又如何,一旦為情所困,還不是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老道掩下眼底複雜的情緒,弓著身討好地笑道:“不知太子殿下找貧道來有何要事?”

乍一聽到“太子”二字,景詹眉心微蹙,抬眸看向暗衛,暗衛卻是衝他搖了搖頭。

“你見過孤?”

“不曾見過。”老道否認,“但如今這皇宮中與殿下年歲相仿的皇子皆已封王,出宮建府,貧道不過鬥膽一猜罷了。”

景詹沒有懷疑老道的話,也對他的小聰明毫無興趣,開門見山道:“那日,你的小徒弟說的事可是真的?”

老道思索了片刻:“殿下想知道的莫非是易情術的事?”

麵對老道的明知故問,景詹不答,隻用淩厲的目光鎖住他。

老道用一雙滿布皺紋的手捋了兩下灰白的頭發,表情頗為無可奈何,“易情術是早已失傳的禁術,連創造此術的部族都已不複存在,貧道記得的著實不多。”

“哦,是嗎?”景詹挑眉。

身後暗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速將劍再次抵在老道的脖頸之上。

“那孤就幫你回憶回憶。”

“誒誒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老道作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貧道好像想起來了,隻是不知殿下想知道的是關於易情術哪一方麵的事?”

景詹將視線投向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太子妃的紅繩可是你給的,那條紅繩真有解術的作用?”

“太子殿下在懷疑什麼?”老道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景詹稍感不適,仿佛被他將內心的質疑和恐慌看了個透,“若紅繩消失,自然代表易情術已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