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換回來了4(2 / 2)

老道頓了頓,令景詹心猛然一提。

“不過什麼?”他斂眉沉目。

“不過,雖解開了易情術,但並不會消磨其間的記憶。因而在易情術解開後,受記憶影響,不論是施術之人還是中術之人,感情多多少少會發生一些變化,就比如......”

老道望著景詹蹙起的雙眸,緩緩道:“比如太子妃娘娘依舊對您冷漠如初,那她便是真的不喜歡您了吧。”

殿中頓時陷入沉寂,景詹在一瞬間迸發出的殺意令暗衛將劍逼近了一寸,鋒刃割開脖頸,血珠順勢而落,染紅了老道的衣襟。

“你可知光憑你間接害孤中了易情術的事,孤便能當場殺了你。”

老道扯開嘴角笑了笑,他一笑起來,臉上的褶皺堆積在一起,形成深深的溝壑,滄桑之意儘顯。

“貧道說的句句屬實,而且殿下不知,易情術並非人人可用。若施術之人未懷著足夠的癡情,並不能發動此術。”

足夠的癡情?

景詹反複琢磨著這話,“何為足夠?”

老道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眸霎時變得渾濁,他像陷入一段無法言說的過往,悵然道:“自然是有一顆能為所悅之人舍身赴死的心。”

話畢,臉上的愁容煙消雲散,老道又恢複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殿下若是不信,當場殺了貧道便是。”

他閉上眼,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態度。

暗衛也在候著主子的吩咐,景詹卻隻是失神地盯著書桌上的一盞製作粗劣的兔子燈,許久,才低聲道:“帶下去吧。”

“是。”

老道被暗衛原樣拎了出去,邊走邊還嘟囔“小哥你下手輕點啊,貧道怕疼。”

聽老道囉嗦了一路的暗衛,將人送回東街,一把丟進了院子裡,轉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道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摔痛的屁股,天已暗了下來,他一抬頭便見黑漆漆的院落一角,小昭張大嘴看著他。

先是難以置信,而後迅速撲進他的懷裡。

“師父,你沒死啊!”

老道呸了兩聲,“烏鴉嘴,烏鴉嘴,你師父可是給自己算過,能活到一百歲的,怎麼就快死了呢。”

看著小昭紅紅的眼圈,老道頗有些感動,到底是他撿來養大的孩子,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在任他自生自滅,但好歹是有些許養育之恩的。

“小昭啊,你怎麼還哭了呢。”老道替他擦了擦眼淚,“你這麼關心師父,師父很高興,明天師父就帶你去珍饈閣吃蓮花酥。”

聽到有蓮花酥吃,小昭點頭如搗蒜。

他絕對不能告訴師父,他是因為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師父私藏的錢,才難過成這樣的。

小昭想到今天劫持老道的那個人,問道:“師父你也是去了個金碧輝煌的大屋子嗎?”

“是啊。”老道扭了扭脖子,痛得倒吸一口氣,這才想起自己還受著傷。

夜裡黑,院子裡又沒有燈火,小昭也才發現老道原本潔白的衣襟上黯色的一片。

“師父,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

一老一小相互攙扶著進了屋。

一腳跨進了門檻,老道突然想起來,有兩件關於易情術的事,他忘了跟太子說。

為了加重中術之人對施術之人的情感,易情術會抑製一些對於中術之人來說無關緊要的記憶。

不過,既是無關緊要的,那大概也沒有什麼關係。

還有一件,便是有關解術的條件,其實想要解術並非隻是在初九之夜係上紅繩那麼簡單。

聽說易情術創造於幾百年前,創造它的人是一個十足的瘋子,她與她的丈夫本是相敬如賓,可她的丈夫卻有一日愛上了旁人,並且殘忍地告訴她,他和那人兩情相悅,他從未愛過她,此生也絕不可能愛上她。

女子本就是苗疆的巫女,她為了丈夫拋棄了一切,卻隻得到了這樣的下場。

盛怒之下她創造了此術,並將她用在了丈夫的身上。

丈夫自此對她愛得發狂,她卻隻剩下對他的恨,日日折磨他。

既然他說他永不可能愛上她,那就讓他永遠愛她並且得不到她吧。

因為解術最重要的條件便是,中術之人必須真心愛上施術者。

老道撇撇嘴,進屋上藥,這些事不知道也無所謂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原來你才是我追妻路上最大的阻礙!

老道:有話好好說,把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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