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換回來了5(1 / 2)

為所悅之人舍生赴死的心......

老道說的這句話, 就像是一個咒語環繞著景詹,使他夜不能寐,神思卻異常地清醒。

他想起賞花宴那日的事, 溫亭晚分明不會水,卻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他始終覺得她傻, 何必要不知深淺做那般不顧後果的事。

可他沒想過,也許溫亭晚並未思考過後果, 隻是看到他落水, 心急如焚,卻又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 才做了這個最傻的選擇。

他從未理解過她,也許是從來不願意去理解她。

皇帝賜婚的聖旨傳出去後不久,流言也如流水般迅速漫了開來。

都說溫亭晚的太子妃之位是她用昭明大師的唯一傳世遺作《蘭居圖》換來的,他本將信將疑, 直至在禦書房看見皇帝如癡如醉地欣賞著那副傳聞中的名畫。

一切就像是被坐實了一樣。

他堅信了溫亭晚便是如傳聞中那般不擇手段, 處心積慮的人, 更懷疑溫亭晚謀取太子妃之位彆有用心, 以至於在後來連半分機會都不願給她,甚至避之不及,連見都不想見到她。

上回在禦花園, 她疏離的態度尚且讓他難受。

他不知道大婚後那一年, 麵對他無數次的冷漠相待, 溫亭晚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又想起溫亭晚那句“臣妾再不會糾纏於您”。

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慌亂, 想是那幾個月來, 他撇開偏見,看到了溫亭晚的溫柔善良,看到了溫亭晚的才華橫溢, 也早已習慣身邊有她的存在。

若他跟她道歉,她還會原諒他,跟他像之前一樣嗎?

景詹徹底沒了睡意,他披衣起身,喚了聲“高裕”。

守在殿外的高裕匆匆忙忙地跑進殿來。

“殿下有何吩咐?”

“更衣,去鸞和宮。”

高裕愣了愣,忙應聲招呼宮人進來伺候。

宮人動作熟稔,穿衣速度很快,但高裕仍能從太子的神色中看出他的焦急。

景詹出門的步子極快,很快將一眾宮人都落在了後頭。

鸞和宮中,溫亭晚方才歇下,宮人正欲關上殿門,卻橫空伸出一隻指節分明的大手一把卡在了門縫間。

宮人驚了驚,抬眸一瞧,待看清來人,張著嘴嚇得話都說不全了:“太......太......”

還不等他喊完,景詹已踏進殿去。

習語伺候溫亭晚躺下,剛放下床簾,便聽外頭一陣騷動,她正欲出去斥責兩句,便見一個人影冒冒失失闖進來。

“太......太子殿下!”

甫一聽見習語這聲呼喚,溫亭晚倏然睜開眼,攏著被子坐起來,頗顯手足無措。

這個時辰,太子為何會來?

似乎感受到溫亭晚的慌亂,景詹在床榻外幾步驀然止住步子,隻小心翼翼地喚道:“晚兒。”

這聲溫柔的“晚兒”讓溫亭晚怔忪了片刻,她再熟悉不過,太子中易情術的時候,最愛用這般纏綿婉轉的語調喚她。

“臣妾已就寢,衣衫不整,恐不能下榻相迎,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前來有何貴乾?”她淡淡道。

“孤......”

景詹喉中乾澀,一時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他知道溫亭晚之所以這麼對他,定是在生氣,氣他那晚控製不住說了那般傷人的話。

許久,他才艱難道:“那晚是孤失言,但孤隻是因為生氣,孤心中並不是那麼想的......”

榻上的溫亭晚微微蹙眉,打斷道:“太子殿下今夜來便是想說這些嗎?”

景詹躑躅半晌,緩緩道:“孤想說......知道你生孤的氣,也知道覆水難收,說出的話已收不回了。孤隻希望你能給孤一個原諒的機會。”

耐著性子低聲下氣地求她原諒,這樣的人不應該是現在的太子!

溫亭晚很清楚,從前的太子對她有多冷漠厭嫌,也記得就算是中了易情術的太子,對她的喜歡也透露著一份高高在上。

今夜的太子太不對勁了。

莫不是因為易情術突然解開,不適應才會錯覺他還喜歡著她。

“殿下,臣妾並未生氣。”

生氣的人從來都是這麼說的,他並不信。

景詹幾步上前,一把掀開床簾,令溫亭晚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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