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換回來了18(2 / 2)

溫亭澤愣了愣,旋即雙眼心虛地飄忽了一下,若說對不起,鐵定是他對不起她的,畢竟為了卸下她的心防,他撒了那麼大一個謊。

“不沉,你挺輕的。”他定定道。

賀槿湫聞言有些感慨,心道溫亭澤可真是個好人,這時候還在安慰她。

溫亭澤這話倒真不是安慰,賀槿湫比他想的輕得多,雖他沒抱過彆的姑娘不知道,但抱起賀槿湫來完全是輕輕鬆鬆。

溫亭晚遠遠地看著,驀地想起自己大婚的那一日,也是這般天寒地凍的時候,隻是那時風雪交加,不是像今日這般的晴天。

與此時的喜氣洋洋不同,她猶記得,那一夜,太子的冷漠也令她的心如墜冰窟。

這廂,溫留長與林氏坐於上首,正笑看著兩位新人拜堂,溫亭晚卻透過重重的人群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望著她,她杏眸微張,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待新人禮畢,眾人轉而去廳中吃席,她走出屋外,想行禮卻被太子攔住了。

太子褪了華衣,一身尋常的月白長袍,玉冠束發,俊朗如斯,連周身淩厲的威壓都斂了去。

“這是宮外,不必多禮。”

溫亭晚退開一步,問道:“殿下怎麼來了?”

“今日是定遠侯大婚,孤自然得來看看。”見她往他一身裝束上掃了掃,景詹笑道,“既是定遠侯大婚,孤自然得低調些,莫搶了他的風頭。”

溫亭晚敷衍地一笑,便見太子牽起她的手,“晚兒,孤帶你去個地方。”

他徑直拉著她出了府,府外不遠已有一輛馬車在等候,太子將她抱上了車,馬車緩緩而行。

為防她冷,太子在她的腿上蓋了絨毯,還往裡頭塞了個湯媼,抬眸看見溫亭晚疑惑的眼神,柔聲道:“怕什麼,孤還能把你賣了。”

溫亭晚苦笑了一下,她倒是不怕太子賣了她,她怕的是其他。

也不知行了多久,當溫亭晚在暖融的車廂中昏昏欲睡時,馬車停了。

太子為她披上了大氅,再次將她抱了下來。

甫一落地溫亭晚便愣住了,空氣中暗香浮動,入眼是一大片臘梅花林,淩冰傲雪,賞心悅目。

溫亭晚湊近細瞧,花朵色似蜜蠟,清香怡人。

景詹立於一旁,看著溫亭晚抬手壓下一支臘梅,放在鼻尖輕嗅。毛絨絨的大氅將她的淨白的臉襯得愈發小巧,她神色溫柔,鴉羽般濃密的長睫微顫,厚重衣衫下微凸的小腹也絲毫不影響她耀眼的美。

“晚兒,你若喜歡,往後孤每年都陪你來看。”

溫亭晚聞言,眸中的柔意消失了,她回身看他,雙唇囁嚅了片刻,卻隻淡淡說了一句“多謝殿下”。

景詹心口酸澀,他知道,她本想說出著拒絕的話,可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措辭來,才如此道。

她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在心上設了一道門,第一個防的便是他。

他就是自作自受,當初就是他那些無所謂的舉動逼得她不得不設了此門,可如今他卻又得費千辛萬苦,就為了親手將它給拆下。

景詹站在溫亭晚的背後,默默看著她沉迷於花海,他知道自己急不得,溫亭晚因他受了一年的苦,他總得償還千倍萬倍才可以。

“晚兒……”

他正想說什麼,便聽一聲馬嘶,一人勒馬翻身而下,匆匆同景詹稟告,“陛下有旨,命太子殿下速速回宮,商談要事。”

景詹劍眉肅目,“何事?”

溫亭晚見來人警惕地看了周遭一眼,同太子耳語了什麼,便見太子麵色一變,對溫亭晚道:“孤先送你回去。”

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可從太子的神色中,不用想,溫亭晚都知道定不是什麼好事。

回去的路上,氣氛頗有些壓抑,太子將她送到了溫府門口,走的時候,溫亭晚喊住了他,忍不住問。

“殿下,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尋常政事罷了。”景詹對她笑了笑,“你好容易出宮,在溫府多待兩天,後日孤親自接你回去,可好?”

溫亭晚點了點頭,望著太子的馬車選去,不知為何總覺得內心焦躁,一顆心惴惴不安,跳得厲害。

翌日,她在林氏房中小坐後出來,便見溫留長正好下朝回來,卻是愁眉不展,憂慮重重的模樣。

“父親可是有什麼煩憂?”溫亭晚問道。

“今日我下朝回來,聽聞了一件大事。”溫留長神色凝重。

溫亭晚驀然想到昨日太子的異常,急切道:“何事?”

溫留長眉頭緊鎖,“昨日夏國使臣突然暴斃於驛館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為過渡章

明天可能會有一個爆炸性的情節點,提前給你們打一下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