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換回來了19(1 / 2)

“夏國使臣暴斃!”

溫亭晚想起上回在宮門處見過的那個俊美異常, 名喚崔桓的夏國使臣。

“是哪位使臣死了?”

“都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整個使臣團,二十餘人統統中毒身亡。”溫留長揉了揉眉心, “昨日驛館的小廝送午膳進去, 敲了許久的房門都沒人應, 進去一看, 才發現一個個倒在地上, 口吐白沫, 已沒了氣息。”

溫亭晚心下大駭,難怪昨日太子臉色驟變。

使臣團在大驍境內死於非命,不管真相如何,都與大驍脫不了乾係。

正所謂兩軍交戰, 不斬來使,使臣代表的是一國的尊嚴,夏國既派使臣前來, 便是有求和的意思, 如今使臣團慘死於大驍境內, 於情於理大驍並不占上風,反襯得大驍以國威仗勢欺人。

唯今之計,便是儘快查出下毒的真凶,可隻怕......

溫留長似乎看出溫亭晚所想,繼續道:“此事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使臣在京城滯留了幾個月, 看似想通過和親使兩國交好,實則想以此麻痹大驍。夏國狼子野心,昨日使臣團方才暴斃於驛館, 陛下便收到急報稱夏軍在大驍邊境蠢蠢欲動。”

溫亭晚恍然,原是如此。

恐怕夏國使臣團這二十餘人突然身亡也是夏國蓄謀已久,不管最終查出來的真相如何,夏國都可以以此為由光明正大進犯大驍邊境,可真是處心積慮。

皇帝原定下了三公主作為此次和親的人選,年後隨使臣團同回夏國,如今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倒是讓三公主逃過一劫。

溫留長長歎了一口氣,“今日天未亮,陛下便急召你哥哥進了宮,想必你哥哥很快便要再次帶兵出征。”

前線形勢危急,溫留長口中的“很快”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新婚不過兩日,喜慶的紅綾尚且飄舞在定遠侯府的大門上,溫亭澤便領受皇命再披鎧甲,奔赴戰場。溫亭晚不曾想,溫亭澤回京不到一年,就要再次領兵打仗。

出征當日,溫亭晚、賀槿湫及林氏在城門口送彆。

溫亭澤看著哭得泣不成聲,被賀槿湫攙扶著的林氏,勸慰道:“母親,兒子不過是去打一場仗,您也不必哭成這般,上一回我走的時候您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啊。”

他試圖緩解氣氛,卻是收到林氏一記眼刀,“上回你不過是個都尉,如今你是定遠侯,是大將軍,是當殺敵於前的,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有個萬一......”

“哪來什麼萬一。”溫亭晚忙打斷林氏,“母親不必擔心,哥哥他身手不凡,定能平安歸來。”

“那是自然。”溫亭澤看了一眼溫亭晚凸起的小腹,肆意地笑道,“此次出征,我定能大敗夏軍,凱旋而歸,屆時便將這份喜報當做我小外甥的出生禮物,可好?”

“當然好,有這般英勇殺敵的舅舅,他當以此為傲。”溫亭晚輕輕在小腹上揉了揉,轉而將目光移到了身側。

溫亭澤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見賀槿湫咬唇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之下,頗有些尷尬,

“抱歉,明日本該陪你回門的。”

賀槿湫搖了搖頭。

“戰場危險,你小心些.......”她聲若蚊呐,末了,又彆扭地加了一句,“我在家中等你回來。”

兩人本就是做戲,可不知為何,聽見賀槿湫這句“等你回來”,溫亭澤心下一動,隻覺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溫亭澤低咳了一聲,揚笑道:“放心,我定會平安,不教你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

“呸呸呸,胡說些什麼。”林氏拉起賀槿湫的手,瞪了他一眼,“槿湫才過門兩日,你無論如何都得回來,你若負了她,你母親我爬也要爬到閻王爺處將你逮回來。”

“母親,您還真是有了兒媳忘了兒子啊!”溫亭澤哭笑不得。

原本那哀哀戚戚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了。

恰在此時,一名將士跑上前催促,“侯爺,是時候該出發了。”

溫亭澤聽罷,對林氏深深行了個禮,“母親,兒子走了。”

林氏哽咽著點了點頭。

溫亭澤利落地翻身上馬,他居高臨下,在母親和妹妹之間看了一眼,目光旋即又在賀槿湫身上停留了半瞬,才調轉馬頭,麵對身後的大軍高喊道:“出征!”

浩浩蕩蕩的大軍揚起漫天的塵灰,千萬的腳步聲和馬蹄聲踏得整個京城仿佛都震了震。溫亭晚望著溫亭澤遠去的背影,麵上的輕鬆自在褪去,轉而擔憂地微微蹙眉。

林氏對賀槿湫心懷愧疚,覺得本該是新婚燕爾但害得賀槿湫一人獨守空房,便乾脆搬去了定遠侯府,說要同賀槿湫一起住兩日。

溫亭晚明日便要回宮了,最後一夜自然是得待在溫府,畢竟太子說過,翌日一早是要親自來接她的。

是夜,溫亭晚在房中看了會兒書,早早便洗漱歇下了,甫一躺下,便覺小腹動了動,她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把手緩緩放上去,又感受到了一股細微的動靜。

她記得太醫曾與她說起過,孕婦到了一定的月份,腹中胎兒便會伸展腿腳,教她到時莫要覺得害怕。

她怎會害怕呢,反而喜難自禁,忍不住勾唇笑起來,四個多月,近五個月的肚子,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腹中孩子的存在。

她形容不出此時心頭那股難言的滋味,欣喜與酸澀交融,分明似吃了蜜糖一般甜絲絲的,但她卻高興地有些想哭,甚至想將這份心情立刻分享給旁人。

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驀然閃過了太子的臉。

溫亭晚緩緩翻了個身,不悅地癟了癟嘴,她想到太子作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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