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新是沒想到,劉二磊居然這麼大方。
人家不分給他,他就真認了。
他心裡可不這樣想,肚子裡一頓頓的失衡。
不過也是,打蜂蜜也是個手藝,若是讓他自己去打,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打。
先咽下失衡,再跟著學一學再說吧。
李家已經忙活的熱火朝天,熱水一壺一壺的燒。
倆麅子已經被宰,正被燒烤著燎毛。
打蜂巢對李良生來說已是駕輕就熟的事兒,最重要的是穿戴好防護。
找蜂巢最困難的就在於,蜂巢通常都搭在很高的樹上,一二十米那麼高。
不跟蹤熊,就很難找見。
李良生把特意帶來的軍大衣給王四新穿上,叫他藏樹殼子裡,在熊洞外頭守株待熊。
等熊瞎子出來了,跟著熊去找蜂巢。
也提前給他打了聲招呼,這一蹲等,估計要蹲到天黑甚至明兒一早。
因為他沒帶防護用的厚襖子和頭套子,就這麼跟著去搗蜜可能會被蟄。
沒法,王四新隻能服從這安排。
隨後李良生就帶著劉二磊,先去將早前標記了還沒搗完的巢子給搗下來。
王四新這麼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眼瞅著天快黑了,二人還沒回來找他。
他又不敢進熊洞裡瞅一眼。
等待漸漸等的沒了耐心,正要鑽出樹殼子氣悶的先回家。
外頭忽然傳來陣陣低吼聲。
緊接著,大地都在一下一下的輕震。
他對著窟窿眼兒往外瞅,娘類,那熊瞎子這是剛睡醒,正要出洞覓食呢。
跑也跑不了了,隻能硬著頭皮按李良生說的那樣,隔著遠遠的距離跟著熊瞎子。
他的膽都快緊張裂了。
這一跟就是一夜。
李良生和劉二磊摸回來時,瞧見樹殼子已經“走”了,估計是跟蹤熊瞎子去了。
反正跟蹤得跟上一夜,二人就先背著十幾顆蜂巢回了家。
這一夜,王四新不知道自己是咋熬過來的。
倒是標記了一棵樹,可是夜裡的山林烏漆嘛黑,他怕回頭再找不見。
總之這一夜給王四新折磨的不輕。
好不容易等熊瞎子下了樹走遠了,他才逮著機會離開樹殼子,一肚子委屈的跑回家。
次日一大早再來李家時,李家院子裡那個香啊。
陳玉珠有一手熬肉凍的好手藝,李建國給她打下手。
將麅子皮給剝下來切條切塊兒,再把麅子肉給剔切下來,切條切塊兒。
皮和肉一起放冷水裡開始煮著焯水,撂進去足夠的薑片去腥。
燒沸了之後撇掉血水和浮沫。
焯完這一遍水,再另鍋加水開燉,各種薑啊蔥段啊八角花椒香葉啊撂裡頭。
王四新過來的時候,第二頭麅子已經這麼小火慢燉快倆小時了,整個院子都是誘或死人的肉香氣。
“陳大嫂,這麼燉就能燉成肉凍了嗎?”王四新吞著唾沫,沒話找話的上前去搭話。
其實心裡意思是希望陳玉珠能在瞅見他時,分他一點兒嘗嘗味兒。
陳玉珠忙活了一早上,額頭上揮汗如雨,她客氣笑著招呼道:
“吃了嗎,你良生哥正擱堂屋吃飯呢,沒吃就進堂屋裡應付應付。”
“這鍋裡離肉凍還早著呢。”
“一會兒肉皮燉爛糊了,還得加鹽加醬油再燉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