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這下沈鬱明白了，這位原來是王飛家人。
替他尋公道來了。
沈鬱平淡地打量了一眼女人：還真長得有一些像。
辦公室裡，王飛母親嚎天哭地，就差坐地摔砸了。她滿麵淚痕，張牙舞爪地指著他：“你把我兒子毀了……他是個多好孩子啊，又孝順，又聽話！……你把他給毀了啊！！”
校長：“……”
年級主任：“……”
班主任：“……”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大家都摸摸鼻子互相看著彼此。
“這位……這位汪女士。”
半晌，還是年級主任開了口。她有些艱難地道：“不如這樣，我們先聽沈同學把事情經過說說，弄清楚怎麼回事兒了，我們再商量處理。我們肯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答複，好嗎？”
女人止不住地抽噎，並不大眼睛死死瞪住沈鬱。校長清了一下嗓子，說：
“同學，你把上個星期在後巷約架事兒講一講。這位女士說你用信息素傷害了她兒子腺體，是這樣嗎？”
沈鬱點點頭，隻答了一個字：“是。”
校長：“……”
沒有想到沈鬱會這樣乾脆了當承認，辦公室裡眾人都一時愣住了。
“好……好啊！果真是你。”汪姓女人頓時大聲吵叫起來：“現在還有什麼好說？就是他毀了我兒子！！”
“當時他身上帶著管.製.刀.具。”
淡淡，沈鬱平和沉靜嗓音卻再度響起：“王飛要用彈.簧.刀戳刺楚俏後頸，我沒有彆選擇，隻能用信息素壓製。”
用信息素傷害同學，是相當嚴重罪名。有時候嬉鬨之間沒注意分寸，都有可能因此而被開除。
像沈鬱這種用信息素刺激到對方腺體毀壞，本來是相當嚴重罪名，當場移除學籍都有可能。
校長和教導主任心裡都有些緊張和可惜。
但是，當他們聽到王飛竟然是想用彈.簧.刀戳刺楚俏後頸時候，兩人臉色更慘白了。
“你……你說，他是想用彈.簧.刀刺誰後頸？”
“楚俏。”
沈鬱不明所以地又答了一遍。
“那楚俏有事沒有？”
校長立馬問，甚至使了眼色讓身後秘書趕緊打個電話給楚家，問問楚俏有沒有事。
“沒有。”
沈鬱遲疑了一下：“我把他擋住了。”
“那就好。”
校長立馬舒一口氣，教導主任和班主任臉色也好很多。校長立馬示意秘書不要打電話了，免得自投羅網。萬一楚俏沒有和家裡人提起過呢？
可是這樣，他臉色也沉鬱和冷肅多了。如果說剛才校長麵對汪女士還有一些不大自在理虧話，他現在簡直就是火冒三丈了，隱隱壓著怒氣。
“你兒子事我們處理不了了，我勸你也不要胡攪蠻纏。”校長說。
女人瞪大眼：“我胡攪蠻纏？你——”
“你知道你兒子想惹人是誰嗎！？”
校長抬高音量：“楚俏！楚家孩子！！”
“他父母應當現在還不知道，不然讓他們知道，你兒子連住院醫院都沒有！！——更何況，楚俏是什麼樣小孩？你如果說是彆人，那我還給查一查，是誰過了分。但楚俏，他本來就是我們三中小霸王，嬌少爺！！你兒子和這樣人出去鬥毆，他是需要我們校紀校規保護學生嗎？他們遵從，本來就是‘道’上那些條款、規矩吧？現在出了事，就想起來讓我們用學校紀律管了？他們兩個本身就都不是我們學校那種普通管得住學生！”
姓汪女人一下子被校長話說愣住了。
“報告。”
這時候，木門又響了兩聲。是楚俏過來了。
本身他也收到通知，要和沈鬱一塊兒來。但是由於楚俏早上不在，翹了課，這會兒才到。便晚來了些。
他見到辦公室裡校長、班主任、甚至沈鬱都在，不由得愣了愣。問：“怎、怎麼了嗎？”
少年乖巧地穿著校服，裡麵是規規矩矩白T。一張麵孔溫素單純，澄澈眼瞳像兔子一樣好奇而無害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小霸王？
嬌、嬌少爺？
想來，不少人，在見到楚俏這個模樣時候肯定心裡都浮現出這樣一種遲疑。
“沒什麼。”
校長先開了口。對楚俏說：“你身體還好麼？……聽同學說最近西牆那邊起了些紛爭，你沒受傷吧？”
楚俏回答：“嗯……沒有。本來差一點受傷，但是班長幫我擋了一下。”
校長眼光一下子變得無限回味了起來，他看向沈鬱，眼裡有褒獎意味，說：
“不錯。友愛同學，熱心助人，沈同學做得很好啊。不愧是我們年紀模範生。學習成績好，性格也好。”
沈鬱沒說話，隻看了一眼楚俏，抿了抿唇。
“好，你們倆先都回去上課吧，這邊沒什麼事了。”
校長說：“楚少爺，你在學校注意安全……彆胡鬨得太過。你爸爸媽媽把你交到我們學校，我們責任很重呀。要是你哪裡受點小傷，我都不知道怎麼和楚先生楚太太交代。”
楚俏點點頭，回答了一聲：“嗯。”
這些話校長之前也說過，楚俏不知道他為什麼今天又要重複一遍。
和沈鬱一塊兒出了辦公室，在等電梯時候，沈鬱卻不知道為什麼顯得尤為沉默。
“怎麼了嗎？”
楚俏納罕地看著他。
“沒什麼。”沈鬱回答。
其實，是因為校長態度陷入了迷惘與懷疑人生之中。
在楚俏牽扯進來之前，校長迫於王飛母親胡攪蠻纏，不得不鬆口處理。哪怕他也一開始便知道王飛不是善角兒，與人鬥毆出事不能全責怪對方。
可或許為了事息寧人，或許為了趕緊把這一爛攤子處理完，他還是同意了王飛母親要求，要把某個學生抓起來“問責”一番。
如果那個學生不是楚俏，現在恐怕已經被王飛母親勒索敲詐賠償了吧？
可那個人，因為是楚俏，事態發展一下子變得截然不同了起來。
於是校長忽然敢撕破臉，陳述出事情真實情況了；王飛母親死纏爛打忽然也不管用了……
這個世界上，原來處理事情原則並非是既定不變公義，而是看人下菜識時務為俊傑。
“如果我擁有一個世界，我願意把它所有美好和權益都送給你。讓你高興。”
沈鬱低聲地喃喃說：“但是實際上，我現在隻有孤身一人驍勇，和無人認可戰旗。如果我有一個天空辰星和月亮，我願意用它們來追逐你，好讓你注意到我心意。可是實際上，我可能確實連和你百分之百匹配度都不配有。”
從沒有哪一刻，讓沈鬱認識到自己與楚俏這樣不可跨越鴻溝，現有階級之間差距。
沈鬱垂在身側手指輕微地動了動。
楚俏：“……？”
他迷茫地看著沈鬱，不是太明白他忽然對自己說話。
他……是在講什麼？
“你在說什麼呀，沈鬱。”
少年不由眨了眨眼，問說。
沈鬱抿了抿唇，垂下眼：“沒有什麼。”
因為巨大心理衝擊才說出這些恍若失神話，沈鬱自然不可能去朝楚俏解釋。
他們二人沉默地出了電梯，楚俏直接回教室，上下一節課；沈鬱卻說要過會兒回去，還有點事。
在兩人愈行愈遠時候，沈鬱拐過一個拐角，就沒有再前進了。隻站在那裡，一聲不吭，許久用力地砸了一記身後堅冷牆麵。
手腕和指骨都傳來強烈近乎麻木痛感。
而在此時，楚俏卻忽然又接到係統端提醒。
【叮~恭喜宿主，您再次取得二次額外獎勵~‘刺激主角奮進。認識到自己弱小，並產生失去一切也要得到權力和地位強烈渴望。’
恭喜宿主哦~此為極其罕見且高難度任務目標，已大幅度超出您當前任務進度。您以一人之力拉快書籍進度14％，獎勵積分五千點~】
楚俏不可置信又滿心迷茫：“……啊？”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