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Chapter 112(1 / 2)

你也會有人嫉妒 餘姍姍 10106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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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蕭綺想不到來巴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新公司的業務困在公寓裡一樣,她同樣沒想到第一件事竟然是幫薑禹,她的前夫,相看下一任妻子。

這種“反人類”任務若是放在普通人麵前,一定會臥了個大槽。

事實上,蕭綺心裡也急速奔過一萬匹草泥馬。

幸好類似的事他們自小見多了,兩家又有各種合作捆綁,他們還是朋友,當初還是她自己說的好聚好散,加上這麼多年知根知底的情分、默契,這種事如果她不幫他,誰會幫?

哦,也不能這樣說,願意幫薑禹謀劃的人還是很多的,但那些人都是為了利益,她卻有幾分出於關心,所以還無法將他當做陌路前夫來處理。

其實前麵的購物蕭綺已經有些累了,三個牌子的戰利品已經裝滿薑禹的後備箱,她的腦子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心裡越是不滿,就越想刷卡,拿pos機滋滋作響的聲音當麻藥用。

寫個清單讓人買東西,遠沒有自己買來得爽,然而當買買買刺激分泌的多巴胺逐漸消解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倦怠。

後麵他們又去了兩家老牌定製店,都有百年以上的曆史,屬於裁縫世家傳承,現在的當家tailor有六十多歲。

在歐洲,他們不會將裁縫叫做cuter,而是tailor,這就跟日本人區分壽司師傅和學徒一樣。cuter就相當於壽司店學徒,學兩下就可以上手剪剪縫縫,但沒有一家店會將競拍得來的魚交給學徒打理,他們連摸的資格都沒有,就像是不會有裁縫店將好麵料交給cuter上手一樣,一剪子下去就完蛋了。

&lor通常都是老先生,做這行男人更多,女人極少,這跟曆史和社會都有關係。

蕭綺也跟薑禹討論過這個話題,有意思的是,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師,比如“老佛爺”,不說心理性彆,起碼他們在生物學上都是男性,但在審美上卻非常了解女性訴求,甚至比女人還要了解。

換句話說,要賺女人的錢,決不能以男性審視來衡量,一定要站在女性自己的視角。

其實到裁縫店定製女裝的客人要比男裝少很多,而來定製男裝的基本上都是西裝和大衣,要不怎麼說喜歡穿西裝的男人都悶騷呢,一整套工藝考究的西裝連同配件,造價基本上是六位數起跳,但隻要身材不走樣,它可以讓你從一十歲穿到八十歲。

蕭綺看中的這兩家女裝也做,可惜她不會法語,店裡的老tailor英語水平也一般,發音還很奇怪。

幸而有薑禹。

薑禹應付了幾分鐘,完成前麵的交流寒暄,接著便叫來翻譯。

蕭綺溝通了一番需求,約定好時間,這才和薑禹一起離開。

薑禹說,這幾個月他一直在惡補法語,但實在很難,他也隻能聽懂一點簡單的日常用語,應該相當於幼兒園水平。

法語比較變態的地方在於,所有東西都分陰陽性,陰性和陽性的還變形不一樣,時態語法也比英語複雜,代詞更是讓人頭大,據說有很多法國人遇到一些生僻用詞都搞不清楚用法。

不過在蕭綺提議要去裁縫店的同時,薑禹已經到這兩家店的官網掃過一眼資料,同時聯係了公司配備的翻譯,叫人按時到裁縫店彙合。

他的安排一向是周到的,甚至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不會讓人感覺到是在被安排。

這些手段都是他在薑家的待人接物以及生意場上練就出來的,不見半點阿諛奉承,自己的身段也沒有降低,還能讓對方感受到潤如細無聲的照顧。

蕭綺感歎道:“難怪你會說這個項目已經在逐漸向薑家傾斜了,你這一套不管是亞洲人還是歐洲人都會吃。”

隻要是人類,就拒絕不了衣品談吐不俗且細心周到的男人,麵子裡子都給你了,你若是再挑剔,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事,會顯得非常刻薄。

可即便如此,晚上那頓法餐,蕭綺吃得仍不順心。

東西是好吃的,他們也入鄉隨俗的將一頓飯餐的時間無限拉長。

期間話題不斷切換,聊生活聊工作聊法國,連壓在蕭綺肩頭的新公司都聊到了,薑禹一如既往給了一些建議,都是可操作的,也確實能緩解她的焦慮。

然而除了這些,他們還提到顧奕以及她那個堂妹顧荃。

是的,就是顧荃。

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難道她一生下來就被顧家規定好人生,要走顧全大局的賢內助路線麼?

蕭綺幾乎是耐著性子聽薑禹如數家珍一般,描述顧荃的背景。

她期間好幾次忍不住皺眉,還會走神,她不禁懷疑在他們結婚之前,薑禹是否能背得下來她的家世?

薑禹沒有說任何類似“我很重視”的話,卻通過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每一個細節展露,令蕭綺看到他對和顧家聯姻有多看重。

她甚至感覺已經超過他和她的第一段。

這是很難不去比較的。

就在薑禹說到“她這個人比較內向,家裡管得也嚴”時,蕭綺立刻就想到,他是不是在映射她。

她對戀愛關係是比較開放,沒有哀哀戚戚,也不會一棵樹上吊死。

所以顧荃是乖乖女嘍?

蕭綺又喝了兩口酒,杯子見底了,她要倒酒,薑禹按住她的手,說:“再喝就醉了,明天不怕頭疼?你還有功課沒有做。”

說起功課,蕭綺就想逃避。

他們已經坐在這裡聊了顧荃半個多小時了,她還沒有翻臉走人,還不是因為看在薑禹的麵子,以及不想回去“搬磚”嗎?

他的掌心很熱,動作卻不強勢,仿佛隻是規勸,還透著溫順。

蕭綺盯了那隻手一眼,就將它推開,往杯子裡倒酒,說:“我渴。”

與此同時,她也在想,薑禹如今能這樣適應良好,沒事兒人似的跟她大聊特聊下一任,到底是因為他在欲擒故縱,想看她喝掉幾缸醋,以滿足他的大男人心理呢,還是他已經度過了尷尬期,終於決定步入下一段人生路,這才開誠布公的和她這個唯一的朋友分享呢?

無論是哪種,她都處於很被動的狀態。

她為了顧及薑禹的顏麵,儘量不提陳炘的優點,就怕薑禹覺得她是在諷刺他,結果他倒好,聊起顧荃沒完沒了。

其實站在女人的角度,她真心不覺得顧荃像他描述的那樣乖巧、可人,他的用詞實在過分美化了,可她又不好直接表態,以免被他誤會。

她暗自決定著,如果薑禹以後還是這樣,那她也要聊一聊陳炘的優勢。

隻是這個想法剛落地,薑禹便提醒道:“你今晚一直在走神。”

蕭綺“哦”了聲,眼睛已經有點睜不開了,索性半眯著:“我聽著呢,你繼續。”

薑禹笑了下:“還是不說了,等你見到她就會明白。”

明白,明白什麼?

明白他所言非虛,比起本人的美好,他的描述都算含蓄了是麼?

蕭綺忍不住嗤笑。

她又端起酒杯喝了口,放下後看向不遠處的另一桌,定了片刻又轉回來,仿佛下了決心什麼似的,說:“你說顧家對她的安排是結婚後相夫教子,不會出來工作。你還說,她可以配合丈夫到處出差,以丈夫為主,對嗎?”

薑禹點頭,唇角含笑。

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眼睛看上去濕漉漉的,透著溫情,女人看了很容易腿軟。

這是發騷給誰看呢——隻是提到顧荃,他就這種表情,見麵了還不當場撲過去?

蕭綺忍著惡心分析:“這就說明她在經商方麵沒有天賦啊,人不夠精明,能力也一般。其實這跟是不是念商科沒多大關係,圈內也不都是念這個,成績好固然更好,學校也可以隨便上一上,能力夠又不在成績,有的是大學期間就學著管理公司的——比如程家大哥。可是你看看程家大嫂,她是不碰生意,但算盤打得也很精,投資玩得風生水起還很低調,平日裡迎來送往那些也非常有手腕。沒有人會因為她隻是賢內助就看輕她,在她這個位子可不容易,還是要有一些真本事的。”

蕭綺就差明著說了,如果薑禹隻是看上顧荃的乖巧聽話,那他以後就會有操不完的心,不可能完全將後院扔給顧荃,自己要兩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