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番外(1 / 2)

你也會有人嫉妒 餘姍姍 16258 字 4個月前

現實後續vs夢境後續.薑禹

蕭綺的歐洲之行喜獲“打工人”前夫兼賢內助一枚,蕭老爺子眉開眼笑。

薑禹非常自覺地搬進蕭綺的彆墅,開始還客客氣氣地說要住客房,後來蕭綺提到客房的床墊不太舒服,他便順杆爬地住進主臥。

兩人還是沒有提複婚的事,蕭家催了兩次,被蕭綺當耳旁風。

薑禹被派去蕭家公司上任,引起小圈子裡的一陣轟動,他連著出差三天,回來就額外的黏人。

蕭綺問他為什麼轉變這麼大,薑禹說,因為突然發現生活需要一點甜度。

薑禹當然不會說實話,如果還照以前那種相處模式,他擔心蕭綺還會三心二意,雖然他知道這樣的概率已經微乎其微,他們是複合了,但現在的關係已經和“昨日”不同,不是提前說好的好聚好散的那種。

每次蕭綺有言在先,其實那都是一種信號,她在他這裡沒有找到安全感,所以她隻當自己是過客,她隨時都會走。這一點或許她自己沒有意識到,而他則自大的認為她可有可無。

蕭綺後來又問他,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很重要的,隻是因為那個夢?

薑禹說:“比那個夢要早。”

是的,比那個夢早,或許那個夢是他的潛意識終於看不下去了,跳出來提醒他,否則他還會繼續作死。

然後薑禹又問蕭綺,如果他車禍之後沒有突然改換態度,也沒有後來歐洲之行之的種種,蕭綺會怎麼選?

蕭綺拍著他的臉,親著他說:“肯定還是選你啊。”

薑禹笑了。

可他心裡知道,這是哄他的。

倒不是說他怕比下去,也不是說蕭綺就一定不會選他,但在那樣的情形下,如果他一如既往,他在車禍之後不會想到搬去她的彆墅,他們依然會定期約炮,他自信就算她看上彆人,也隻是一時的。

然後,她會遇到陳炘。

她和陳炘倒未必真能走進婚姻,現實的她沒有夢裡的那麼天真,但她和他的路,也將會越走越遠。

數日後,在一個很偶然的場合,蕭綺和薑禹一起出席某個小聚會,並在聚會上遇到了數年前令蕭綺生出過好感的周二公子。

周二公子如今已有一兒一女,仍一心在科學研究上,帶著眼鏡斯文有禮,頭發也沒有因為用腦過度而稀疏,他看上去氣質很乾淨,笑容也含蓄,最主要的是竟然還記得蕭綺。

其實蕭綺跟他隻吃過兩次飯,聊的話題也大多是科學方麵的,她聽不太懂,但因為當時對他頗有好感,令那些話題也變得悅耳。

蕭綺已經忘記周二公子的名字了,但還是跟他笑著說了幾句話。

薑禹在一旁時不時搭上兩句,一切如常。

直到那天晚上,兩人聊天時蕭綺才從薑禹的話茬兒中明白一件事。

蕭綺:“咦,你怎麼知道我跟周二相親過,是我說的麼?”

薑禹當然不會承認:“嗯,你提過一嘴,你自己都忘了麼。”

蕭綺擺擺手:“哎,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不過你看,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是很不錯,居然沒有提早禿頂。薑禹想著。

見薑禹不說話,隻是瞅著她微笑,蕭綺便來哄他:“當然還是你最好了,阿禹。”

這段小插曲很快翻篇,幾天後,歐洲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項目上的三位代理人同時退出,其中就包括陳炘。

另外兩位是什麼情況蕭綺不知道,但陳炘是因為另謀高就,聽說還是薑禹拉的人脈,辦公地點在英國。

這件事蕭綺沒有多問,比起這個她更想知道突然成了光杆司令的薑朔是什麼感受。

一開始薑朔是奔著獨攬大權去的,結果卻是越做越錯,還嫌身邊幾個幫手不得力,現在大家集體辭職,讓他心想事成,他八成又要跳腳了。

至於國內,顧奕已經出了月子,幾個弟弟也已經教訓完,有的打包踢去非洲,有的送到東南亞或南美。顧家的生意一直盤踞在國內和歐洲,但這幾年有意拓展,正好讓幾個礙眼的家夥去當開荒牛。

原本薑朔去東南亞,跟當地華商混得不錯,後來被叫回國,加上歐洲忙得焦頭爛額,東南亞也顧不上了。

薑家還在物色新的人選去東南亞接手,但誰都不願意去,畢竟這是“發配”,幾年之內都回不來,再說沒犯錯為什麼要去?

沒想到顧奕其中一個弟弟去了東南亞,很快就把這塊肥肉拿了過來。

薑家心裡有氣,卻又怪不得人家,轉頭再提聯姻這茬兒。

顧奕是不可能了,作為女性繼承人,她已經鋪墊完所有步驟,不再需要礙手礙腳的豪門老公,於是薑家便退而求其次,提到顧奕的堂妹顧荃。

聽說顧荃現在還在歐洲,但不知道貓在哪個角落。

事實上,顧荃已經偷偷回國,隻有顧奕和她爸媽知道。

直到顧荃約了蕭綺出來吃飯,蕭綺也嚇了一跳。

飯後,薑禹開車來接蕭綺,見到顧荃,兩人卻隻是客氣地點了點頭。

回家後蕭綺便忍不住問,為什麼那麼生疏,是故意避嫌還是發生過不愉快?

薑禹覺得好笑:“本來也不熟。”

蕭綺:“嗯?不對吧,我怎麼記得你當時對她的評價還挺高的,你還打算……”

蕭綺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薑禹吻住。

這一招百試百靈,薑禹成功躲過話題。

他是知道蕭綺的,這件事始終是個問號,她想不起來也就算了,一旦想起來還是要解開,她一向好奇心重,尤其是他的事情。

這一點令薑禹頗有成就感,換一個人,她即便有問號也不會理會。

於是他就處在矛盾中,一方麵希望她以後想起來繼續刨根問底,表示對他的關心,一方麵又不希望她一直問。

結果剛到第二天,蕭綺就再次發問。

薑禹想像昨晚那樣用另外一種方式交流,卻被蕭綺推開:“先交代清楚,否則今晚你睡客房。”

薑禹輕歎,但同時心裡也是滿足的,他故作為難道:“如果我交代了,怕是要一直睡客房了。”

蕭綺:“怎麼會呢,除非你做錯事我才會懲罰你。”

薑禹不要臉地回:“能不能換成彆的懲罰方式呢?”

蕭綺笑著推他的臉:“不要轉移話題,快說!”

薑禹這才將他和顧荃的“往來”輕描淡寫地描述一番,不過重點是放在顧荃有一個磕cp的喜好上,還說她一開始就是近距離吃瓜看戲,仗著自己是vip席位就問東問西,還主動說幫忙撮合。

蕭綺驚訝地問:“所以你們沒有打算聯姻嗎?”

薑禹委屈道:“我那時候都做好離家的準備了。”

蕭綺沒說話,瞅著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薑禹說:“後來事實證明了,你並不會嫉妒我和她有什麼,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聽她的來試探你,結果是我自己失望。”

蕭綺原本還在醞釀怒意,看怎麼借題發揮,被他這樣一說,反倒不好發作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呀,還是有那麼一點的,是我自我調節能力強……”

“一點。”薑禹問:“一點是多少?”

蕭綺比劃了一下:“就這麼多,一丟丟。”

薑禹就勢握住她的小拇指,眼底深處閃爍著亮光:“那就感謝這一丟丟,是它證明了我在你心裡的位置。”

蕭綺笑了:“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乾脆一次都告訴我,要是以後被我發現了,加倍懲罰。”

薑禹想了想,也不知道是故意轉移話題,還是確有其事:“到了歐洲以後,我又做了一個夢,就是上次那個的延續。”

其實之前的夢蕭綺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隻大概記得夢裡的劇情和現實中的真實有很大出入,比如陳炘不是高中出國,而是大三,比如她後來放棄國內的聯姻對象,突然和陳炘在歐洲注冊結婚。

當然,蕭綺相信有出入的不止這些,何況那是薑禹的夢,薑禹一定會在夢中融入自編自導的成分。

蕭綺很快問了,但薑禹卻隻撿不重要的說。

蕭綺沒有猜錯,他的確在自編自導,而且都是為了自己爽。

比如他夢到蕭綺一直巴著他,很愛他,眼瞅著兩年婚期要到了,她還想辦法延長,但他不為所動,堅持履行。

比如他在夢裡無所不能,年紀輕輕就成為十大企業家,蕭綺卻沒有奔事業,隻是到處旅行,但每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回到他身邊,她嘴裡一直說愛他,不厭其煩,一旦聽說他聽從家裡的安排吃相親飯,即便知道隻是敷衍,結果一定是搞砸的,她仍會醋意大發。

夢境故事一直發展到這裡都非常順利,可以說是隨心所欲,但自這之後就開始走樣。

或許他的潛意識也認為,前麵蕭綺的種種表現實在是崩人設,她是不可能當菟絲花、小白兔的,她這樣做大概率是在虛與委蛇,演給他看。而他因為自負、自大,就這樣被騙了過去。

到後來,蕭綺跟他說開,大意是即便各自走進第二段婚姻也沒什麼,興許還能說服另一半各玩各的,他們的關係也不會受到影響呢?

他覺得這很荒謬,他們大吵了一架。

再往後就是蕭綺到歐洲和陳炘閃婚的部分,她放棄蕭家的一切,與自己的白月光再續前緣。

薑禹在她的歐洲彆墅裡吐血倒地。

如今回想起來,他仍覺得胸口憋悶,不隻是因為這段離譜的劇情,更是因為他竟然就那樣輸了,毫無尊嚴。

至於夢境的後續,薑禹是這樣對她描述的:“後來我醒來了,你的新婚丈夫也回來了,你們給我叫了華人醫生,醫生說我隻是怒火攻心,需要靜養休息,不能再受刺激。”

蕭綺聽了又好笑又心疼,撫摸著他的臉低語:“可憐的阿禹。”

薑禹蹭著她的手,又半真半假道:“那是我的夢,我在裡麵可以為所欲為,其實我應該當場占有你,等他回來撞個正著。”

蕭綺:“你會這麼做麼,變態。”

薑禹親吻她:“也許會的。變態都是因為壓抑的太久,我剛好符合這一條。”

話落,又去糾纏她的舌尖。

蕭綺漸漸動情,卻不忘拉開距離問:“那夢裡後來還發生了什麼?”

薑禹這才說道,陳炘知道薑禹不好打發,也知道不能得罪他,就囑咐了蕭綺幾句,讓她花點時間心平氣和的跟他說清楚,否則以後還會有麻煩。

蕭綺歎了口氣,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聽陳炘的。

隻是在走進客房之前,她還怕陳炘會往心裡去,會吃醋,細聲細氣地安撫了一會兒。

她的話時不時順著半開的門飄進薑禹耳朵裡,那樣的語氣,那樣的用詞,過去幾年都是屬於他的,他甚至聽過更為動聽的,她還會撒嬌。

不,或許陳炘也聽過。

很快,陳炘也回應了,他低聲寬慰她,許諾著以後,還說他們是準備過一生的,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計較。

然後,她開心地親了他。

薑禹又覺得胸口疼了,那股腥味兒一直往上湧,他平複著呼吸,不斷調適,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次出醜。

直到蕭綺出現在門口,她臉上沒有笑容,更沒有溫情,不僅冷漠,還有點煩躁,她看他的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個棘手的麻煩。

然後,她關上門,坐在床邊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點敷衍的笑容,這樣說道:“之前那些話我是無心的,你也知道相吵無好言,人在氣頭上難免會……我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我跟你道歉。”

現在再爭辯那些是否出自真心還有意義嗎,那些並非薑禹最介意的事,沒有什麼比她選擇離開嫁給彆人,比她否定他們之間的一切來得更為重要。

薑禹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他不知道該怎麼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