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營是延安團目前的主力,總兵力五百多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老兵新兵的比例大致維係在二比三,這是一個相當高的比例了。
細封敏達的斥候隊如今已經擴編到了十個什一百人,兩百匹馬,由於細封堅決不接受任何非戰鬥人員成為斥候隊的一員,魏遜自己親自兼任了斥候隊地隊監職務。
甲字號廂兵團的指揮使由陸勳擔任,他同時還兼任著豐林山團練使,這也是李文革特設的新職務,大致相當於軍分區司令。目前李文革自己的職務分彆是延州防禦使、延州團練使,李文革將唯一地一份遊擊將軍敕牒給了周正裕,任命他為延州團練副使檢校八路軍廂兵都指揮使,這是目前延州軍中除去李文革自己之外最高的軍職了。
相比起延安團。廂兵甲團地編製要龐大許多,這個團編有兩個新兵營、一個衛戍營、一個兵工營、一個醫護營、一個炊事營、一個路政營、一個驛政營、一個屯墾營和一個民夫營。目前廂兵團僅在編人數便將近一千八百餘人,這還不算那支已經接近三千人的築路大軍和那個已經超過五千人的軍墾大營。
可以說,甲字號廂兵團的指揮使,實際上是一個很肥的差事,一直在李文革不在期間擔任豐林山留守的陸勳出任這一職務沒有引任何爭議。在李文革這個獨立地軍事團體中,大家都覺得這很正常,陸勳這個人雖然不是很愛說話,卻很擅長處理各種各樣的複雜關係,善於和各種各樣的不同的人打交道。作
團指揮使,不需要多麼能打仗,但是一定要會來事。
不過大爆冷門的是,李文革的親兵什頭目。還沒有擺脫李彬家奴身份的李護一步登天,出任了甲字號廂兵團虞侯,同時兼任衛戍營指揮,負責整個豐林山軍區的警戒衛戍工作。這個身份其實已經相當於整個延州州治地衛戍司令。
自從四月以來,基本上駐紮在城內的三營彰武軍就變成了一塊抹布,每個月的糧餉供應著,然而沒有允許卻不能邁出延安縣城半步,否則就麵臨全軍斷糧斷餉的威脅。奉林山上的新兵營每個月都要來招一回兵,每次都會招走一百多人,幾個月下來。如今城內三個軍營內的總兵力已經不足三百人。這些濫兵守著日漸空曠的軍營,有一天沒一天地混日子。
鬨兵變現在已經不敢想了,這個以前用來催糧催餉百試百靈的辦法如今已經沒人敢用了。笑話,就算是鬨兵變,現在也得等人家豐林山上的兵領頭鬨咱再鬨,否則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因此中秋節這天晚上。幾個軍官正湊在一起喝酒打屁,衛戍營突然開進城中接替防務,確實令這些剩餘的彰武軍士兵惴惴不安。
因此見婁紹武進來,臉色已經氣得有些青地彰武軍衙內指揮副使張圖頓時陰陽怪氣地問道:“婁致果,大過節的,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婁紹武笑了笑,抱拳道:“張大人,實在是得罪了。兄弟今日奉命,來探望一番各位大人,看看節下各位軍中還缺些啥東西。兄弟也好回去準備,給大人們們送過來不是?”
張圖哼了一聲。道:“無緣無故,陸統製自己不露麵,打你過來,不知道又要耍啥花樣!”
婁紹武笑眯眯地道:“瞧張大人這話說的,在我們八路軍,統製和監軍可是平起平坐的,陸統製管不著咱老婁……””
說著,他的眼睛愈加眯縫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卻不見了:“諸位大人都請聽清楚了,自此刻起,全城戒嚴,彰武軍諸部,從現下起在戒嚴解除之前不得調動一兵一卒,沒有許可,哪怕是一隻鳥都不許飛出營去,所有軍官必須集中待命,戒嚴期間不得給部隊下達任何命令,否則老子認得他,弟兄們手中地刀子須認不得他!”
眾軍官麵麵相覷,正在詫異,卻見麵容刻板眼神冰冷的李護走了進來,在婁紹武耳朵邊上咕噥了幾句。
婁紹武噗嗤一笑,轉過頭對張圖道:“張大人,還請派個熟人,跟著我們的弟兄去將隊頭們召到這裡來。”
張圖有點害怕了,他站起身道:“婁致果,你們究竟要作甚?你要曉得,李忠武不僅是你們廂兵團的上司,也是俺們彰武軍的上司,你們若是想趁著他老人家不在延州搞事情,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高侍中何等人物,都被忠武將軍弄去了半條命,你們這些小魚小蝦,能是李將軍的對手?”
見自己被誤會欲動政變謀反,婁紹武哭笑不得,擺著手道:“老兄想到哪裡去了?兄弟我長著幾顆腦袋,敢造李將軍的反?召集諸位隊頭到這裡來,是為了避免他們不知道命令擅自調動軍隊,人頭都是肉長的,軍令卻是銅澆鐵鑄地,萬一犯了軍令豈不是連性命都要丟掉了?”
張圖見他說得懇切,這才叫了幾個傳令兵,要他們去各營將隊頭們都請到右營來。
幾名衛戍兵跟著這些傳令兵去了,婁紹武揮手吩咐:“抬進來——”
話音一落,幾個民夫營的力氣兵便抬了幾壇子酒和半扇烤得油光抹亮香氣撲鼻烤羊進來,婁紹武抱了抱拳道:“各位大人慢用,兄弟還有事,各位請自便!”
說著,他同著李護緩步走了出來。
“……這事情鬨得,若不是觀察使老大人親自出麵下令,說啥我也不敢將腦袋綁在褲腰帶上同意陸統製調兵進城……好兄弟,你可是知道的,咱們將軍還好說話,魏監軍那性子,若是知道我敢這麼玩忽職守,還不當即便一刀砍了我?”
婁紹武嘮嘮叨叨半晌,問道:“究竟出啥大事了?連老觀察都如此緊張?大人不在家,延州城老大人最大,到時候魏大哥若是怪罪,你可得叫老觀察在將軍那裡給俺求情!”
李護默然不語,在廂兵團所有留守人員中,隻有陸勳和他知道今晚戒嚴的原因。
確實出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地事情。
就在今天晚上酉時三刻左右光景,檢校太尉、侍中、彰武軍節度使知延州事、延安郡公高允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