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 / 2)

這人還

和夏澈關係那麼差,萬一落井下石,他是真沒法子救。

沉默的空隙,裴燎猜到了他的顧慮,先一步發問,語氣急切:“夏澈出事了?”

岑總一頓,有種莫名的猜想,試探道:“是有點小麻煩。”

“麻煩就是麻煩,哪裡來的小麻煩?”裴燎音調止不住升高,禮貌也顧不上,催促道,“我現在剛下飛機,趕去那個定位點一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麻煩您長話短說。”

“……”

岑總稀裡糊塗把事情和盤托出,掛斷電話後,和秘書助理麵麵相覷。

他後知後覺道:“裴少說,剛下飛機?鄢東不是最討厭和R國那邊合作了嗎?今天什麼日子,為什麼要去那裡?”

秘書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助理倒是猶豫了一下:“不是什麼大日子,就是……”

岑總:“快說。”

助理不確定道:“好像是夏總的生日。”

……

安河定的包廂,前後一小時,進去了兩批醫務人員。

第一批是幫夏澈處理手部燙傷的。

第二批是把腦袋磕出血的安河抬出來的。

夏澈裹著浴巾,冷眼看外麵鬨作一團,臉色慘白,撐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休息室,向工作人員要回手機。

兩隻手掌都纏著繃帶,指節活動不太方便,他劃了幾下才發現手機沒電了,隻好躺在椅子裡,讓人去聯係助理。

白奏等人匆匆趕來,幫他給手機充上電,氣憤又後怕道:“夏總是不是喝了好多酒?要不要請醫生?”

“不用,剛看過醫生了,沒事,睡一覺就好。”

夏澈喝得不算多,基本上都在灌彆人酒,身體不舒服純粹是因為怕水,還有裡麵熏香蒸的。

“那位怎麼樣了?”他問。

“安河先生?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失血過多,還有點腦震蕩。”

夏澈輕嗤一聲:“便宜他了。”

安河喝多了,被哄著騙到深水區也不反抗,最後四肢無力,差點溺水。

他把人救上來,那人的頭“無意中”磕在岩石邊,血流了滿池。

這個事故在彆人看來是實打實的意外,隻有兩個當事人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對方心裡有鬼,醒了也不敢說出真相。

不過這也不是啥好招數,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一想到剛才跟那人賠笑說好話,他就惡心得反胃,想吐。

“給我就近開間房吧。”夏澈感覺身體越來越不對勁,視野非常模糊。

可剛才醫生檢查明明說沒問題啊?

白奏跑出去訂房間,奚珠軒就在這兒陪著他,過了會兒,不確定地問道:“夏總,你覺不覺得哪裡不舒服?”

夏澈剛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一個踉蹌,蹙眉道:“你也?”

奚珠軒點點頭:“感覺有點困。”

“先出去。”夏澈咬了下舌頭,疼痛讓大腦

暫時清醒過來,凜聲說,“你們剛剛有不對勁嗎?()”

奚珠軒跟在身後,答道:好像沒有,我們剛剛在大池子那邊,就是過來後覺得又困又沒勁兒。?()?[()”

過來後?

因為包廂被打開了嗎?

夏澈想到裡麵嗆人的熏香,猛的停下腳步,臉色難看的望向房間內:“奚助,麻煩你讓人去把裡麵的熏香取出來,送去檢驗一下。順便給我再找個醫生,不要這家店找來的人,重新找。”

金融圈每天都有抓馬事情發生,今天可算是輪到自己身上了。

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說完,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攙著侍從去到一個新的休息室,緩緩合上眼睛。

外麵一陣喧囂,吵得耳朵生疼,夏澈感覺內臟像有團火在燒,不由得蜷縮起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闖了進來,可惜他實在沒力氣睜眼,意識逐漸渙散,破罐子破摔地想:

愛他媽誰誰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閻王死神哈迪斯來了也阻止不了我睡覺。

然後,他被人抱在了懷裡。

“裴少!裴少您冷靜……”

趕來的經理剛得知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點頭哈腰地道歉。

“你叫我怎麼冷靜?”裴燎把人打橫抱起,眼底通紅一片,看到那雙纏著繃帶的手後,怒火更是快要把理智燒沒,“滾,我不想說第二遍。”

經理很想哭。

上級下了死命,不允許今天的任何一位客人今天離開,他也沒辦法,咬咬牙,直接跪在門口:“裴少——呃!”

裴燎眼都沒眨,把人踹在地上,沒什麼語調地問道:“你想跟你老板一起死嗎?”

試圖爬過來的經理抬起頭,看見那雙眼睛,渾身止不住的打顫:“對、對不起……”

裴燎連餘光都沒多留,和外麵警察點頭打完招呼後,快步朝門口等待的車走去。

隔著衣服貼在肩膀上的臉溫度高到嚇人,他不敢想象這人體溫現在到底有多高。

夏澈睡得並不安穩,人體本能讓他渴望涼的東西,胳膊不由自主環上裴燎的脖子,往他頸肩上蹭。

裴燎心疼得差點直不起腰,幫他理著頭發,低聲喚道:“夏澈,夏澈彆睡,過會兒就好了,夏澈……”

“你很吵。”夏澈閉著眼,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很不耐煩地捂住他嘴,“讓我睡會兒。”

“不行,醫生說要你保持清醒。”裴燎小心翼翼摘掉他的手,握在掌心,“這家店是當地權貴開的非法會所,熏香裡有致幻的藥物,你忍一忍,千萬彆睡。”

夏澈用了好半天才理解這句話,艱難地睜開眼睛:“裴燎?”

“嗯。”裴燎垂下眸子,“有沒有哪裡難受?”

“哪裡都難受。”夏澈摸了摸他臉,確定沒認錯人,僵直的身子瞬間鬆懈。

動動手指發現沒力氣,也就不再掙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裡,“操,暈死我了。”

() 裴燎緊緊抱著他:“醫生已經到酒店了,過會兒就好。”

他把事情鬨得太大,已經有記者在注意了,這個時候去醫院難免會上新聞,不如回酒店。

夏澈點點頭,有氣無力咕噥道:“黴上加黴,怎麼什麼事都讓我碰上了。”

裴燎陪他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終於堅持到下車。

幾個醫生大大小小的檢測設備擺了滿屋,像簡易型診所,短短兩小時做到這個份上,可想而知花了多少錢。

裴燎也顧不上跟裴博瞻的賭約了,結賬單的時候壓根沒看數額,乾脆利落地簽字。

他在門口不安地走來走去,接了十幾個電話,醫生終於出來了。

“怎麼樣?有事嗎?問題大嗎?現在情況如何?”

醫生比了個淡定的手勢:“問題不大,吸入的藥物很少,剛輸完液,再吃點藥就好。血液樣本經過化驗也沒什麼大問題,最近可能會有嘔吐反胃的現象,這是正常的,隻要注意彆吐血就行,如果一周後還吐,一定要及時就醫。”

裴燎深吸兩口氣:“我……現在能進去吧?”

“可以的。”醫生讓出路,“對了裴先生,還有一件事。致幻的藥物裡大多有催/情作用,成分不多,如果等會兒有身體發熱的反應不用慌,衝個冷水澡或者自己解決一下就好。”

裴燎步子一亂,表情像在看庸醫:“他都那樣了,還衝冷水澡?”

“那是藥物反應,不是發燒。”醫生習慣了關心則亂的家屬,解釋道,“當然,這不是必須的,有的人忍一忍也能過去,不用太過擔心。如果要洗澡,注意一下病人的手。燙傷有點嚴重,雖然沒有脫皮,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注意每天都要換藥,期間彆碰水,避免感染。”

正說話間,床上的人翻了個身。

裴燎揮手趕走醫生,把不老實的人塞回被窩:“怎麼還踢被子呢?”

“熱死我了。”夏澈沒那麼暈了,但依舊頭痛欲裂,“一身汗,我要去洗個澡。”

“我幫你擦擦,你彆洗了,傷口不能沾水。”裴燎看著他的手,聲音冷得掉渣,“手是誰弄的?”

“……”

夏澈抬眸:“你凶誰呢?”

裴燎眼尾立即慌裡慌張耷拉下來:“沒有,不是,我不是針對你……”

夏澈笑了聲:“好了,逗你的,彆凶神惡煞杵著了,出去待會兒吧。”

“不行。”裴燎坐在地上,臉趴在床邊,“我得照顧你。”

“我又不是四肢不勤。”夏澈無奈,“你在這兒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裴燎蹙眉,“還有比我更合適的?”

夏澈眼尾一抽。

這人長了個腦子當擺設嗎?

他歎道:“醫生不都給你說了,還要我再說一遍我什麼情況嗎?”

裴燎反應了兩秒,耳根悄悄漫上紅暈:“你現在不舒服嗎?”

夏澈坦然:“是,所以我現在要

去洗澡(),有問題嗎?

裴燎:……

裴燎:沒問題……嗎?

夏澈到底是把人趕了出去。

他放了一缸溫水(),進去後把手垂在兩邊,避免它們沾濕。

十指倒是沒傷著,但那也不可能自己解決,他沒本事用手指疏解欲望,隻能等水溫逐漸變冷,硬扛過去。

好在藥物影響不大,不是不能忍,就是體溫高得讓人煩躁。

大腦很沉,夏澈懶得去思考外麵那人為什麼會忽然出現,也不想再管困擾很多天的事,隻想徹底放空,安安靜靜呆一會兒。

結果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水淹過鼻腔的瞬間,他被人撈了起來,後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澈!”

夏澈睜開眼,懊惱地“嘖”道:“抱歉,我沒注意。”

裴燎手撐著浴缸,胳膊和手背青筋暴起,簡直嚇瘋了:“我要是晚進來一步,你……”

你有沒有氣都不好說!

他咬著牙,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今天一天遭受的刺激太大,裴燎比死裡逃生的人更像幸存者。

不止有慶幸,心裡更多的是惶恐不安,哪怕現在親眼看到人完好無損,心臟也遲遲未能平複,血液翻湧刺激著每一處神經,衝動呼之欲出。

夏澈尚未察覺危險,自知理虧,拍了拍他胳膊:“我這就起來,你讓讓。”

裴燎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彎下腰。

夏澈雙目猝然睜大:“不行!你彆——”

“嘩啦。”

水滴從身上滑落,夏澈下意識抓住人前襟,蜷縮起雙腿:“你瘋了!”

裴燎不顧濕漉漉的衣服,單手攬著人用浴巾裹上,又穩穩當當抱起來,把他放在床上。

全程不給夏澈掙紮的機會,以至於當事人都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被看光。

他胡亂伸出手,剛轉過身,發現裴燎把燈給關了。

下一秒,一個染著水汽的身體覆蓋而來,籠在他身上。

夏澈錯愕地仰起頭,肘臂撐著枕頭:“裴燎?”

“嗯。”裴燎應完,低頭咬上他脖子。

溫熱唇部的接觸太過刺激,夏澈身體不停打顫,呼吸變得急促:“好疼。”

其實也不疼,可他就是覺得疼。

話音剛落,輕咬就變成了吮吻,從肩頸的傷疤攀上耳根,最終停留在耳垂。

“躺著吧,我幫你。”裴燎嗓音低啞,一時間分不清兩人誰更不清醒。

幫我?怎麼幫?還躺著?

夏澈心底警鈴大作:“不需要,我沒事,我已經好了。”

“是嗎。”裴燎手往下伸,隔著浴巾落下,“會憋壞的。”

“……”夏澈後槽牙鎖緊,忍著羞恥踹他,“滾蛋,我說沒事就沒事,有事也跟你沒關係。”

裴燎握住他腳踝放到身側,搖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低下頭繼續吻他肩頸和喉結。

() 同時手也不老實,從浴巾的邊緣探進去,墊在後腰處,精準按上兩個深凹的月要窩。

“!”

夏澈所有的抗議全部被堵在了喉嚨裡,死死抓著他肩膀,瘋狂調整呼吸。

“我之前就發現了,你這裡好像碰不得。”裴燎親了親他臉頰,“為什麼?以前不是還大大咧咧趴在沙灘上,隨便彆人碰嗎?”

夏澈怎麼好意思說是因為你?

出神的空擋,那隻手已經為非作歹地抓住不該碰的地方了。粗糙的指腹不似自己的那般涼,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度,掌心也有繭,不輕不重剮蹭著表麵,無意中增大摩擦力。

夏澈閉了閉眼。

事已至此,再矯情也沒什麼用,所有的拒絕約等於欲拒還迎,反正自己也饞很久了,不是嗎?

他自暴自棄地環住裴燎脖子:“用點力,你撓癢癢——嘶!太用力了!”

裴燎委屈地抿唇:“你好難伺候。”

“那你可以走。”

“我錯了。”

夏澈被逗樂了,親昵地蹭了蹭他眉毛上那顆小痣,放任理智淪陷在本能中。

裴燎沒替彆人做過這種事,過程算不上舒服,更談不上儘興,以至於結束後心理沒能得到滿足,還有點躍躍欲試的想法。

夏澈有點困,不打算搭理沒出息的身體了,眼皮上下煽動,不等睡著,雙腿忽然一涼,驚得他直接坐起來:“你乾什麼!”

“彆怕,不對你做什麼。”裴燎跪著抱住他,安撫性拍了拍他後背,“不是沒滿足?”

夏澈恨恨推他:“夠了,你可以下去了。”

裴燎低聲笑了聲:“親一下吧。”

“什麼?”夏澈沒反應過來。

“親一下吧。”裴燎按住他下唇,啞聲重複道,“接個吻,我給你咬。”

“……”

吻最後沒接,咬倒是咬了。

體感一般,對新手也不能奢求太多。

夏澈摸著裴燎的柔軟的頭發,感覺比中藥吃毒蘑菇還暈,他再膽大包天,也沒想過裴少會幫他做這種事。

鬼迷心竅地結果也很荒謬,他在最後的時刻,心裡想的居然是那句“不對你做什麼”。

什麼叫不對我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你還能做什麼?我渾身上下難道有什麼值得你動手動腳的地方嗎?

恍惚間,夏澈意識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我操。

是不是撞號了?

這,以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