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55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鬱南抱著一束針織鬱金香從楚究的辦公室出來時,差點迎麵撞上李信揚。

李信揚在楚究手下這麼多年,自以為見多識廣情緒穩定,天塌下來都能從容地躺平,可看到抱著花束麵帶微笑的鬱南,尤其是看到了他襯衣崩掉的兩個扣,再想到楚究剛才的反常,樁樁件件串聯起來,隻濃縮成了一個字,操。

他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鬱南,忘了表情管理,幾度欲言又止。

鬱南蹭了蹭鼻尖,剛想開口打招呼,李信揚突然轉身就走。

太刺激了,李信揚暫時不想麵對這一切,他需要冷靜一下。

所以剛才他和楚究聊標書的時候,鬱南在啊!他在哪裡?該不會就在桌子底下吧!

標書內容他都說完了,這該怎麼辦?

楚究怎麼可以這麼玩?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楚究居然是個戀愛腦。

果然是人無完人,是個人都有弱點。

而鬱南看著李信揚尷尬的樣子,倒也不怎麼尷尬了,抱著針織花束回了辦公室。

張丘墨在辦公室,他再一次被楚究拒絕了,但心情不錯,帶著耳麥在聽歌,腦袋跟著節奏晃,見鬱南抱著花進來,他撩了下眼皮看了眼。

鬱南把針織花束放進了抽屜,沒搭理他,說來也巧,楚究拒絕了張丘墨兩次,他都在場吃瓜,也算是神奇的緣分了。

鬱南覺得,豪門子弟真不容易,為了公司和家族,要犧牲的東西還挺多。

張丘墨叫住他,“喂。”

鬱南回頭看了他一眼,剛想數落人,張丘墨彆彆扭扭地拿出餐盒,“蟹黃湯包,帶多了,沒動過,吃不吃?”

鬱南玩味地看著他,“無功不受祿。”

張丘墨摘下耳機:“算是謝你上次在楚先賢麵前替我說話。”

鬱南逗他:“不把我當情敵了?”

張丘墨抿了抿唇,有點尷尬道:“一碼歸一碼。”

鬱南:“我要去吃飯,你留著自己吃吧。”

張丘墨站起來,提著湯包彆彆扭扭地走到鬱南身邊,僵著脖子開口了,“一起吧,我也沒吃飯。”

鬱南詫異地看著他。

張丘墨咬咬牙,又說:“師父,一起去吧。”

剛才出楚究辦公室的時候,撞上李信揚鬱南波瀾不驚,張大公子的一句“師父”差點把他送走。

但張丘墨也沒叫錯,他現在是張丘墨的帶教師父來著。

鬱南有點尷尬,幾度伸出手又收回,他也沒想到張丘墨居然這麼能屈能伸,最後尷尬地拍了拍張丘墨的肩膀,“走吧,徒弟。”

張丘墨:“……”

彆扭的師徒情意就這麼建立了。

師徒兩人剛走出辦公室,正好碰上了也正準備去吃飯的楚究和李信揚。

李信揚已經恢複了常態,即使楚究和鬱南的眼神此時已經糾纏上了,他也能淡定地視而不見。

但他

也還不能自然到若無其事地開口說話。

倒是鬱南跟個沒事人一樣笑著打招呼:“董事長,李特助。”

張丘墨也跟著打招呼:“董事長,李特助。”

楚究點了下頭,李信揚也跟著點了下頭。

四人各懷鬼胎地上了電梯,李信揚自覺往後站一步,留楚究肩並肩站在鬱南身邊,果然,楚究跟電梯擠了很多人似的,向鬱南身邊小挪了一步,手臂若有似無地蹭著鬱南的手臂。

張丘墨沒發現什麼異樣,仍站在鬱南身邊。

鬱南咳了聲,也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就蹭上了站在他身邊的張丘墨,張丘墨已經站在電梯壁旁了,以為是鬱南無意識,沒動。

李信揚看了眼直接串聯在高壓電路裡的電燈泡張丘墨,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果然知道得越少越快樂。

楚究又挪了一步,鬱南也挪了一步,張丘墨又被擠了一下。

張丘墨懂了,鬱南在暗示他電梯裡的氣氛太僵硬了,要他找話題。

張丘墨想了半晌,確實有話問鬱南:“剛才你那束假花哪兒來的?”

鬱南特無語地看了張丘墨一眼。

所有人:“……”

鬱南也不知道張丘墨怎麼突然問起這話,隻好硬著頭皮回答:“朋友送的。”

張丘墨:“為什麼送假花啊?一般送花都送真的啊。”

楚究冷不丁開口:“真的鬱金香有毒。”

張丘墨:“哦,那你朋友還挺有心的,那為什麼非得送鬱金香,送彆的真花就是了。”

張丘墨說完,才回過神來,剛才回答他的好像是楚究。

所有人:“……”

還好電梯到了餐廳層,不然鬱南真想炸了這電梯一了百了。

四人走進了餐廳,餐廳人已經不多,四人排隊結賬的時候,一道清脆的男聲響起:“阿究!”

四人看過去,接而神態各異地沉默著。

鬱南微微怔了怔,接而很快恢複了神態。

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老人在不遠處對著坐,在不遠處朝楚究招手。

鬱南認得這個老人,他正是楚究的爺爺楚辛壽,在李信揚婚禮上先擠兌他然後被他擠兌的人。

楚辛壽也看到他了,當然沒有什麼好臉色,鄙夷厭煩之色顯山露水。

鬱南輕輕挑了下眉,當做沒看見。

楚辛壽對麵的男人很年輕,溫文爾雅的樣子,笑彎了的眉眼熠熠生輝,整個人氣質乾淨清爽,知性優雅,但眼神風情萬種,有大藝術家特有的嬌嗔和曖昧。

像一盆清爽乾淨的水仙。

雖然沒有見過麵,得虧張丘墨模仿得惟妙惟俏,鬱南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就是左星河。

他和楚辛壽很親昵,不難看出,楚辛壽對他很寵愛。

最無語的就是李信揚,這個大麻煩大概率還是他來善後。

李信揚在心裡暗罵一聲,不愧是左星河,選擇在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和楚辛壽同時出現,果然賺足了所有人的目光。

精準打擊楚究,畢竟這裡是在公司,楚究不會拿他怎麼樣。

此時公司裡各部門一定已經謠言四起。

他好像天生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永遠想當人群中的焦點。

顯然,這次他又成功了。

楚究的臉色並不好看,他沒想到左星河竟帶著他爺爺來公司,皺著眉站在原地,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張丘墨更是忘了表情管理,直接呆在原地。

左星河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了,還好他和楚究說清楚了,不然正主替身撞了個正著,那該多尷尬。

相對於四人的錯愕,左星河則自然許多,他繼續笑著打招呼:“阿究,信揚,丘墨,()”左星河的眼神掃到鬱南的身上,頓了下,這人長得太過帥氣出眾,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左星河點了下頭說,你們都過來坐呀。?()_[(()”

李信揚打了招呼:“楚爺爺,左先生。”

張丘墨也跟著打招呼:“楚爺爺,星河哥。”

鬱南這個圈外人剛想找個理由告彆,楚究對楚辛壽說:“爺爺,食堂太吵,您先到我辦公室休息,我先和同事吃完飯再上去。”

李信揚已經和楚究形成了默契,他放下餐盤,走過去畢恭畢敬對楚辛壽說:“爺爺,左先生,我先帶你們到董事長辦公室休息吧,這裡人太多,太吵鬨了,爺爺,您來了應該跟我說一聲,我去接您。”

李信揚去應付他們,楚究朝鬱南偏了下頭,“走吧,吃飯了。”

鬱南意外地抬了下眉,沒理會這麼多目光,抬腿就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楚究端著餐盤在鬱南的對麵坐下,張丘墨坐在鬱南的旁邊。

楚辛壽看著跟著鬱南走了的楚究,沉著臉道:“不用了,我們不上去了,星河說想吃食堂的梭子蟹,我們就來了,吃完了也該回去了。”

李信揚剛想說那我送你們回去,不料卻被左星河搶了先,“那爺爺,我們過去跟阿究聊聊天吧,一會兒再回去。”

李信揚:“……”他要被楚究扣工資了。

鬱南沒說話,他沒想到,居然在這樣的場合遇上左星河,他更沒想到,楚究竟會選擇跟他一起吃飯。

鬱南不知道此時應該有什麼想法,乾脆什麼都不想,安安靜靜吃他的飯。

左星河扶著楚辛壽走過來,坐到了隔壁桌。

李信揚隻好拿著餐盤坐到張丘墨的對麵。

整個食堂的人的目光立刻全都聚集到這邊來。

左星河拿出保溫杯和藥盒,親昵對楚辛壽說:“爺爺,時間到了,該吃藥了,彆又忘記了。”

楚辛壽接過藥,聽話地吃藥。

李信揚默默在心裡吐槽,什麼藥非得現在吃呢。

楚究:“爺爺,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楚辛壽:“我在家都快憋瘋了,得虧星河知冷知熱,願意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帶我出來解解悶。”

() 楚究:“那怎麼上公司來解悶了?”

楚辛壽哼了一聲,“星河回來好幾天了,說你忙得沒時間搭理他,我來看看你忙什麼。”

李信揚笑著接話:“最近東部區域人事變動,事情很多,董事長最近焦頭爛額,確實很忙。”

左星河:“我知道阿究忙,所以沒有打擾他,可我好想吃公司食堂的梭子蟹,打聽了下今天有,所以過來了,本來我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我的車還能停到負一樓,沒想到我的車牌阿究還沒刪,我還能進來。”

鬱南安靜吃飯,悶不吭聲吃瓜。

楚究看了左星河一眼,左星河敏銳察覺到了楚究的不悅。

左星河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直接打開遞給了楚究,“給你帶了重逢禮。”

李信揚尷尬得如坐針氈,張丘墨也很難受,聽說過左星河喜歡秀恩愛,沒想到這麼喜歡。

鬱南也抬眼看過去,是江詩丹頓限量款手工機械男表,他也曾買過一個送前男友。

鬱南不動聲色收回眼神,默默吃他的飯。

左星河:“限量款,我費了很大功夫才買到的,你那個百達翡麗也帶了好多年了,正好換一個吧,或者換著帶。”

楚究沒接,楚辛壽冷淡開口了,“星河一片心意,你收下吧。”

左星河也露出手上的腕表,“我也買了一個,真的很好看,你帶著肯定更好看。”

李信揚在心裡歎一聲氣。

這久違的、熟悉的、做作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