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56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市場部的同事撓撓頭,蹭蹭鼻子,眼睛眨巴眨巴,進退兩難。

楚究一手箍著鬱南的腰,叼著棒棒糖摁了關門鍵,朝門外說:“等下一趟。”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吃瓜群眾才不約而同轉過身。

傳說中白月光那無與倫比的殺傷力呢?

就這點?

老爺子都搬出來了都留不住人?讓鬱秘書給勾跑了?

但鬱秘書長得帥,性格好,工作能力又強,誰不喜歡呢。

“我換注,我壓鬱秘書贏。”

“我也賭鬱秘書贏,老老老董事長都搬出來了,還是留不住,這屆白月光不行。”

“絕對是鬱秘書贏,上次董事長在公關部都親口承認,他心甘情願爬鬱秘書的床。”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約而同看向說話的人。

這人早就憋瘋了,現在這個樣子,董事長和鬱秘書之間的事應該不算什麼秘密了吧,這事兒能說出來了吧。

“上次董事長帶著鬱秘書端了公關部的謠言窩,親口說的,原話是:要是我和鬱秘書之間有什麼,那也是我爬鬱秘書的床。”

眾人再一次沉默。

這瓜為何越來越大了呢。

董事長居然主動爬彆人的床!這麼便宜的嗎!

接而眾人七嘴八舌改賭注,隻有一個人默默開口,“難道隻有我好奇他們在電梯裡會做什麼嗎?”

吃瓜群眾又沉默了,許久後才冒出了一句:“大概就是,天雷勾地火,天王蓋地虎吧。”

這職場真的太臟了。

可眾人預想的天雷勾地火的畫麵並沒有發生。

楚究拿掉棒棒糖,臉準備湊過來親人時,鬱南張開五指,一巴掌扣在楚究的臉上,使勁往外推,將楚究的後腦勺摁在了電梯上。

楚究:“?”

鬱南掌心的肉封住了楚究的嘴和鼻,楚究根本無法呼吸。

鬱南毫不客氣抓了下他的五官,另一隻手用力地捏了下楚究搭在他腰上的手背。

楚究五官扭曲臉頰吃痛手還挨了一招,隻好乖乖鬆開搭在鬱南腰間的手,“給老子放手。”

楚究嘴被堵著,鼻子被堵著,喘不上氣說不出話,隻能乾瞪眼,透過指縫看著鬱南。

鬱南瞪他,另一隻手揚起來要打人:“看什麼看,我去吃個飯都要被你爺爺擠兌,你用兩顆棒棒糖就想把老子哄好了?騙三歲小孩呢。”

見楚究憋得滿臉通紅,鬱南鬆了手,鬆了手還不解氣,又狠狠掐了下楚究的胳膊。

楚究狼狽地邊咳嗽邊喘著氣,他實在沒什麼心裡準備,鬱南竟會下如此狠手。

鬱南毫不客氣放狠話,“我不想,也不屑於跟誰搞你爭我奪的戲碼,明天產檢我自己去,你最近都彆來煩我!死遠點!”

電梯到了頂層,鬱南朝他翻了個白眼,電梯門打開後,鬱南沉了一口氣穩住了情緒,大步流星走出電梯,回到了辦公室

楚究被勾起了火之後又冷不丁被澆了一盆冰水,宛如被人從熱炕上直接踹進了雨夾雪的屋外一般,以至於整個下午腦袋都暈暈沉沉,工作都不太爽利,感覺魂一直被人吊著,不上不下超級憋屈難受。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鬱南在他麵前一向正經,怎麼會突然主動撩撥他呢。

而某些人脾氣大得很,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一整個下午不在辦公室,威逼利誘軟硬兼施都不現身,他最後查看考勤係統,才發現鬱南請假了。

請假了!

請的調休假,不扣錢的調休假,請到了明天。

相當理智。

李信揚跟楚究討論個事情,看著他三番五次走神,最終忍無可忍,長長歎了口氣。

作為下屬,李信揚無權過問老板私事,但作為朋友,李信揚必須幫忙了。

李信揚思慮再三說:“大哥,你真的不知道左星河回國?他半個月前就每天發一條朋友圈倒計時回國的日子了,全網都知道他要回國,你居然不知道?”

楚究挨一頓打罵之後還找不到人,正氣著,正好有個人衝上來堵槍口,沒好氣反問:“他回國關我什麼事?我必須知道嗎?”

楚究一般上微信,隻跟鬱南聊天,看鬱南的朋友圈,其他人根本不看。

李信揚:“那你有沒有想過,鬱南今天會怎麼想?”

楚究:“我跟他解釋過很多次,我和左星河不是那種關係。”

李信揚也受不了左星河了,他覺得楚究可能會因為左星河打一輩子光棍,“但你看看左星河那些行為,像你倆沒什麼關係的樣子嗎?”

楚究回過神來,打了個電話到保衛處,“把淩A……”

他頓了頓,問李信揚:“左星河車牌號是多少的?”

李信揚無語,“五個6。”

楚究對著電話說:“把左星河蘇A五個6的車牌號從係統裡刪除。”

楚究掛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

李信揚:“你應該好好跟左星河聊聊。”

楚究:“我沒工夫搭理他,鬱南他……”

楚究沒再說下去,又揉了揉太陽穴。

鬱南好不容易向他靠近了一點點,現在又回到了解放前。

李信揚:“鬱南他不搭理你對不對?他為什麼不搭理你?還不是因為你爺爺和左星河突然來到公司,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大堆話擠兌人,左星河回來這麼多天不聯係你,說不定已經把你的事打聽了個九成九,找機會精準出擊呢,他就是這種人,隻有你被蒙在鼓裡。”

李信揚對左星河不滿很久,今天終於忍不住,跟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大堆,說完了才察覺帶了些個人的感情色彩,隻好訕訕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把身邊的事處理得乾乾淨淨。”

當時楚究利用左星河穩住深情人設拿項目,隻是順水推舟的事,沒想過會這麼麻煩。

或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不會對任何人動情,無需在意這種花邊新聞,

隻要能為他所用都可以。

李信揚:“大哥,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鬱南身邊也有一個左星河這樣的人,那個人和鬱南從小一起長大,還曾經是鬱南的擋箭牌緋聞男友,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鬱南的白月光,他還給鬱南送限量款的同款手表,他還帶鬱南的爺爺來你麵前示威擠兌你,你受得了嗎?”

楚究猛然睜開眼睛,看向李信揚。

李信揚豁出去了:“想想都窒息對不對?要是我這麼對言歌,言歌肯定直接一巴掌呼我臉上,把我五官捏在一起,再放狠話讓我滾遠點彆去煩她。”

楚究:“……”大差不差。

李信揚知道,現階段楚究沒把鬱南哄好之前,是沒什麼心思好好工作的。

楚究抓起外套,扔下一句“我下午不在公司”就跑沒影了。

楚究去找左星河。

左星河名氣挺大,一回國就受到了不少交響樂團的邀請,但他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這幾天一直在忙著找場地。

楚究給他打電話時,他很高興,給楚究發了個地址,讓楚究來接他。

楚究到劇場接左星河時,左星河背著大提琴在門口等候,楚究閃了下,示意左星河過來。

左星河拉開後座,把大提琴放了進去,關上門,而後打開副駕駛的門,準備上車時,楚究開口了,“坐後麵吧。”

左星河:“後麵放琴,坐不下了呀。”

“琴放後備箱。”

“你瘋了,我的琴就是我的命啊,放後備箱磕壞了怎麼辦?”

楚究沒了耐心,“那你自己打車去?”

左星河:“副駕駛有人坐了?”

“對。”

劇場三三兩兩的人在附近,左星河不想鬨得太難看,“他們都看著,我說我最好的朋友來接我了,我如果不坐副駕那怎麼辦?給點麵子吧。”

楚究安靜地看著他,半晌後才冷淡開口:“我爺爺年紀大了,心臟不好,以後不要這麼做了。”

左星河吃癟,隻好關上副駕駛的門,默默坐上了後座。

楚究一腳油門踩了出去,一直悶不吭聲。

左星河看著楚究的側顏,忽然想起從前。

楚究性格一向冷淡,一直以來朋友並不多。

和楚究相識是在一年級,當時他父母親科研任務重,時常把他托付給老師晚點再來接,久而久之,楚究也經常沒人接,兩人就在教室裡一起玩。

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他的父母晚了一個多小時才來,楚究的父母還沒來。

他父母於心不忍,就問老師:“這孩子的家長還沒來啊。”

老師冷笑一聲,“還得一會兒呢,這孩子家裡出了變故,估計沒人顧得上他了,左教授,您先回去吧。”

他父親才發現了楚究不對勁,臉色蒼白,坐在座位上捂肚子。

他父親問:“孩子,你怎麼了?”

楚究緊緊抿著唇,執拗搖了搖頭。

老師看

到他這樣也慌了,“楚究,不舒服要說出來,不然罰站。”

楚究才艱難開口,“老師,我肚子疼。”

兩個大人趕緊送楚究去醫院,一頓檢查下來,才發現是急性闌尾炎,都化膿了,要動手術。

字是他父親簽的,錢是他父親墊的,手術做完了,楚家人才姍姍來遲,不免被醫生數落,“孩子都疼三四天了,闌尾炎多疼啊,都化膿爛掉了,你們怎麼做家長的。”

那年的變故是楚遇賢去世了,楚辛壽病危,楚家亂七八糟,周玉荷撐著風雨飄搖的楚氏,似乎沒人記得楚究。

楚究手術做完回到學校,放學依然沒人接,他父親於心不忍,就把他接到了家裡,兩人就這麼一起長大了。

兒時大家約著騎車出去玩,楚究自行車後座那個人永遠是他。

後來會開車了,楚究也的車也會載其他人,但副駕駛的位置永遠是他的。

楚究16歲出國,到26歲回國,這十年間,每次回國,楚究都是先來他家看望他的父母再回家。

彆人笑話他倆是一對,他紅著臉否認的時候,楚究沒有否認,但也不說話。

楚究回國那年,他要出國深造,楚究沉默了半晌之後淡然問他:“能不走嗎?”

他搖了搖頭。

楚究點了下頭,隻說了一個字,“好。”

臨走前一晚,他約楚究到家裡,他洗好澡,穿著真絲睡衣擁抱楚究的時候,楚究把他推開了,“星河,不要這樣。”

他說:“對不起,我又食言了,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