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祝時喻有話直說,有要求就提,不高興就冷戰的態度還好一點。
入夜的時候,他避開所有人換了一身黑衣,蒙了麵偷偷潛進燈樓。
燈樓足足有九層,放著所有乾明劍宗弟子的命燈,每一層都有人看守,但看守者的修為並不高,僅僅是幾個築基期的小弟子在輪值罷了。
畢竟一般除了檢查弟子是否出了事的時候,也沒什麼人無緣無故跑來這裡。
偷燈這事兒這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一方麵是他修為高,另一方麵則是,他在築基期的時候,也在這裡當過值,這麼多年了燈樓也沒有改造過,所以他對這裡的死角可謂了如指掌。
監守自盜的操作難度總是比較低的。
祝時喻地位尊崇,命燈放在最頂層。為了不被人發現,掌門沒有禦劍直接飛上去,而是打算一層一層偷偷摸摸爬上去。
到第五層的時候,他發現了一點異常。
確切地說,也不算一點。
這裡布了一個結界,一直連帶樓梯口都籠罩了起來。
掌門頓足,麵色微沉,這裡是各個峰主和長老親傳弟子的命燈所在之處……
這個守燈的兔崽子在做什麼,總不能是跟他一樣要監守自盜吧?
但既然已經看到了,他決定把自己的事情放緩一點。
好在布這個結界的人修為不高,且又隻是一個簡單地隔絕聲音和視線的結界,他若想要破開,也不過就是揮揮手的事情。
卻在他正要揮手的時候,看到了傳訊玉碟的閃爍。
掌門拿起來一看,正是祝時喻。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先回祝時喻,畢竟命燈這東西隻是有弟子身上的一點兒神魂痕跡,微乎其微,並不會對本人有任何影響。
但祝時喻就不一樣了,現在不及時回,下次再等他回應不知道得多久之後了。
找了個角落,掌門給自己布起結界:“師祖,您有事?”
祝時喻的語氣有點困頓,似乎是深更半夜失眠了一樣:“你給我找一些高階一些的劍術功法,要築基也能用的……”
掌門一口答應:“沒問題,不過,築基的功法,您是要用來……?”
如果他沒記錯,紫雲峰上隻有祝時喻和另外一個老道人,但他們兩個都修為極高,想到這裡,他驚喜道:“師祖,您老人家,可是看上了哪個合心意的弟子?”
這代表什麼!
代表師祖已經開始融入乾明劍宗了,這簡直是自己整治刺頭的又一豐功偉績!
祝時喻卻在沉默。
“我不是老人家……”
掌門再次滑跪認錯:“師祖,我錯了。”
接下來,他聽到了祝時喻走動,然後推開窗的聲音:“不是弟子,是……”他在那邊想了半天,掌門一直耐心等著,許久之後,才聽他似乎想出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稱呼,聲音有點小,似乎是怕什麼人聽到一樣:“是師妹。”
掌門:“??”
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哪裡還能顧得上偷燈的事情,合著這祖宗是給他又找了一個祖宗?
還是個築基的年輕弟子?輩分不是都亂了嗎?
這他一把年紀怎麼能叫的出來!
不過該有的客套還是要有,掌門僵著臉:“要不然我改日挑好了一起送過去,也見見她?”
祝時喻拒絕:“你彆來。”他想到祁溪當時想離開紫雲峰的時候就表現不想見到掌門的意向,皺著眉隨便胡謅了個理由。
“她膽子小,見到你要被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