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清剛泡完茶坐下,物理學院的院長端著空水杯踱步來到他辦公室。
“聽說你早上包裡裝了個茶葉罐子,鼓起來好大一塊兒,還被門衛檢查了。”
他滿是無奈:“老師,您這是長了一雙順風耳。”
院長在他對麵坐下:“這不是關係到你所以我才過來問問。”
這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如今成為他同事他能不多關照嗎。
“隻是從家裡帶了點山茶。”
院長半信半疑:“對了,你前幾天請的是婚假,你跟誰結婚了?”
“您不認識,是我在外麵認識的姑娘。”
院長打趣他:“喲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都能在外麵認識小姑娘,校長的侄女那可是燕大高材生你都瞧不上,誰能入得了你的眼?”
“她不比高材生差,當初不是瞧不上,是不合適。”他需要的不是跟他整日談風花雪月的妻子,而是能幫他照顧好孩子。
“有什麼不合適?你看看有幾個長的好看學曆還高的姑娘?你家那位是哪個大學的?學的什麼專業?”
季惟清看了眼手腕的時間:“老師,快八點了,你早上有課。”
院長連忙起身,“彆想轉移話題,中午吃飯等我一起,你師娘一直在關心你的人生大事了。”說罷他動作流利地打開茶罐往杯子裡倒了點茶葉。
等到辦公室空無一人,季惟清想了想把宋時夏給他的茶罐放到了抽屜裡,之前彆人送的大紅袍被他重新擺了出來。
老師經常從他這裡拿茶葉,大紅袍更適合他。
宋時夏從家裡翻出來幾瓶茅台,這可不是便宜玩意兒。
她咬咬牙拿了一瓶出來。雖然她空間也有名酒,可是想要把水果酒名正言順拿出來就得造成家裡酒被用過的假象。
她也不想浪費這70年代的茅台,據說茅台生產時間越久越值錢,這包裝瓶看著就不像是便宜貨。可惜這時候的茅台跟未來的茅台包裝不一樣,不能假冒頂替。
至於味道有沒有變化她更不清楚,她總共就沒喝過幾次茅台。
宋時夏隻泡了蘋果酒和桑葚酒,用的是最簡單的烈酒泡水果,沒有釀酒危險。
泡酒隻解決了一部分水果,剩下的隻能摘下來烘乾做小零食吃。
她太難了,這果子結的這麼快難道要把樹砍了嗎?
剛結的新鮮果子最好吃,可惜隻能自己吃獨食,想想還有點負罪感。
她隻留出來一瓶蘋果酒和桑葚酒,桑葚這種樹很常見,這個季節正是吃桑椹的時候。
她看到學校是有桑椹樹的,隻是果子特小沒人願意摘。
宋時夏突然想到了主意,她可以往院子裡移植幾棵果樹,反正院子這麼大正好種在院牆邊上,以後掏果子就方便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隻是需要得有人配合。
家裡差不多收拾乾淨,宋時夏哼著歌回到臥室午睡,沒想到一覺睡到了傍晚。
她隱約聽到樓下有人在說話,等她再下來的時候客廳多了兩個長得很相似的小男孩。
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她要照顧的兩個小包子,小正太真可愛,好想捏一捏。
季陽下意識把弟弟護在身後。
宋時夏東張西望,沒見到季惟清的影子。
“你們兩個小家夥是怎麼過來的?”
季陽板著小臉:“是小李叔叔開車接的我們。”
原來不是他回來了,不過怎麼不通知她一聲?
她來到他們麵前半蹲下,
“你們餓不餓。”
季陽正要說不餓,姑姑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食物。
身後的季源癟著嘴:“哥哥,我餓。”
季陽的肚子也發出強烈抗議。
宋時夏彎了彎嘴角,
“你們先去屋裡玩會兒,我給你們蒸個雞蛋羹。”
兩個小家夥一人背著一個小書包沒有帶多餘的東西,看來是經常被送去親戚家,難怪季惟清會去相親市場。
季陽跟弟弟手拉手上樓,一直到回房間他緊繃著的後背才耷拉下來。
季源啃著手指:“哥哥,新媽媽長得不像壞人。”
季陽拍掉他的手:“姑姑說了,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怎麼能隻看她一麵就認為她是好人呢。”
季源委屈巴巴揉著手背:“她給我們做飯還對我笑,我就要新媽媽。”
季陽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可遇到弟弟的事就沒轍。
“你就是姑姑說的單蠢,她要是對我們不好你就哭鼻子吧。”
季源背對著哥哥不願交流。他就是想要新媽媽,彆的小朋友都有媽媽,他跟哥哥隻有爸爸,爸爸還不經常回家,小芳說他們是被爸爸撿回來的孩子才沒有媽媽。
想著兩個小孩肚子叫那麼大聲,估計親戚家住得比較遠。
她給他們一人蒸了兩顆雞蛋,吃不完就讓季惟清回來解決。
在煤氣灶上蒸蛋的同時,宋時夏燒著大鍋把中午的剩飯剩菜放在鍋裡蒸汽加熱。
蒸蛋和飯菜幾乎同時出鍋。
兩個孩子在樓上沒待多久就抱著他們的玩具在客廳玩耍,眼睛時不時看向廚房。
饑腸轆轆的季陽摸了摸肚子。
“蒸蛋好了,去洗手吧。”
讓宋時夏沒想到的是,這倆小朋友先把玩具收拾在箱子裡,又把箱子推到沙發邊上整齊放著才去洗手間洗手。
好像似乎家裡的崽是小天使?
還以為他們會像彆的小孩一樣玩具亂丟等著大人收拾,沒想到被教育的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