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誰能拒絕雪豹的大長尾巴?01(2 / 2)

這邊的石頭塊不好弄,雪豹幼崽的小爪子也並不適合搬運,那些石塊,都是靠著薛又白的嘴一口一口叼過來的。

雖然這個石頭墓的四周還是鏤空的,並沒有把雪豹媽媽遮擋的很嚴實,但是如果有天敵想要來吃雪豹媽媽的屍體,至少有壓在它身上的石頭保護一下。

做完這些之後,薛又白這個兩個多月的小幼崽又感覺到了饑餓。他沒有吃的,他決定自己去嘗試捕食一下小型獵物。

幸好薛又白是穿越過來的。如果他真的是一隻兩個月的雪豹小幼崽,那麼在雪豹媽媽死亡之後,他存活下來的幾率幾乎為零。雪豹的數量非常稀少,因為常年生活在高原之上,生活環境惡劣,即使有雪豹媽媽照顧,幼崽的存活率也隻有20%左右。

薛又白曾經是人類,還當過一世的兔猻,對於捕捉鼠兔等小型獵物,多多少少有些經驗。雖然現在的四周環境,多是懸崖峭壁,山坡和低穀,和一望無際的平坦草原環境有些不同,但是當兔猻的經驗,還是給薛又白提供了幫助。

薛又白小小的一團白色團子,趴在半枯黃的草地上,盯上了一隻在洞穴裡的高原鼠兔。

他屏住呼吸,保持著安靜,緊緊地盯著獵物。

終於,那隻高原雪兔從洞口探出了頭,薛又白抓住時機,飛撲了過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隻兩個月大的小雪豹幼崽,對於捕捉那隻高原鼠兔,腦子已經有了非常充分又詳細的捕捉計劃,甚至連那隻高原鼠兔捉到之後怎麼吃都計劃好了……但是現實是,薛又白失敗了。

他沒能成功地抓到那隻鼠兔,甚至他的小爪爪連對方的尾巴都沒能摸到。

薛又白低頭,看向了自己隻有兩個月大的小身體,走路搖搖晃晃的,並不是那麼靈活。雖然因為有兔猻那一世的經驗,同樣作為貓科動物,他剛才的捕獵姿勢沒問題,但是由於幼崽的身體不夠協調,最終發出了聲響,驚動了獵物。

“咕咕……”

饑餓的肚子再次發出了抗議,催促著薛又白快點找食物填飽。

薛又白沒辦法,拖著長長的大尾巴,繼續在這片枯草地的山坡上晃蕩。

這片陡峭的山坡,距離薛又白和雪豹媽媽的洞穴不遠。那個洞穴,位於懸崖峭壁的中間,距離草地的坡頂,大約高三十多米。

雪豹的巢穴一般會常年固定居住,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很少更換,所以選擇的位置,都是非常偏僻隱秘的,不容易被外界發現的。

雪豹媽媽的那個洞穴裡的好幾處石頭,都已經被雪豹毛發磨得像玉一樣光滑,它的媽媽應該在那裡居住了很久,至少幾年內都沒有換過地方了。

想到已經去世的雪豹媽媽,薛又白忍不住又開始難過。這一世,一開始,他就失去了媽媽,變成了孤零零一個。

也不知道,這一世的懟懟在哪裡?

薛又白沒精打采地,它一邊在山坡上遊蕩,一邊想著懟懟。

其實,他非常想立即就去找懟懟。可是,這裡是高原雪山,到處都是懸崖峭壁,高坡溝壑,彆說他不知道懟懟在哪裡,這附近看到一隻活物都很費勁。

就連一隻高原鼠兔,都離得十萬八千裡遠,他剛剛錯失了一隻,就找不到下一隻了!

那些從峭壁洞穴口能看到的像是螞蟻一樣的犛牛群、盤羊群等等,也隻是看著近,實際上距離非常遠。靠著它的四隻小腳腳跑過去,也要大半天的時間。

薛又白垂頭喪氣,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懟懟。而且,如果他現在不想辦法填飽肚子,可能會直接餓死,沒法堅持到和懟懟相遇的那一天。

他的肚子已經饑腸轆轆了,他記得貓科動物也偶爾有吃草的習慣,動物園裡飼養的雪豹還吃過大白菜。

如果到了最後,實在不行,他也隻能去吃草了!

薛又白轉頭,看向四周山坡上半枯黃的草。這些枯黃的草中,也夾雜著一些綠色的剛剛長出來的草,但是這些小草,看起來乾巴巴的,上麵還有一層沙土灰,薛又白非常嫌棄。

懸崖峭壁的山坡和溝穀裡,一切都是灰蒙蒙黃禿禿的,這可能和高原的沙塵天氣有關。薛又白最終看了一眼那些草,還是很嫌棄,決定再去山坡附近找找有沒有其它的小型獵物。

他順著山坡走了一路,還真的遇到了幾隻活蹦亂跳的小型獵物,以高原鼠兔居多。但是,最終薛又白都是空手而歸,什麼也沒有抓到。

最終,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具小幼崽的身體,沒有辦法靈活敏捷地捕捉到獵物。沒有小型獵物填肚子,薛又白隻能餓肚子了。

饑餓的受不住了,薛又白在斜坡上,找了一片看起來比較順眼的草地。他低下頭,歪著小腦袋,用小牙去咬那些草葉子了,一口一口,乾巴巴地嚼著。

“咕咕……”

還是好餓。

他咬了咬牙,又吃了一口。

非常不好吃,他想吃肉。

薛又白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又低下小腦袋,用小牙去啃草葉子。

就在這時,薛又白忽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似乎從頭頂的天空上傳來的。薛又白立即就肚皮貼地,飛快地趴下了,把自己儘量地縮在草地裡。

高原凶猛的獵鷹,是雪豹幼崽的天敵,遇到這樣的天敵,雪豹幼崽很難自保。

薛又白趴在草地上,緊張地心都在跳。

但是,他隱約覺得,這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勁,頭頂上傳來的聲音,不像是獵鷹的聲音。

薛又白縮在草地上,沒忍住好奇地抬起了頭,看向了上方聲音傳來的地方。

隨後,他就看到,在他麵前那座百丈高的懸崖峭壁最頂端,有一隻身形健碩的成年雄性雪豹,正在追一隻拚命奔跑的岩羊。

那隻岩羊在懸崖峭壁上極速狂奔,身後跟著的那隻雪豹緊追不放。

那隻雪豹的速度極快,幾乎眨眼睛就縮短了它們二者的距離,然後,那隻雪豹縱身一躍,一口咬住了岩羊。

岩羊拚命掙紮,不肯妥協,瞬間,它們兩個就從百丈高的懸崖峭壁頂端,一躍而下。

薛又白仰著小腦袋,都看呆了!

咬住岩羊的那隻雪豹,對於突然的墜落絲毫不慌,它身後長長的大尾巴開始調整身體的平衡,迅速地掌控了這場高空墜落的主動權。

它咬住岩羊的嘴一直沒有鬆開,在它們即將墜落在懸崖峭壁的第一個大斷坡時,那隻雪豹從容不迫地調整姿勢,穩穩地四腳落地,並且用嘴控製著,讓岩羊比它先落地。

岩羊重重地摔在山坡上,但是它沒有死,它還在拚命地掙紮向前翻滾想要逃跑,那隻雪豹一直咬著它沒有鬆口。

糾纏的它們,翻滾了幾圈,順著斷坡滑了下去,再次從斷坡的斷崖上又一起向下墜落了。

那隻雪豹依舊沒有鬆開那隻岩羊,它飛快地調整自己的姿勢,長長的大尾巴甩在身後,高高地翹起,跟著岩羊一起在空中不停地旋轉、翻滾,像是一個高速旋轉的飛盤。

而且,每次落在斷崖斜坡上時,那隻雪豹都能恰好讓自己的四隻腳落地或者讓那隻岩羊先落地。

它掌握著這場墜落的控製權。

再一次墜落在懸崖斷坡上時,那隻雪豹飛快地鬆開了咬著岩羊後臀的嘴,直接趁機借力,飛快地換了位置,咬住了那隻岩羊的喉嚨。

那隻岩羊還在掙紮,慣性讓它們兩隻再一次順著斷崖向下墜落。

在百丈懸崖峭壁下麵吃草的薛又白,仰著頭,震驚地看著高空之上這驚人的一幕。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第三次高空中墜落的那隻雪豹,還在有條不紊地翻滾著它的獵物。它們每一次撞擊在懸崖峭壁上的凸起石頭上時,都是它的獵物先撞上去。

它在拿它的獵物當緩衝墊!

再一次落到斷崖的緩坡上時,那隻雪豹已經完全掌控了它的獵物,它甚至還在山坡上,叼著獵物的喉嚨,翻轉著獵物來緩衝它們的慣性。

很難想象,這個時候,從百丈高的懸崖上墜落下來,那隻雪豹活著,那隻岩羊也還在掙紮。

因為墜落的慣性和衝擊力,它們再一次從斷崖緩坡的斷裂麵掉了下去,一路順著懸崖下麵溝穀的坡度,滾落了下來,然後再一次墜落。

好巧不巧,就落到了薛又白啃草地方的正前方。

薛又白趴在草地上,一動不敢動,緊張盯著前方。

他看到,那隻雪豹不慌不忙地調整獵物的位置,讓那隻岩羊的身體先重重的砸在草地上,然後它穩穩地坐在了那隻岩羊的身上,像是坐在了一張厚實的緩衝墊上似的。

它姿勢威猛無比,優雅高貴,像一位傲視這個世界的王!

然後,薛又白就看到,那隻雪豹,彎腰低下頭,果斷地咬斷了那隻岩羊的喉嚨。

一路從百丈懸崖上摔下來的奄奄一息的岩羊,終於結束了折磨,被了結了性命。

薛又白縮在草地裡,緊緊地盯著那隻強壯健碩的成年雪豹,一動不敢動。

剛才那從天而降的震撼一幕,讓薛又白心生恐懼。

但是,即使薛又白已經儘量把自己藏起來了,那隻成年雄性雪豹,依舊是敏感地覺察到了薛又白的存在。

它坐在自己獵物的上,轉過頭,泛著藍灰色光澤的雙眸,盯上了薛又白。

和它對視的那一瞬,薛又白靠著直覺認出來了!

是懟懟!

它是懟懟!

這隻從天而降的雄性成年雪豹,是懟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