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屁股會開花的傻麅子!04(1 / 2)

在河裡,四隻麅子,四臉懵逼。

幸好麅子會遊泳,這條河的河水不算深,也不急,它們四隻麅子,還不至於被淹死。

四隻麅子中,最懵逼的是帶路的麅子媽媽。

它眼神迷茫,四條腿在水裡一陣亂撲騰,似乎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此刻不在陸地上、而是在水裡的現實。

麅子媽媽想不明白,它剛才明明是走在平地上的,怎麼一眨眼就掉進水裡了?

薛又白泡在水裡,渾身濕漉漉的,他仰著脖子,儘量讓自己的腦袋露在水麵上,身體和四條腿在水裡儘情地保持平衡,然後用“狗刨”的姿勢,努力朝著岸邊遊過去。

他遊著遊著,就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麅子,是懟懟。懟懟也仰著脖子,四條腿在水裡使勁地蹬著,靠在薛又白身邊,保持和他齊頭並進的速度,向前遊。

薛又白和懟懟先抵達了岸邊,爬了上去。現在是六月份,氣溫比較暖和,即使身上濕漉漉的,也不算太冷。薛又白往旁邊躲了躲,離得懟懟遠一點,猛扭身體,開始甩乾了自己身上的水。

懟懟看到薛又白往旁邊躲,心裡急了,顧不上甩自己身上的水,直接就追到了薛又白身邊。正好,此刻薛又白在用力甩水,懟懟靠過來時,直接用臉正麵迎接了。

薛又白:“……”

這可不怪他!他明明都已經躲得那麼遠了,是懟懟想不開自己靠過來的!

懟懟正麵迎接了“狂風暴雨”,眼睛好像是進了水,不適應地眨了眨。但是,它並沒有因此就放棄靠近薛又白的念頭,也不去甩自己身上的水,歡快地就朝著薛又白跑了過去。

薛又白緊盯著懟懟,隨時戒備著,隻要懟懟有想要甩水的念頭,他一定會立即就跳出去。

岸上,薛又白和懟懟僵持時,水裡的麅子媽媽也終於回過神了,終於接受了它此刻不在陸地上而是在一條河裡的這個事實了。

它帶著薛又白的弟弟嬌嬌,也開始朝著岸邊遊了過來。

薛又白一邊警惕著身邊還濕漉漉的懟懟,一邊緊張地看向水裡的媽媽和弟弟。他現在已經對他的麅子媽媽沒什麼信心了,擔心它們半路會再做出什麼傻事,再次出現意外。

幸好,薛又白擔心的那些糟糕的事情沒有再發生,麅子媽媽和弟弟嬌嬌最終平安地從水裡上了岸。

薛又白懸著的心剛落下來,眼睛的餘光就瞄到麅子媽媽和弟弟嬌嬌,正站在岸邊,伸著脖子,做出了準備開始扭動身體的動作。

薛又白:“!!!”

不要!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麅子媽媽和弟弟嬌嬌一起開始猛烈地扭動身體,甩身上的水。

而且,正對著薛又白站著的位置!

薛又白被甩了滿臉水花,身體僵直在原地,雙眼無神,渾身都散發著生無可戀的氣息。

他明明已經躲過了懟懟,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沒有躲過他的媽媽和弟弟,終於還是慘遭重擊了。

在薛又白悲慘望天時,渾身濕漉漉的懟懟趁機湊了過來,似乎是為了安慰他,努力地用自己的嘴貼貼薛又白,試圖給薛又白安慰。

薛又白此刻心中全是絕望,他沒有動,也沒有躲。懟懟眼睛一亮,覺察到薛又白沒有排斥它,立即就高興了起來。如果它的尾巴足夠長,此刻一定已經在屁股後麵搖成了電風扇。可惜,它的尾巴隻有兩三厘米長,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懟懟正興奮時,忽然,河岸邊吹來了一股涼風。渾身濕漉漉的懟懟,被冷風這麼一吹,鼻子突然開始發癢了。然後,它張開了嘴……

一直在絕望望天的薛又白,已經回過神,重拾信心,給自己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不就是被媽媽和弟弟噴了一臉水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沒事他還能繼續忍。

此刻的薛又白,注意力沒有在懟懟身上,所以沒有發現懟懟的異常。

然而,就在薛又白轉過頭,臉正對著懟懟時,懟懟張開的嘴“阿嚏”一聲,打了一個打打的噴嚏。

薛又白:“……”

正麵貼臉直擊,一滴都沒有浪費。

懟懟打完了噴嚏,又覺得渾身不舒服,直接就開始搖頭晃腦甩身體上的水。厚重的麅子毛上,沾著那些濕漉漉沉甸甸的水,直接隨著懟懟甩身體的動作,全都被甩了出去。

覺察到事情不妙的薛又白,想要跑時已經來不及了,再次正麵貼臉被麅子甩了一身水。

薛又白:“……”

好家夥,除了他,其餘三隻麅子掉河裡帶上的水,一滴都沒有浪費,全都甩在他身上了。

懟懟甩完毛毛後,就看到了薛又白的表情,立即覺察到他的不開心。它歪著腦袋,眼神裡帶著困惑,似乎不知道薛又白為什麼忽然就不高興了。

不過,它還是大著膽子,直接湊到了薛又白的身邊,伸出了舌頭,飛快朝著薛又白的臉頰舔了一口,像是一隻偷腥的小貓。

薛又白:“!!!”

薛又白看向懟懟,眼睛裡幾乎可以噴火了。

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敢湊過來惹他?

懟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忽然,歪了歪腦袋,像是故意賣萌似的,對著薛又白傻嗬嗬地笑了起來。

薛又白正處在暴怒中,眼前的傻麅子忽然這麼一笑,他剛剛升起的那些滿腔的怒火,瞬間就像是被水澆滅了似的,已經發不出來了。

此刻,麅子媽媽已經休整好了,似乎已經準備再次出發了。

薛又白不想搭理懟懟,於是跑到了自己媽媽的身邊,和弟弟嬌嬌站在了一起。

懟懟無辜地眨眼睛,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被嫌棄了。不過,它也沒有氣餒,再接再厲,又一次跑到了薛又白的身邊,一心一意想要往他身上貼貼。

薛又白覺得懟懟好煩,心理催促著自己的媽媽快點起程。他抬起頭,看向麅子媽媽,就發現此刻的麅子媽媽臉上,露出了一抹迷茫的神情,眼神裡全是困惑。

薛又白:“?”

麅子媽媽這樣的表情,給了薛又白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麅子媽媽站在河邊,東張西望,一會看向左邊,眼神裡是迷茫。過了幾秒鐘,它又轉頭看向右邊,和剛才看向左邊的眼神一樣,同樣是充滿了迷茫。

它又再一次轉頭看向了左邊,打量左邊的眼神,像是再看一個陌生的事物。然後,麅子媽媽再次轉頭,這一次看向了剛才已經看過的右邊,眼神還是陌生的。

薛又白心裡咯噔一下,他的麅子媽媽似乎是迷路了!

麅子媽媽一直轉著頭,扭著脖子,在反複不停地打量兩邊的路。最後,它終於開始行動了,後屁股的白色毛毛炸開了,似乎已經開始準備繼續帶頭趕路了。

薛又白一直提著的心,悄悄地落了下來。看來,他的麅子媽媽沒有迷路,終於找到了他們繼續前進的方向。

此刻,四隻麅子身上的毛毛都已經被河岸邊的風吹乾了。即使薛又白這隻慘遭其它三隻麅子甩水的麅子,在微風和太陽的共同作用下,身上的毛毛也已經乾了。

麅子媽媽又蹦了起來,踩著“草原最美的花,火紅的薩日朗——”的歌曲節奏,再一次像是彈力球一樣,一蹦一蹦地開始趕路。薛又白和弟弟嬌嬌也都跟上了,懟懟跟在了最後麵。

四隻麅子,再次上路去尋找族群了。

隻是,薛又白很快就發現,麅子媽媽既沒有朝著剛才它看的左邊的那一條路走,也沒有朝著右邊的那一條路走。麅子媽媽帶著它們,先是順著河岸邊走,然後又拐了個彎,然後再拐了個彎,走了一段路後,又一次拐了彎。

即使薛又白作為人類時,方向感不是那麼差,被麅子媽媽這麼七拐八拐地帶路,已經開始暈了,他已經分不清麅子媽媽究竟是帶著他們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走了。

麅子媽媽依舊是在最前麵帶路,它昂首挺胸,一蹦一蹦地,步伐堅定,看起來十分地胸有成竹。

跟在它身後的弟弟嬌嬌和懟懟,也都保持同一個姿勢,同一個頻率,非常信任麅子媽媽。

可是,薛又白心裡卻一直在打怵。

有了前車之鑒,薛又白已經並不是那麼信任麅子媽媽的帶路能力了。畢竟,剛剛它才把大家帶得都掉進了河裡。

薛又白心中有了遲疑,步伐上就不是那麼堅定,沒有跟上麅子媽媽的同步協調率,很快就落在了後麵。懟懟是第一個發現他掉隊的,立即就停了下來,直接停在原地等他。

麅子媽媽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一隻小幼崽沒有跟上,於是也停了下來,“嗷嗷嗷”地叫著,聲音渾厚有力,似乎是在催促薛又白快一點跟上來。

天空的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夕陽的紅色把半邊天都染紅了。薛又白看到整個隊伍因為他被拖慢了速度,他也不好再繼續遲疑,隻能咬牙向前跑,快速地追上了懟懟和麅子媽媽。

他想,他的麅子媽媽白天已經帶錯過一次路,作為一隻常年生活在森林和草原中的麅子,他不確定地想,他的媽媽應該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了吧?

太陽落山了,天色也暗了下來,天空中泛著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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