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屁股會開花的傻麅子!16(1 / 2)

薛又白的四條腿,泡在水裡,茫然地刨著水,確保自己不沉下去。他仰著脖子,把自己的腦袋和耳朵露出水麵上,看向了身邊其餘的三隻麅子。

懟懟滿臉茫然和困惑,它的四條腿在水裡不停地劃來劃去,等它回過神時,似乎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將麅子隊伍帶到了河水裡的這個事實,兩隻耳朵飛快地晃了晃,努力地掩飾尷尬。

冬末初春的河裡,河麵表層大部分的位置還在結冰,但是已經有些比較薄弱的冰麵開始融化,外表看不出來,踩上去就會掉進冰河裡。

冰和水混合的河水,隻有零攝氏度,非常冷。麅子雖然會遊泳,但是這樣天氣的河水並不適合他們在水裡遊來遊去。

薛又白朝著懟懟“嗷嗷嗷”地叫了幾聲,催促它快點帶大家離開河水。

懟懟眨了眨眼睛,無辜地晃了晃自己的兩隻耳朵,率先在前麵帶路。

從冰麵掉進水裡的麅子,四隻蹄子下麵隻有水,沒有借力點,薛又白他們四隻麅子沒辦法從水裡自己跳回冰麵。

這樣邊緣稀薄的冰麵,麅子們靠爬是爬不上來了。就算他們運氣好,能爬上冰麵,已經融化的冰麵,可能也無法再次承受麅子幾斤的重量,會讓他們再次摔下去。

出乎薛又白的意料之外,在他們四隻麅子中負責領路的懟懟,沒有傻乎乎地嘗試著回到冰麵上。

它非常乾脆地,直接用四條腿,在冰水裡一蹬一蹬,向前刨著開始遊泳。冬末春初的河水裡,還有許多冰都沒有化開,懟懟帶路向前遊泳時,遇到擋路的冰塊,它就會用麅子細長的大長腿上的蹄子,直接把那些冰刨碎,然後再用身體拱到旁邊兩側,再繼續向前遊。

麅子舅舅、麅子“舅媽”,都自動自覺地跟在了懟懟身後,排成一條線,跟著懟懟開辟出的那一條水路,一拱一拱,擠過那些白花花的碎冰。

它們三隻麅子,在冰水混合物中的遊泳姿勢,出奇得一致,整齊劃一,排成一排,像是水上花樣遊泳。

懟懟遊在最前麵帶路,很快就發現薛又白在發愣,沒有跟上它們的大部隊,開始焦急地叫著,讓薛又白快點跟上。

麅子舅舅和麅子“舅媽”也催促著薛又白,隻是它們催促薛又白時非常地沒有誠意,因為他們的眼睛一直看著河對岸已經生出嫩芽的綠草地,連個視線餘光都沒舍得是留給薛又白。

薛又白:“……”

果然,還是懟懟最記掛著他。

他很快就跟上了隊伍,跟著懟懟和麅子舅舅、“舅媽”它們三隻麅子的姿勢一樣,一拱一拱地向前。

艱難地在冰水裡前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薛又白感覺自己的四條腿都快麻了時,懟懟終於成功地把它們帶到了河對岸,綠油油的嫩草芽終於近在咫尺了,馬上就能吃到了。

有了前幾次掉進水裡的經驗,這一次,薛又白爬上岸之後,飛快地就躲到了岸邊最遠的地方,用力的把自己身上的濕漉漉的毛毛甩乾。

他甩完了自己的毛毛,抬起頭看向擠在河邊的其餘三隻麅子,發現它們彼此甩乾毛毛時,都把大片大片的水珠甩到了對方的身上,每一隻都遭受到了正麵攻擊,沒能幸免於難。

薛又白心裡竊喜,幸好他跑得快,僥幸逃過一劫。這叫吃一塹長一智,他可不想再被甩一臉水了。

這邊河岸上的嫩草牙非常美味,清甜可口,入口即化。

有的小草嫩芽,埋在地麵上那一層還沒有融化的薄薄的雪裡,可憐巴巴地晃動著小葉子,似乎是在求救,也似乎是在自己努力生長。

然後,薛又白毫不留情地用蹄子剝開那層雪,一口吃掉了小嫩芽。

好吃!

薛又白高興地埋頭,繼續開始狂吃。

終於美美地飽餐了一頓,薛又白懶洋洋地趴在河邊草地上曬太陽時,忽然,懟懟從遠處跑了過來。

它頭頂上的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一晃一晃的,非常可愛。

等到懟懟跑近了一些之後,薛又白才發現,懟懟的嘴裡不是空的,它的嘴裡叼著一朵小花花。

冬末春初的草地上,小草們才剛剛開始抽了嫩芽,小花花更是稀少罕見。但是,懟懟就像是一隻叮當貓一樣,竟然變著戲法似的,把一朵小花花送給了薛又白。

薛又白用嘴接過小花花,高興地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懟懟,真誠地和它道謝。

懟懟感覺到薛又白在開心,於是它自己也跟著開心起來,晃著兩隻耳朵,連蹦帶跳的,分歡快。

隨著天氣越來越暖,薛又白他們四隻麅子的飽餐次數也越來越多了。他們路過的河水,水麵上的冰也越來越少了,著預示著春天真的已經來臨了。

薛又白晃著自己的腦袋,覺得頭頂上非常的難受,好像是被蚊蟲叮咬了,有些癢癢的。

他們四隻麅子在樹林裡時,薛又白覺得自己頭頂上那種癢癢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他已經無法繼續忍受了。

薛又白不受控製地站起來,邁著四條腿,走到了周邊的一棵樹旁,忍不住用自己的腦袋開始蹭樹樹。

直到這時,薛又白才發現,他自己好像是長高了。

原來這麼高的樹,他的頭隻到那個位置,現在他站著時,頭已經到達了更高的位置。他已經不再是一隻小幼崽了,他已經進入了亞成年程度。

對於自己長高這件事,薛又白非常開心,高興地連頭上癢癢的感覺都忘記了。

他高興地跑回到懟懟身邊,用腦袋使勁地拱懟懟,鬨騰著要懟懟站起來,和他比身高。

懟懟正在睡覺,困得眼睛都沒有睜開,好脾氣地順著薛又白的要求,站了起來。

薛又白:“!!!”

看到自己和懟懟比身高的結果,薛又白更加興奮了。

他現在已經和懟懟差不多高了,最多最多隻差三四厘米!

比完身高,薛又白終於放過了懟懟,開始轉戰去折騰麅子舅舅了。麅子舅舅和麅子“舅媽”也在睡覺,被薛又白吵醒了,卻也沒辦法對小輩發火,尤其是麅子“舅媽”,在自己家庭地位還不穩定前,他根本不敢招惹麅子舅舅的親外甥,隻想著怎麼拉攏對方討好對方,好讓薛又白在他的麅子舅舅麵前替自己多說一點好話。

和麅子舅舅和麅子“舅媽”比完身高之後,薛又白更高興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和麅子舅舅的身高,隻差兩厘米了!

他現在雖然還沒有懟懟和麅子“舅媽”高,但是他已經快追上他的麅子舅舅。

麅子從小幼崽到亞成年,再從亞成年到成年,都會長高,薛又白現在還隻是亞成年,他還有希望長得更高更壯,比懟懟和麅子“舅媽”長得都高!

懟懟趴在草地上睡覺,眯著眼睛,看向高興地活蹦亂跳地薛又白,也跟著露出了一個非常開心地笑。

老婆長大了,可以開吃了啊!

懟懟歡快地晃動著自己的耳朵。

興奮過後,薛又白才發現,自己頭上那種癢癢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種癢癢的感覺非常奇怪,不是無法忍受的那一種,但是會不經意地癢癢幾下,讓薛又白無法忽略頭頂那股癢意的存在感。

第二天趕路時,薛又白落在了隊伍的最後。他跑幾步,就會因為頭頂上太癢癢了,忍不住去找樹蹭一蹭。被粗糙的樹皮摩擦著頭頂,那種癢癢的感覺會減輕很多。

懟懟和麅子舅舅它們,很快就發現自家的小幼崽不見了,立即又跑回來找薛又白。

薛又白回過神,立即就踩著四隻蹄子跟上了隊伍。他跟在隊伍裡趕路時,非常地困惑和苦惱。

他的頭頂為什麼會這麼癢癢?他是不是得了什麼皮膚病?

到了休息的地方,吃飽喝足,準備休息時,薛又白和往常一樣,貼在了懟懟身邊睡覺。他們兩隻麅子擠在一起。薛又白扭著頭,看向懟懟時,忽然發現懟懟的頭頂上,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中間,多了兩小截毛茸茸的短短的小樁子。

薛又白抬起蹄子,忍不住摸了一下。

是軟軟的,也是毛茸茸的。

這是茸!

懟懟今年開始長角角了。

懟懟的兩隻角角應該才剛剛開始發芽,非常的短,如果不是近距離看,薛又白都沒有發現。此刻,懟懟的兩隻角角是剛剛長出來的,上麵還有一層毛茸茸的茸。它的角角還沒有變得堅硬,是軟軟的,手感極佳。

薛又白愛不釋手,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懟懟被薛又白莫得非常不舒服,但是它沒有動,也沒有躲,繼續讓薛又白來摸它的角角。甚至,它還擔心薛又白摸著不方便,主動地把自己的腦袋往薛又白麵前又多送過去了一些,讓薛又白摸得更方便。

薛又白臉上帶著微笑,沉浸著擼麅子角角的快樂中了。

等他們四隻麅子,再次出發趕路時,薛又白跑到了麅子舅舅身邊,仔細地打量著它的頭頂,很快就發現,麅子舅舅也長角角了。

麅子舅舅的兩隻角角,比懟懟的要更短更隱蔽一些,上麵裹著一層毛茸茸,看起來更加脆弱,薛又白抬著梯子摸了摸,怕給麅子舅舅摸壞了,很快就收回了蹄子。

他看完了麅子舅舅的角角,又悄悄地打量了一下麅子“舅媽”的角角。當然,隻是遠距離,他對麅子“舅媽”雖然熟悉,但是不會越界。他知道麅子“舅媽”的容忍極限在麅子舅舅身上,薛又白自然不會去挑釁對方。

等薛又白觀察了麅子舅舅和麅子“舅媽”的角角,回到了懟懟身邊時,就對上了懟懟一雙充滿了幽怨的眼睛。

那一雙水汪汪的漂亮的大眼睛中,裝滿了對薛又白的控訴。懟懟渾身上下左右、三百六度無死角地都在控訴薛又白,控訴他渣!

懟懟:“有我還不夠,還要去摸彆成年雄性麅子的角角!”

薛又白明白了懟懟的意思,急忙開始哄懟懟。

他一邊用蹄子摸懟懟的角角,一邊在心中感歎:懟懟太爭強好勝了,就連摸角角這種事,也不能輸給其它的成年雄性麅子。

因為新奇地發現懟懟和麅子舅舅它們都長出了新的角角,又每天可以擼一擼摸一摸,薛又白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加上他的頭頂上再也沒有出現那股莫名其妙地癢癢感覺。他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忘得一乾二淨。

直到有一天,他去小河邊喝,看到小河水麵中自己的倒影,才震驚地發現,他自己的頭頂上,也長出了角角!

他頭上的兩隻角角也是剛剛長出來不久,非常非常地細,上麵有更加細小的絨毛,直挺挺的,插在他的頭頂上,像是頂著兩根針。

薛又白非常歡喜,高興地在河邊用蹄子踩水,濺起一串串的水花。

他玩著玩著,忽然想起來,這幾天在他擼懟懟的那兩隻長滿茸的角角時,懟懟有時候也會抬起蹄子,戳幾下他的頭頂。

他以為懟懟隻是禮尚往來隨便摸幾下,完全沒有往自己腦袋上長出了角角來想!

有了角角的麅子,就代表著快要長大成年了。薛又白也慢慢地反應過來了,前幾天他頭頂上那股莫名其妙的癢癢感覺,就是他要長角角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他是今年第一次長角角,和懟懟、麅子舅舅其餘三隻已經長過角角的麅子感覺不一樣,所以隻有他會覺得癢癢,想要去蹭樹。

薛又白趴在小河水邊,看著河水倒映出來的自己,對自己頭頂上那兩隻還非常非常細小的角角非常滿意。

他現在是一隻亞成年的小麅子,和去年的懟懟一樣大。第一年長角角的小麅子們,它們頭頂上的角角都是筆直的、不分叉的角角,像是兩根比較粗的針。去年懟懟的角角,就是這樣形狀的。

等到今年,薛又白從亞成年成功渡過到成年之後,明天開始長角角時,就會長出會分叉的角角,代表自己是一隻成年雄性麅子了。

那樣的角角,被稱為“三叉角”,去年的麅子舅舅和麅子“舅媽”,都是那樣的角角。看起來分的威風凜凜,冬天從頭頂上脫落時,也把雪地砸出了兩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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