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安看著他的笑臉,恍惚看到了他身後的尾巴。
這要再加兩隻耳朵,妥妥的一哈士奇……
“哎,對了。”應軒回過神來,眼都不眨地看著他:“那師父,你是信佛嗎?還是……”
“我都信,也都不信。”陸子安氣定神閒地繼續看玉:“萬法歸宗,隻是修的方法不同,達到的境界卻是相同的。信佛信道講究的都是一顆心。隻要修心,信和不信區彆都不大,何況信佛還是道呢。”
這樣嘛……
應軒若有所思:“嗯,我明白了……”
“走吧,湯叔應該要開門了。”陸子安手裡的玉已經把玩得溫熱,因其小巧精致,很是舒適,便沒把它放回去。
出門之前,他順手戴了頂帽子,戴了副眼鏡。
今天太陽很大,他一身休閒裝在人群裡也不明顯。
此時的大街上,一掃前幾日的清冷空寂,到處都擠滿了人。
大部分都是遠道而來的遊客,一個個興奮地舉著手機到處拍照。
蕪湖鐵畫雖然式微了,但是蕪湖的風景還是非常好的。
尤其長街兩邊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築,不比一些刻意留存的古鎮差。
走到鐵畫鋪前,湯叔正站在門口引頸眺望。
看到陸子安兩人,他眼睛一亮,急忙一揮手。
鞭炮劈劈啪啪地響了起來,湯元站在門前,用力一扯。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裂帛聲響,門頭上蓋著匾的紅綢被扯了下來。
【鐵畫軒】
周圍許多人在鼓掌,湯叔有些緊張,但因為曾經開過店,倒還是掌得住。
“感謝大家前來捧場……”湯叔朝人群拱拱手,努力背誦著鄒凱給他寫的詞。
陸子安從側門走了進去,沒打擾他。
一整麵牆全都是鐵畫,給人的震懾感是非常強烈的。
至少,應軒一進門就被驚呆了,欣喜不已地欣賞著這些作品。
正看著呢,湯叔帶著一大群人走了進來。
應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攔住了:“哇,你就是小軒軒吧!我是你的粉絲吖,來,我們拍張照,茄子!”
“還有我還有我,小軒軒,陸大師有來嗎?”
“……”
已經進了後麵房間的陸子安從窗口掃了眼,唇角帶著隱約的笑意,目送應軒被人群淹沒。
“嘿嘿,安哥你不去救小軒軒啊?”鄒凱從後麵冒了出來。
“要去你去。”陸子安瞥了他一眼,在桌邊坐了下來。
鄒凱倒了杯水一飲而儘:“嘿嘿,我才不去呢!我可是個隨波逐流的男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露出一臉笑容,手做的動作卻不是上下起伏,而是左右搖擺。
看著他這笑,陸子安就知道準不是什麼好詞,加上他的動作,還有什麼不了解的?
陸子安眉眼沉靜,放下杯子,拉開門,一腳把鄒凱踹了出去。
動作行雲流水,鄒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的一眾粉絲發現了,立即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鄒凱以極不雅的姿勢從地上爬起來,偏偏還要顧及著形象,各種痛苦。
這一鬨騰,一直到中午吃飯時分,湯嬸湯元才總算是來了後邊。
大概是太熱了,加上店裡沒開空調,湯叔打鐵的時候,熱浪滾滾,很快的,店裡沒人了。
陸子安走了出去,站在一邊看著湯叔打鐵。
鐵畫,玉厄。
這兩者,會有怎樣的碰撞呢?
他安靜地思考著,手裡無意識地把玩著那塊光滑的玉。
一直瞅著他的湯元早盯上了他手裡那塊亮閃閃的石頭,他這兩天在陸子安送來的岩石裡發現了很多這類石頭,還挺好看的。
他走過去,嬉笑著伸手去拿:“陸大師,能不能借我看一下……啊!”
陸子安本來就是拿在手裡盤著玩,又沒用力捏緊,玉石極為光滑,他這一拍,玉石竟然直接從他手中滑了出去。
咯嗒……
伴隨著一個漂亮的弧線,玉石輕輕巧巧地落在了爐子的火堆上。
玉石畢竟脆弱,雖然沒裂,但那塊漂亮的碧玉眼看著泛出了淺淺的白。
湯元的臉色刷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