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應軒和鄒凱,則想的更多。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心裡對這個龔靜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應軒不會忘記,那次龔靜還和她師兄來找過師父。
當時她怎麼說的來著?說想拜他師父為師,但是被趕走了,師父根本沒見她。
在這樣的前提下,她恨上百工門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個答案基本成定局的時候,丁浥塵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隨手列舉了幾點:“龔靜既然能做得出叛師的舉動,就說明她本身不是什麼有長遠眼光的人,那麼,她是如何做到如果精準地挑到最恰當的時間進行離間?要知道,這中間但凡一個步驟出了差錯,她就不可能成功。”
這麼說,倒也有道理!
但也有堅持認為龔靜剛好是北亰的,這號碼很有可能是她的,就算不是她的,她也逃脫不了乾係。
眾人各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
“稍等一下。”應軒皺著眉頭,打斷了所有人的爭吵,他掏出手機,直接打了個電話給錢天:“有件事和你說一下。”
他旁若無人地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客觀地說了一遍:“我想聽一下你的意見,你覺得這件事情,是龔靜手筆嗎?”
這簡直是天降橫禍!
錢天都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抱,抱歉,這件事情,我得思考一下,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好嗎?”
“好,我等你回複。”應軒利索地掛了電話。
目光環視場內,他平靜地道:“龔靜畢竟曾經師從紀大師,這件事情的真實與否,相信熟悉她的人更加清楚,還請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他的聲音冷靜而從容,讓原本激動憤怒的眾人不由自主地慢慢鎮定下來。
而錢天也沒有耽擱,本來準備出門的,掉頭回了屋內。
自從上次古茂親自去長偃找了陸子安以後,他和馬征的關係已經緩和很多。
從前說不了幾句話便會吵起來的兩人,如今也經常能像現在這般,安靜地坐下來,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看到錢天進來,古茂笑著道:“怎麼了?忘拿東西了?”
“不是……”錢天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聲音艱澀地將這事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好歹要緊的地方還是說清楚了。
“師父,馬師叔,你們怎麼看?”
其他人或許不明白,但是古茂和馬征卻是清楚的知道,龔靜當初叛師的實情是怎樣的。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端著杯子陷入了沉默。
雖然很不想懷疑,但是,這件事情,光憑龔靜一個,還真做不到。
“師兄!”一道宏亮的聲音傳來,音未落人已至,正是紀延麵帶笑容大步走了進來:“顧傑這小子,嘿,他昨晚又有了新的突破!看!0.88毫米的玉壁!”
他獻寶一般,將一個金銀錯的玉胚放到桌麵,身後跟著一臉喜意的顧傑。
但是古茂和馬征的臉色卻更加陰沉了些。
馬征看了一眼玉胚,不動聲色地道:“龔靜呢?”
麵上的笑意淡了些許,紀延的臉色有些晦暗,但還是勉強笑著道:“她身體不舒服,回家去了!彆管她了,過些時候她就會回來了,來,師兄我們看……”
“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馬征並沒有瞞著他的意思,一抬手:“錢天,你再說一遍。”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兮兮的。”紀延被掃了興致,有些不高興的在旁邊坐了下來。
錢天看了眼顧傑,口齒更清晰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不僅紀延麵色難看,就連顧傑都是一臉菜色。
“現在我再問你。”馬征盯著紀延,一字一頓:“龔靜在哪?”
紀延瞅了他一眼,眼神竟然有些委屈。
他忿忿地道:“她在哪,我怎麼知道!這臭丫頭,上回明明我說的是假裝,假裝不懂嗎?就是說她還得回來的!”
就好像顧傑一樣,當時雖然說是叛師了,但是並沒張揚。
陸子安又不是什麼愛八卦的人,這事隻要紀延不大張旗鼓地發申明,他們就不會有事。
看看顧傑,現在不還是好好兒的。
結果沒想到的是,龔靜竟然弄假成真了……
“也就是說,龔靜真的叛師了,而且你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馬征目光炯炯地盯著他:“是這樣吧?”
“……嗯。”紀延臉色鐵青。
古茂可沒這麼好糊弄,他若有所思地道:“那你為什麼一直替她掩護?剛才都還在給她開脫,這事你真沒參與?”